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5月 20,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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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世界,选择医院还是居家?

我们挚爱亲人离世,留给我们一个巨大的伤口,需要很多年才可以愈合,有些则是终生无法愈合。

 

死亡并非真正的敌人,真正的敌人是疾病,疾病可怕的力量才是需要我们去面对的。死亡只是一场筋疲力尽的败仗的结果而已。

 

 

生有时,死有时。

 

死亡,是每个人的宿命。

 

如何面对死亡,考验我们每个人的勇气和智慧,也拷问着我们每个人的道德良知。

 

对于癌症病人而言,和世界告别,选择医院,还是家里,是一个极其艰难的抉择。

 

1

 

家,提供了我们生命不可或缺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家,是飘摇人生温暖的港湾。

 

在人生的穷途末路,家,具有特别的价值和意义。

 

住在家里,睡在自己的床上,身边有熟悉的家人陪伴,病人会感觉舒服,觉得自己恢复了对生活的掌控。被家人浓郁的温情环绕,他们心理上、精神上会非常放松。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人总是渴望最亲近的人相伴,总是期望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

 

而医院则往往意味着安全。这恰恰又是晚期癌症病人家属最为看重的。

 

临终时刻,病人身体各项器官逐渐衰竭,家属深感无能为力。惶恐无助之时,亟需医护人员干预。

 

在安全和舒适之间,到底应该如何抉择?

 

在医疗条件有限的中国,这是令临终病人和家属格外纠结的问题。

 

国内医疗资源的匮乏,各地医疗条件的巨大差异,使大多数临终病人常常无从选择,只能屈从于命运,被迫回到家中,等待生命最后那一刻的降临。

 

即便在经济发达的欧美国家,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人心。

 

阿图·葛文德在《最好的告别》一书里说,在美国,“1945年之前,大多数死亡发生在家里。在20世纪80年代,这个比例降至17%”。九十年代开始,这个比例又开始上升,到2010年,45%的美国人在临终关怀与亲人陪伴中离世。其中一半的人是在家里接受临终关怀。

 

在家中去世的人,多是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去医院,或者住的太过偏远,无法赶到能够提供帮助的地方。

 

2

 

临近生命终点,病人饱受疾病的折磨和摧残,他们有恐惧和痛苦,生命常感软弱,有欲望和需求,也有喜悦和希望。他们不仅饱受身体的痛苦,同时还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和精神压力。

 

身体一天天衰残,死亡步步紧逼,很多人过得非常艰难,极其痛苦。他们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

 

回顾人生,病人常常苦苦寻求自己生命的意义。我这样的生命是否有意义?我为什么死前遭受这么多痛苦?我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临终病人担心自己被世界抛弃,对自己的生命和身体失去掌控权,在疼痛的折磨中无望地离开。以致于有的病人常常发出“救救我”、“我想死”的哀嚎。

 

这个时候,他们格外需要爱心关怀,尤其是来自家人的支持。

 

我清楚的记得,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建英双肺饱受胸水折磨,呼吸困难。入睡困难,时常辗转反侧,时而大汗淋漓。异常痛苦时,她不时发出“我不想活了”、“我想死”的哀求。

 

活着,不是她生命的喜乐,而是身体和精神的痛苦折磨。

 

临近终点,病人体力和精力日渐困乏,生活圈子急剧缩小,人在极其痛苦之时,希望与自己关系亲密的人,与相爱的家人在一起。哪怕他们珍视的亲人仅仅花点时间陪伴自己,病人就会得到极大的安慰和满足。

 

帮助他们见他们想见的人,去他们想去的地方,尽力完成他们未了的心愿。

 

3

 

家中熟悉的一切,寄托着的他们的生命。离开了自己的家,彷佛是被驱赶到了异国他乡,他们觉得是在和过去的人生告别。

 

离开熟悉的家,即便住在设施先进齐备的医院,病人依然会觉得像是关在监狱里的囚犯,失去了人生弥足珍贵的精神自由。

 

而家人常常了解病人的需要,能体会他们最细微的情感需求。

 

深爱并熟知临终病人的陪伴胜过其他任何人。

 

没有什么能抚慰我们,没有什么能使人的死亡成为一件好事。

 

但至少,被自己需要的人环绕身旁会使死亡变得柔软一些,舒适一些。这不仅对逝者,对那些留在世上的家人同样如此。

 

在家中,病人有充足的时间与人分享自己的回忆,与人和好,向自己伤害过的人道歉,向帮助过的人道谢,向自己爱的人道爱,向亲人和朋友道别。

 

病人可以留下遗嘱,甚至生前举办追思礼拜,与大家告别,按照自己的方式友好地走完这一生。根据病人的要求,用影像或者文字的方式留下自己的历史

 

