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5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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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永生活泉的耶稣基督:针对“新纪元运动”的反思(一)

PONTIFICAL COUNCIL FOR CULTURE

宗座文化委员会

PONTIFICAL COUNCIL FOR INTERRELIGIOUS DIALOGUE

宗座宗教对话委员会
JESUS CHRIST
THE BEARER OF THE WATER OF LIFE
作为永生活泉的耶稣基督
A Christian reflection
on the “New Age”
针对“新纪元运动”的反思

前言

这份研究的对象是复杂的“新纪元”现象,它影响着当代文化的诸多领域。

这份研究是一份暂定的报告,它是新宗教运动工作委员会的共同思想成果,这个委员会由圣座的不同部门所组成,宗座文化委员会(the Pontifical Council for Culture)、宗座宗教对话委员会(the Pontifical Council Interreligious Dialogue 是此次项目的首要编写者)、万民福音部(the Congregation for the Evangelization of Peoples)和宗座促进基督信徒合一委员会(the Pontifical Council for Promoting Christian Unity)。

这些意见主要是提供给那些在牧灵工作中的人们,让他们能够解释新纪元运动与基督信仰的区别何在。这份研究也邀请读者们考虑新纪元运动在宗教上处理当代人的灵性饥渴的方式。

我们应该承认新纪元运动在宗教上对一些基督徒的吸引力,正是源于某种程度上他们自己的社区对这些主题缺乏严肃的关注,而它们实际上是天主教综合整体的一部分,比如人的灵性维度的重要性及其与生活整体的整合,对生命意义的寻求,人类与其他受造物之间的联系,对个人与社会改变的渴望,和对人性的理性主义和唯物主义观点的拒绝。

这份研究当下的出版提示我们注意,为了恰当地评价新纪元运动的主题,天主教徒需要认知并理解作为一种文化潮流的新纪元运动,也需要对于真正的天主教教义和灵修有所了解。这份报告的前两章呈现了作为一种多面文化趋势的新纪元运动,并提出了对于在这一语境中所传达出的思考的根本基础的分析。从第三章开始,这份报告将给出一些新纪元运动与基督教信息的对比研究,同时也给出了一些牧灵性质的建议。

那些想要更深入地研究新纪元运动的人将会在附录中找到一些有帮助的参考文献。我们也希望这份报告能引起更进一步的针对于不同文化背景的研究,同时能激发那些寻求关于更圆满生命的更可靠的参照点的人的明辨与洞察。我们深信,在许多我们同时代的寻求者中,我们能够发现对于天主的真实的渴望。就像若望保禄二世对一群美国主教所说的一样:“牧者必须真诚地问自己,他们是否对人类心灵对于真正的‘活泉’的渴望有足够的关注,而这是只有基督我们的救主才能给予的。(若望福音四章713节)”同他一样,我们的依靠在于“福音信息永久的鲜活,以及它转变和更新那些接受它的人的能力”(宗座公报86/4330)。

1.一种怎样的反思?

以下的反思可以作为指导,对教会内任何层次的传播福音和教授信仰的天主教徒。这份文件并不意在提供一套完整的回应,回应新纪元运动以及人类对于幸福、意义和救赎的永恒追求的其他当代迹象所引发的众多问题。这是一份来理解新纪元运动,来与被新纪元运动所影响的人们进行真诚对话的邀请。这份文件为牧灵工作者提供了指导,让他们能够理解和回应新纪元运动的精神,既阐明了这种精神与基督信仰的矛盾之处,又驳斥了新纪元运动对基督信仰所提出的反对观点。基督徒真正需要的,首先和最重要的是,在他们信仰内的坚定基础。在这个坚实的基础之上,他们可以建造一种生活来积极地回应圣伯多禄第一封信的邀请:“若有人询问你们心中所怀希望的理由,你们要时常准备答复,且要以温和、以敬畏之心答复,保持纯洁的良心。”(伯多禄前书 第三章 15节)

1.1 为什么是现在?

