星期五, 5月 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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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图丨Tom Anholt
文丨美娜子
上篇文章后,我发现这个话题其实可以讨论的点太多了,多到可以在线下跟朋友们聊一整夜可能都不够尽兴。
前几天电影《亲密》里的这段话特别触动我: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在主角里奥的好友死亡后,身边的人不但充分关注他的情绪,老师还在班级组织了场哀伤疏导,鼓励大家表达出自己的哀伤——因为保持坚强并不代表要克制泪水
有的人表示自己情绪很强烈,但并不总会哭;有的人勇敢承认自己的眼泪总是会控制不住地滑落;有的人则说只有在情绪爆炸时才会哭泣;而在所有人都表达自己的悲伤时,只有里奥是“平静的”,表示没什么想说的,自己很好。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然而,这真的正常吗?面对失去挚友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神情或哀恸的情绪,真的是健康的状态吗?
事实上,被压抑的悲伤并没有消失。它们一直在,并且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我们身体里的各块土壤中,使我们的生命呈现出麻木的状态,却不自知。
虽然你们看我经常写自己的感受,但实际在正式接受辅导前,我也是在自己麻木的世界里独自敏感着。
在这之前,我一直以流泪为耻。辅导师鼓励我可以勇敢地流泪,我却表示自己几乎不在人前哭,觉得这是种软弱的表现。因为,在人面前泪眼会让我觉得自己被对方抓住了把柄。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所以这是不被允许的行为。甚至在之前的恋爱中,也是如此。我不会觉得哭泣会得到对方的怜爱,反而觉得面对伤害者,为何还要继续赤裸自己的伤口?这让我感到耻辱。
在之前,一次辅导课的模拟中,我们3人为一组分享自己生命中最痛苦的事。老师后续给我的反馈让我很惊讶,他说:你全程笑着说完了那件事。
是的,笑着回忆生命中最悲痛的事不是已经完全坦然了,就是在另外一种可能中:那时我已麻木到毫无知觉,像麻风病人般,完全不知自己身体的某处正在鲜血直流,正病入膏肓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即使是在辅导师面前流泪,我也十分敏感。这门辅导课的老师是我的第一个辅导师,在他讲到眼泪这个话题让我上去模拟时,我表现出跟上一个人完全不同的反应。
上个同学的眼泪是愿意被接纳的,但我的却不愿意。若我在流泪时,有人递来纸巾我的分享欲便会马上被收住,眼泪也就选择立刻停止,心中对那人不但没有感激反而会厌恶起来。
后面老师私底下跟我说:他跟我辅导时有在犹豫要不要递给我纸巾,好在后面他选择了只是把纸巾盒推给我……
每一滴眼泪都有自己的脾气,脾气背后又有深厚的故事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而令我觉得会终生难忘的应该还是高中那次学生会落选的事。我以为自己必然会被选上,但结果还是让我难以平静。
跟我关系很好的保安叔叔们安慰我,他们表示也帮我跟做决定的吴老师说了很多好话,怎么会最后没选择我呢?看到他们担心的样子我反而去安慰他们。
那时,吴老师正好在对面的值班室出现,我当下便决定去跟她有些交流。那时的我好胜心盖过了紧张:“吴老师,我有个问题。”我微笑着停顿了下,只是没想到在下一个字刚吐露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直流,“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你没有选我?”
是的,就这样直接问出来了。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在聆听吴老师回应的我,全程扬着嘴角不断点头,仍由眼泪一行行从眼眶流到脸颊,最后跌入颈项深处。
就这样,老师耐心跟我说了将近半小时,而我的嘴角也因为坚持了那么久而僵硬了一晚上。
一直以来,我都形容那个时期的自己是倔强的。因为好胜和倔强,即使眼泪出来,也不愿意让人看出自己是难过的,自己是失败的。
但如今再回头看这段记忆,我更多的是心疼自己。心疼明明那么难受失落,还非要证明些什么,还不愿意受人的安慰。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面对这个问题,我发现在越来越坦诚时,自己的状态也越发坦然和轻松起来。那些被躲藏起来的悲痛不再继续成为我前进的缠累。
我的生活一直都很充实,最近感恩日记里也是充满了愉快。不过,今天凌晨我还是流泪了。只是这次我为自己的荒诞而感到悲伤。
整个夜晚,我睡得都不安稳,担心着这是否会成为我生命的最后一晚。这是我第一次在死亡面前如此地“被动”。
反思了很多,如果真是,那我生命中最遗憾的是什么?我发现是那部在构思但还没怎么开动的小说。如果这是我生命的最后一晚,我最大的遗憾便是自己没有完成这部我准备献祭的作品;最大的懊悔是我竟以这样的方式去见我的生命主。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没有任何人事物能与之相比,这股对死亡的害怕让我再次意识到我生命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但也是因此,我更加担心。
我不害怕死亡,但我害怕自己以如此荒诞的死法离开——前天在服下头孢后的2个小时后,喝了瓶啤酒。
昨晚也喝了,只是在第二瓶喝到一半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对朋友们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想起前两天皮肤弄了痘痘,还不能喝酒。”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是的,即使如此,我还是在说了这话的半小时后去吃了不能吃的海鲜。夜里温差很大,明显感受刚刚路口的风让我通顺的鼻子又堵塞住了。于是我犹豫着是否再吃点感冒药。
选择没吃的原因很简单:太麻烦了。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在鼻塞和服下那么多粒药之间我选择了继续难受。而就在我关灯入睡的那一刻,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我好像又吃了海鲜?昨天吃的药里是有头孢?吃了头孢不能喝酒?我还连着两个晚上当饮料解渴了?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有人说我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否认这句话,因为知道这些话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尊重自己的生命。
在酒和药这件事上,我把自己定义为:只是个没有这方面概念的人,不敏感,没有常识的人。甚至,十分后知后觉。
许多躁郁症患者是不喝咖啡的,因为咖啡因会使人亢奋也会影响患者的生理。但我还是照常,并且得出经验: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咖啡免疫。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服用的躁郁症药物说明书里,也写明不能饮酒。但在我看到那些文字前,如果身边只有啤酒,我也会拿来直接服药。
因为在我眼里只要能冲淡碳酸锂的浓重苦药味就行,只要我能轻松解决吃药问题就行。酒不是酒,只是一种可以服药的”饮料“而已。
但当我注意到那些说明后,我第一次对酒有了后怕。第二次就是今天凌晨。
我做好随时离世的准备,对死亡本身没有任何惧怕。但对于这种无知的死法我感到害怕和悲哀。若真如此,那么站在审判台前的我该有多懊悔?竟因自己的后知后觉亲自将自己葬送。
“酒”可能也会觉得很冤枉吧?被我这么错误地使用。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我好像离题了?其实没有,我在讲的不单单是肉眼可见的哭泣本身,还有隐藏在我们体内看似平静的龙卷风。
现在的我是脱离危险,前一晚2-3小时内还在沉浸玩狼人杀的我并没有任何异样,甚至24小时后也没发生什么问题。但头孢和酒精在我血液里所发生的各种反应真的那么风平浪静吗?
我想,细胞们一定经历了场大战,才有如今的平安。我是被特别怜悯的那一位。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看不见的就不存在,岂不知生命的奥秘并不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情绪也许如此,真正平静的情绪是需要勇气去面对的,逃避情绪,堵住它们流出的出口。看似是没有任何异样,但最后窒息的只会是我们自己。
所以,最近你想哭但又忍住眼泪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你会选择说出自己的故事吗?
再谈眼泪: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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