如果为病人提供机会,让他们生前按照自己意愿平静地完成这一切,这对于病人和家人都是巨大的安慰,也是生命关怀中极其重要的内容。

 

而这一切,只有在家里才能够提供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也才能提供足够的社会支持。

 

如果住在医院,这些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何况,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临终病人最佳的陪伴者仍然是他们的家人,别人无可替代。

 

这个家人,是对病人最了解、最关心和影响程度最深的人。既包括生理意义上的家人、法律意义上的家人,也包括自行挑选的家人和朋友。

 

这些重要的人,可以帮助亲人将临终这段旅程变得更温馨,更舒服。

 

4

 

很多时候,在现代化医院,与医学巨大进步相伴的,是病人地位的下降。

 

进入医院病房,病人就丧失了行动自由,被限制在医院狭小的区域。他们突然变成了和社会隔绝的群体,命运被其他人掌控。病人们很难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和成就感。

 

病人像是一个符号,日渐成为医护人员的一个工具。病人饮食作息都要严格遵守医院的作息时间,对于医院的各种要求,病人没有自主权,只能被迫机械服从。

 

他们被关注,因为他们还可以为医院带来收入。一旦他们没有治疗价值,或者没有经济支持,很多医院就会要求他们出院回家。

 

正像阿图·葛文德所言,医学的重心很狭窄,仅仅局限于治病救人,他们不在于对生命有意义的事物有认识错误,而在于他们根本就没有认识。

 

医护人员专注于医治身体,聚焦于攻克一个个威胁人类健康的疾病,但对于怎么才能使病人幸福,医护人员并不关心。

 

这种僵化的环境和氛围,使病人常常感觉人格不被尊重,倍感压抑。

 

他们成了物化的商品。

 

人一旦失去身体和精神的独立性,生活的意义、价值和自由就无从谈起了。

 

近两年,因为爆发新冠疫情,病人就诊、住院变得非常困难,特别是癌症病人,甚至正常的住院、化疗都变得非常困难。

 

即便住进了医院,病人还要面对医院强加的种种限制,有些限制措施甚至已经到了违背人性的地步。

 

治疗不仅是身体的治疗,同样包括心理和精神的治疗。后者尤为珍贵。而医院却几乎无法提供后两者。

 

目前,很多医院禁止探望病人。住院后,住院病人和陪护家属不能离开病区。即便是临终病人,也不允许外人进入病区探望。就这样,对临终病人弥足珍贵的探视权被生生剥夺了。

 

最后的告别,连父母、儿女这样的至亲家人都不能见面,临终病人真的成了囚犯,医院真的变成了监狱。

 

5

 

在医院,通常是几个病人挤在一间病房,有的甚至男女混住在一起。病人的一切都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几乎没有了隐私。

 

多人挤在一间病房,病人作息经常彼此相互干扰。尤其是临终病人,身体被多种疾病折磨,无法正常作息。病人间的相互影响,使临终病人的身体状况会每况愈下,日益恶化。

 

各个医院对日常探视时间都有严格要求,病人与亲人的见面都会受到限制,即便是临终病人,他们希望见到家人的愿望也并不容易满足。

 

有的医院甚至不会顾忌,这是不是病人和家人的最后一次见面,无人关注临终病人的情感需求、精神需要。他们渴望的活得舒适、安宁,平静告别亲人,有尊严地离开人世的愿望根本没有办法实现。

 

没有亲人的陪伴,离开时,很多人倍感孤独。

 

最重要的是,在医院,临终病人一眼就可以看见自己人生的终点。病人充满了绝望,被孤独、无助所困,觉得生活毫无意义,只剩下等死。

 

如果只是活着,有吃,有喝,这种生活无异于慢性自杀。生命毫无价值可言。这也是很多病人无法忍受,要求回家的深层原因。这也是很多老年人对未来绝望,走上自杀绝路的深层诱因。

 

人生已然毫无盼望,还有什么平安和喜乐可言?

 

有时,当病人因为突发情况送到ICU时,禁止家属探视。如果此时病人离世,他们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几乎没有亲人或爱人陪伴,这是极为悲哀的事。

 

6

 

但是,很多时候,家属考虑的往往是安全第一。

 

很多临终病人恐惧的不是治疗的折磨,而是受苦和疼痛,特别是骨转移的疼痛,呼吸困难的痛苦,常常让他们痛不欲生。

 

癌症病人临近生命终点,常常终日卧床,在家很容易生褥疮,特别是尾椎附近。

 

住在病房,医院有专门的医疗设备,和专业的医疗团队,可以为病人提供专业的医疗服务。

 

如果留在家里,不仅需要家人具备专业的医疗技术,更需要配备专门的医疗设备。对很多家庭来说,这根本无法完成。

 