第三个千年(指公元2001年到3000年)的开始不只是基督降生之后的两千年,也是占星学家们相信的“双鱼时代”——他们所认为的基督时代——正在走向终结的时代。这些反思的对象,新纪元运动(New Age)的名称起源于即将到来的“水瓶时代”。“新纪元”是关于这场运动意义的诸多解释之一,它所在的这个历史中的时刻正在连环冲击着当代(尤其是西方的)文化,让人难以看清这其中有哪些与基督教的信息一致,哪些并不一致。因此现在也许是一个恰当的时间来提供一份基督教对于新纪元思潮的评价与对于这场运动的整体思考。

准确地说当下许多人正在确定与不确定性之间摇摆,尤其对于他们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有一些人认为基督宗教太过家长制与独裁,政治制度和组织不能让世界变好,正规的(对抗疗法的)医疗不能有效地治愈病人。事实上,那些曾经在社会中心的主题现在都被认为是不可信的,缺乏真正的权威创造了一种让人们向内寻找的风气,他们只能从自身之内寻找意义和力量。同时人们也寻找替代的制度与组织,来回应他们最深的需要。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那些无组织和混乱的替代性社区生活已经让位给了对一种有组织和结构化的社区的追寻,这些显然是极其流行的“神秘”运动中的核心要素。新纪元运动充满吸引力的原因主要在于它能提供如此多的资源来满足人们饥渴的需要,而这些需要在已经建立的组织中无法被满足。

尽管新纪元运动中的许多是出于对当代文化的反应,从许多方面来说它也是这个文化的孩子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构建了现代的西方人,他们已经不会再为外在的权威和传统的重担所缚;人们越来越少地感到去“属于”某些团体的需要(而孤独也是现代生活的巨大折磨),同时他们也并不会把“官方”的判断至于自己之上。带着这种对人性的崇拜,宗教以一种为庆祝个人的神圣性而铺垫准备的方式被内在化了。这也是为什么新纪元运动有许多价值观,它们被企业文化和“丰盛福音”(在接下来的2.4节会谈到)所信奉,同时也被消费主义所推崇,这些影响从宣扬可以把基督教和新纪元结合起来的人群的快速增长上清晰地呈现出来,这些人试图把二者中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揉到一起。值得注意的是,在基督教内部也有一些单方面的朝向个体的转向,这些转向偏离了传统一神论,鼓励了与新纪元运动融合的这些尝试。重要的是要注意到在一些新纪元运动中的实践中,天主的地位被降低了,而随之推动了个体化的进程。

新纪元运动对那些被现代文化的价值观所渗透的人们颇具吸引力。自由,真实,自我依靠,同时所有的喜好都可以被神圣化。它同样吸引那些抗拒权威的人,因为你并不需要比走进电影院有更多的信仰,同时它宣称可以满足人们的灵性渴望。但核心的问题是:在新纪元运动的背景下,灵性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是揭开基督教传统和新纪元运动的区别的关键所在。新纪元中的一些派别试图控制自然力和寻求与其他世界的沟通,来发现个人的命运,来帮助他们调整到正确的频率来最大化的挖掘自我和使用他们的环境。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是完全的宿命论。基督教则与之相反,是一种向外看和走出去的邀请,去与那再临的天主相遇,他呼召我们活在爱的对话之中。

1.2 通讯

过去几年在通讯领域的技术革命带来了一个全新的状况。人们如今沟通的便捷与速度是新纪元运动能够吸引所有年龄与背景的人的注意力的原因之一,其中许多追随基督的人并不确认这场运动是关于什么的。互联网的影响力已然非常巨大,尤其是对年轻人来说,它是一种合适又吸引人的的获取信息的方式。但对于宗教来说,互联网在许多方面是充满了错误信息的不稳定的工具:并不是所有标着“基督教”或者“天主教”的内容都是值得信任的天主教会的教导,同时新纪元运动也在此有极大的扩张,这些内容从严肃到荒谬不一而足。人们需要有权去获得关于基督教与新纪元运动区别的可靠信息。

1.3 文化背景

当检查新纪元运动之中的许多传统时,我们很快会清楚地看到这一点:实际上新纪元运动中很少有内容是“新”的。有许多名称虽然来自蔷薇十字会与共济会,起源于法国大革命与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但它们实际所指的内容却是当代西方神秘主义的变形。这些神秘主义元素可以追溯到早期基督教时期成长的诺斯替主义团体,并在欧洲宗教改革时期逐渐抬头。它与科学的世界观一起并行发展,在十八和十九世纪获得了一种理性上的辩护。它包含了一种对有位格的天主的逐步发展的拒绝,同时对其他实体的关注,这些实体通常在传统基督教中被描绘成天主与人类之间的中介,新纪元对这些已有的或者新增的中介有越来越多的创新的改编。对达尔文进化论的接受成为了在西方文化中给予新纪元运动一席之地的一种强大趋势,而与此同时对自然中的隐藏灵性力量或权柄的关注也成为了许多新纪元理论的支柱。

