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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代的厨房

Mustard Seed, 芥菜籽
By Mustard Seed, 芥菜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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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路客的真情实感◆
Mustard Seed

我跟随外婆长大。记忆中，外婆总在厨房忙碌，照顾一大家子人的一日三餐，从早到晚，她几乎没离开厨房，买菜、择菜、洗菜、切菜，炒菜，一餐饭做好，总是先照顾家人在餐桌上吃完饭，直等到收拾完毕，他才端着碗坐在厨房另一个角落的小板凳上吃饭。好像只有在那个时刻，一切都停当了，她才能安心享用食物。即便是过年的团圆饭，她也总是烧好饭，让我们先吃，而她穿梭于厨房和餐桌间，不断上新菜、加热凉了的菜，忙个不停。
唯一能让外婆简单对付一餐的时刻，一个是礼拜天，一个是下午要聚会的日子。只有这两个时候，她会打发我吃包子，通常是她买回来，或是给我零钱自己去买。
外婆爱烧菜，厨房却一尘不染，不见一滴油渍，干净的可以席地而坐，父亲曾笑言：你外婆的厨房比我们的客厅还干净。
有外婆在厨房主厨，母亲从不需要洗一根菜，她是职业女性，热情都在她的小店，一门心思想要多存些钱，我28岁之前，几乎没吃过她烧的饭。
成家后，我才开始出入厨房。几年的训练下来，已经可以轻松烧出一道道餐厅里吃过的好菜。和外婆一样，我喜爱我的厨房，喜欢琢磨菜单，喜欢看见家人大快朵颐的样子、和日渐浑圆的身体。孩子出生后，我更热衷出入厨房，辅食、烘焙是我开拓的新领域。

信主后，我喜欢在家招待姐妹们和孩子们。一顿饭预备的有煎、有烤、有炒，有佐餐饮料，也有餐后甜点，姐妹们说我太能折腾了，我知道她们是夸我，我戏谑说天父也爱闻烧烤的味道（参创8:20-21）。
孩子出生后，我与妈妈重新在一起生活，她帮助我照顾孩子、料理家中饭食。我自诩自己出得了职场，进得了厨房，在厨房，我一个小时内搞定四菜一汤、利索吃完并收拾干净，是我的特色。相形之下，我常觉得妈妈效率低下，吃完饭看见没有及时清理的碗筷，我也会生气——却没曾考虑妈妈是“半路”出入厨房的人。
送走外公后，80多岁的外婆和我们住在了一起。我发现，厨房只能属于一个女人——我和外婆两个厨子的个性是多么不同，一个细、一个粗；一个慢、一个急。我们的厨艺丝毫没有所谓的传承，外婆是自学成才，妈妈自行摸索，我是先生亲授。我们仨放在一个厨房，三个女人一台戏，又吵又闹。常常是她嫌我碗没涮干净，我嫌她慢，她又嫌她挑剔。
去年外婆摔倒后瘫痪在床，这个一生出入厨房的老人，只能在床上吃喝拉撒，她该有多痛苦！由于种种原因，外婆和我们分开住了，妈妈成了为外婆出入厨房的人，一日三餐，她服侍外婆，待她吃完，自己则端着碗坐在另一角吃饭。

一个人呆在厨房，厨房变安静了，我可以随心所欲，决定做什么菜、什么时候洗碗，厨房怎么布置……可我真怀念过去的喧闹，我不想要一个人唱独角戏，想到外婆、想到妈妈，我的眼泪不禁掉落下来。“我心里发昏的时候，我要从地极求告你，求你领我到那比我更高的磐石。”想到这诗，我又想起一位师母的见证，她在她的厨房里写着：“我一天三次在这里荣耀你”
我想将师母的话改一下：我们要一家三代在这里荣耀你。

 

文章作者 | 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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