更何况,在目前国内的医疗体制下,很多简单的医疗服务,在家里也无法做到。

 

2021年元旦,考虑我家距离医院太远,建英的身体太过虚弱,医院为建英开了注射用药,希望我们可以在家里为她注射。

 

为了注射,我去药店购买注射器。销售人员说,药店禁止销售注射器。我去医院开注射器,医生说不能开。

 

一个小小的注射器,价格不足十元。但在病人体力精力无法支持去医院注射时,病人只能放弃治疗。有人提示我说,可以去社区医院登记,让家庭医生提供上门服务。我去了社区医院,似乎并不可行。

 

有些临终病人遇到的,不仅是疼痛和褥疮问题,还会出现某种形式的心理或者精神类问题,如精神错乱,谵妄,肌肉抽搐,易怒。这更需要专业的医护人员进行干预。

 

疼痛管理,药物干预,突发状况处理,病情恶化时都需要医疗干预,而医疗干预需要仰赖于医护人员,当居家医疗服务尚是无法实现时,把病人送到医院便是理想的选择。

 

而有些时候,家人选择去医院,是担心背负巨大的情感和道德压力。如果把病人留在家中,最后导致因为治疗不及时使病人离世,有些亲人会指责做出居家离世的家人,指责他们的疏忽造成了病人的过早死亡,无法抢救。或者说是做出居家离世的人需要为病人的死亡承担责任。

 

极端情况下,还会引起法律纠纷。

 

到了后期,有的癌症病人心力交瘁,出现精神问题,甚至对照护者进行语言和身体上的攻击时,这时去医院,就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7

 

有时候,家庭并非理想的安息之地。

 

家庭关系紧张时,留在家里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冲突,对病人造成严重伤害。

 

特别是面临遗产分配时,很多家庭会爆发激烈的家庭冲突。留在家中无法为病人提供他们需要的平静和舒适。让病人暴露在争吵和对抗中,只会加剧病人的病情,让病人更加痛苦。

 

很多病人临终之时还遭受到了家人的虐待。

 

我认识的一个癌症病人,瘫痪在床,临终时留在家中,不仅没有得到家人的关怀和安慰,还多次遭受母亲的虐待。

 

有的癌症患者遭受的不是身体的虐待,而是家人给予的精神虐待。

 

有的女性癌症病人患病在家,婆婆过来照顾,直接对她说,我们不能花钱给你治了,我要把钱留下来,你不在了,我准备将来为我儿子再娶媳妇。

 

这种无情的精神虐待,其伤害性不亚于癌症,它剥夺了病人对未来生活的盼望,无异于直接宣判了病人的死刑。

 

在这些家人看来,病人与其这样受折磨,不如早点离开人世,他们就可以提前解脱,不再遭受照顾病人的辛苦。

 

而有些家人不是全身心关怀病人,而是早就觊觎着病人的财产,希望早日瓜分病人的遗产。这些家人眼里只有钱,他们并不真正关心病人的死活,哪怕病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女。

 

甚至在病人还活着时,他们就忙着咨询律师,询问一旦病人去世,自己可以分到多少财产。他们挖空心思,希望能够多分一份。却不问为了治病,病人家庭经济是否已经濒临破产。

 

就像电影《利刃出鞘》所讲述的故事,在利益面前,亲情被贪婪的欲望彻底击碎,表面的“善”沦为彻底的“恶”,很多人嘴里口口声声的“爱”,完全成为了一个可笑的装饰品。

 

血浓于水,有时却浓不过人心底里的黑暗。

 

在医院,有的护士亲眼看到孩子们把珠宝从垂死的母亲身上摘下来,而不是为病人提供她继续的救援物品。

 

目睹这样残酷无情的家人,只会让病人雪上加霜,病情加重。也许,有些病人会祈求早点离开人世,不再目睹这些人性丑恶的闹剧。

 

有时候,家人会成为病人的安慰者。而有时候,家人又是伤害病人最残忍的凶手。

 

有些家人会对探视者设立种种限制,将病人和探视者隔开,病人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关怀,见不到他们想见的人。

 

家人主动成为病人的决策人,决定谁来探视、探视时间,剥夺了病人的自主权。

 

很多家人这样做的时候,并不和病人沟通,而是自己独自决定。

 

与其说他们是为了病人的利益,不如说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有些家庭关系复杂,病人生前本就和他们存在冲突,此时也许会变本加厉。

 

有些家人过去待病人并不好,会竭力表现出对病人的关爱,在世人面前展示和病人的亲密关系。为了弥补对病人的亏欠,对病人进行过度治疗,采用上呼吸机、插管、心肺按压等有创治疗,不仅不能医治病人,反而加剧了病人的痛苦,变相折磨病人。