总的来说,新纪元运动被人们以如此显著的程度接受的原因是它本身所基于的世界观已经被广泛地接受了。相对主义的增长与传播、对于基督信仰的反感与漠不关心都为此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进一步说,新纪元运动是否和在何种意义上能够被描述成一种后现代现象也在引发持续的讨论。新纪元思潮和实践的存在与狂热都见证了人类精神对超越性和宗教意义的永不止息的渴求,这种渴求并不只是一种当代的文化现象,它在古代世界,无论在基督徒还是异教徒的身上也同样如此。

1.4 新纪元与天主教信仰

即使我们承认新纪元运动在宗教上以某种方式回应了人类本性中对灵性的正当渴求,我们也必须承认它其中的尝试与基督启示背道而驰。尤其是在西方文明中,对灵性的“非传统”路径的呼求是如此强烈。一方面来说,天主教徒中的对于个体的新的心理学承认形式非常流行,即使在避静中心,修院和培育宗教人员的机构中也是如此。同时人们对许久之前的智慧与仪式有着持续增长的怀旧与好奇,这也是神秘主义和诺斯替主义的流行的显著增长的原因。许多人尤其被叫做“凯尔特”灵性的(无论这个名称正确与否)一些东西吸引,或者被古代先人的宗教所吸引。关于古代或东方宗教的书籍和课程是一门飞速发展的生意,而出于商业目的它们经常被贴上“新纪元”的标签。但是这些宗教与新纪元的联系却并不十分清楚,实际上这些联系往往是否定的。

一种充分的、出于基督教立场的对新纪元运动的思潮和实践的辨别,不会不注意到和二世纪和三世纪的诺斯替主义一样,新纪元运动代表了一种被教会定义为异端的立场的综合。若望保禄二世关于“古代的诺斯替思想以所谓的新纪元伪装而回归”发出了警告:“我们不能欺骗自己这会引导向一场宗教更新。这只是一种诺斯替主义实践的新方式——这种精神以天主的深奥的知识为名义,结果却扭曲了他的圣言,而以纯粹的人类语言代替。诺斯替主义从未完全离开基督教的领域。相反,它总是和基督教并驾齐驱,有时采取一种哲学运动的形式,但更多地呈现一种宗教的或者类宗教的特点,它们特别的,如果不是公开的,与所有那些本质上是基督教的事物相悖。”而一个例子就是九型人格,一种对人格的九种类型的分析方法,但当它被用来当做一种灵性成长的工具时,它就为基督信仰生活的教义带来了模糊性。

1.5 一场积极的挑战

新纪元运动在宗教上的感染力并不能被低估。当对基督信仰的内容理解变得薄弱,有些人就会错误地觉得基督宗教并不能带来深刻的灵性启发,因此去他处寻求。事实上,有一些人认为新纪元运动已经从我们身边经过,并且指向了“下一个”纪元。他们指的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早期在美国开始呈现的危机,但我们也要承认,尤其是在英语世界的国家之外,这类的“危机”也许到来得更晚。书店和广播电台,许多西方国家的乡村和城市中过剩的自助小组似乎都在讲述着一个不同的故事。至少在当下看来,新纪元运动仍旧十分活跃,并且是当下的文化现象的一部分。

新纪元运动的成功给教会带来了挑战。人们觉得基督宗教不再能提供给他们——或者从未给予过他们——一些他们真正需要的事物。那些引导人们进入新纪元运动的追寻是一种真诚的渴望:人们渴望一种更深的灵性,渴望能碰触他们内心的某些东西,渴望一种能在令人迷惑和经常是孤立隔绝的世界中获得意义的方式。一种积极的口吻确实存在于在新纪元运动对于以下事物的批评中:“对于日常生活、哲学甚至是医学与精神病学的唯物主义;一种拒绝考虑宗教与超自然经验的还原论;对于放纵的个人主义的工业文化,这些都滋生了利己主义并且对他人、未来和环境都缺乏关注。”在新纪元运动中的任何问题都可以在它所提出的对于生活中各种问题的替代性答案中找到。如果教会不想因为对人们的渴望充耳不闻而受指责,她的成员必须做两件事:一是让自己更坚实地扎根在信仰的根基之中,二是去理解在人们心灵之中经常是沉默的呼喊声,如果他们在教会中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他们就会去其他地方寻找。在所有这些之中同样也有更走近耶稣基督和准备好跟随他的召唤,因为他是到达幸福的真正道路,他是关于天主的真理,和每个准备好回应他的爱的男人与女人的生命的圆满。

未完待续……


译者:王达菲 Marga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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