 

8

 

有时临终病人会说他们“想回家”。

 

病人临终时回家的动力非常强烈。澳大利亚2000-2002年的一项统计显示,70%的澳大利亚人希望在家中离世。而实际上,仅有12%的人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但他们说的“家”是他们一直居住的那个家吗?或者只是一个隐喻,提醒他人他们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在离世前几个月,建英就多次对我说,她希望最后能去安宁疗护病房。2021年元旦后,我们住进了海淀医院安宁疗护病房。

 

住院期间,建英好几次给我说,她想回家。

 

我知道,她有时是真的想回到我们一直居住的家。因为医院禁止外人探望。建英说,她见不到以前经常去家中探望她的姊妹了,见不到老爸老妈了。

 

有一次,她明确对我说,“我想回家,回天上的那个家”。

 

她知道,主接她走的时间快到了。

 

帮助病人回家,并非一定是回到物理意义上的家,而是帮助他们找到价值感、归属感,帮助病人活出生命的意义。

 

给病人保留足够的“自主权”,创造条件,使他们能与家人和朋友建立并保持联系,与家人相伴,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与他们过去的生活隔离割裂,保持他们生命和生活的完整性。

 

在他们走向终点时,帮助他们实现他们的愿望。尤其是让他们与自己的社会关系保持密切联系。这是他们最大的安慰。

 

亲情蕴含的浓郁的爱,对病人来说,是极大的抚慰,能够缓解他们临终时的孤独和绝望。

 

9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预先医疗照护提示。

 

对于大多数国人而言,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概念。

 

所谓预先医疗照护提示,是当你因为失智失能而不能表达愿望的时候,对你的医护人员和你家人明确提出的,关于你希望得到的健康照护和治疗的指导性建议。也即你希望采取的治疗方式。

 

可以说,它决定你会以何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在国内,某种情况下,也可称作病人的医嘱,如神智昏迷时是否采取切管、上呼吸机、心肺复苏进行抢救,极端情况下甚至包括脑死亡成为植物人时,是否继续维持呼吸,延续生命。

 

当然,预先医疗照护提示也包括你选择在哪里离开人世。是选择去医院,还是留在家里,在子女绕膝的温馨气氛中,还是去养老机构度过。

 

当你没有能力说话,或者不能清晰表达自己的意愿,或者意识不清时,这一点就会非常关键。

 

很多时候需要病人提前预备预先医疗照护提示。在病人有行为能力时书写,表达他们关于未来健康和治疗的意愿。同时要将照护提示提前与家人沟通,让他们明白你的立场。

 

10

 

姑息治疗,又称安宁疗护,通过由医生、护士、志愿者、社工、理疗师及心理师等人员组成的团队服务,为病人及其家属提供服务。它不以治疗为目的,通过缓解疼痛,提供支持和照料让病人活得更舒服,生活更有质量,更有尊严,度过最后的时间。

 

姑息治疗可以为病人提供生理的、社会心理的、情感的、文化和精神的需要。他们既关心病人,也关心病人家属。

 

有专门的姑息治疗团队提供支持、支援,家人才能有能力在家中照顾病人。可以让病人在他深爱的家中,在家人的环绕中离开人世。

 

对病人家属提供情感支持。让病人和家人感受到姑息治疗团队的关爱。

 

这需要充沛的医疗资源。在有些国家,姑息治疗可以提供24小时紧急电话护理支持,有护士上门服务,有家庭医生提供支持。甚至包括提供洗澡、穿衣服、打扫卫生等非医疗服务,以及社工和精神顾问提供服务。

 

这需要强大的经济实力,由政府为百姓买单。同时需要匹配充沛的医疗资源,健全的社会管理体制,完善的公民社会。

 

临终病人最迫切需要的是姑息治疗。不可否认,目前国内医院这方面还极其薄弱。

 

在远离大城市的地方,特别是医疗资源非常匮乏的偏远落后地区,目前还根本谈不上姑息治疗。

 

即便在发达的一线城市,能够提供安宁疗护服务的医院屈指可数,即便能提供安宁疗护的医院,病床也少得可怜。

 

在国际化大都市北京,目前只有4家医院设有安宁疗护病房。我们今年年初去过的安宁疗护病房,只能提供4张病床。

 

国内安宁疗护刚刚起步,在照顾临终病人方面,医院各方面还存在很大差距。不仅医疗资源、医护人员、医疗设施的配备上存在短板,很多医疗部门领导、医护人员对安宁疗护还缺乏基本的认识。

 

甚至很多医院仍然还把重心放在创收盈利上,以接诊率、床位周转率为主要目标,对临终病人的姑息治疗还缺乏认识,更不会思考如何为病人提供有价值的生活。


注:图片来自百度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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