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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選讀:“苗民智識之進步”(1918年)

苗民智識之進步


筆者讀:題目為“苗民智識之進步”,其中“苗民”二字(包括下文提到的“苗族”二字),从內容來看,所涉及到,僅僅指“阿卯”這一苗族支系。民國報刊在談到文明之進化或者某人某族某一群體的知識文化在社會上呈現發展的情況時,常常用的是“智識”,而不是“知識”。“知識”二字主要是一種學習其他知識文化的體現,但是“智識”二字,表達的不僅僅是接受了現代文明或文化的洗禮,而且進一步啟迪人的智慧,是一種“知与行”的結合。所以,有的時候常說,有知識不一定有智慧。


《申報》第四張,中華民國七年十一月五日,星期二,(十四)。


筆者讀:該篇文章來源於1918年的《申報》。《申報》創刊于清末1872年,1949年終,是一份具有重要參考價值的報紙。


苗族之派別


滇黔川土著種族至爲繁雜,而歷史與地誌概稱之曰苗族,居於滇黔川邊界萬山密林中,其習俗語言性情,無一相同。黑苗族與地方之治亂,略有關係,水西苗次之,久與漢人雜處者,已化合無跡。而川與滇黔交界,尙有川苗數十萬,言語與花苗稍異,二族不通婚姻。川苗亦名白苗,男子爲獵戶爲農夫,女子貌美,若歐婦;性誠樸,家居山間,不似花苗有寨落可尋;喜唱歌,五月五日,作桑間濮上游,以織巾搖越,傳情為媒配,吹六管笙。花苗現奉J D J 者居多數。


筆者讀:作者簡要對中國苗族作了介紹,主要談及川苗和花苗的文化,如農曆五月五日的花山節和喜愛吹蘆笙等。


練習文字


距昭五六十里之石門坎,屬貴州威寧地,前十年英教士柏格理建設教 堂 學校於此,將土著苗語譯成羅馬字,頗便易。然羅馬字四聲,必記以號,今以一稍速記法之文字代羅馬母子各音,只用一畫,母爲體,子爲用,於各字均常兩筆,而四聲清晰不誤,故夷族、仡佬、傈僳、喇嘎等族,今亦以是種字授之,其進化之速,不可言喻。近來該地附近夷苗宗 教 學問,異常進步云。


筆者讀:Pollard早期確實有想過以英文字母創制一套阿卯文字,不過从現有資料來看,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使用所謂羅馬字母為阿卯創制文字的,則是在安順的Adam,不過在他離世不久以後,這套文字就被廢止,葛布一代阿卯轉而學習Pollard為阿卯創制的那套文字了。Pollard Script出來以後,被引用在黔西北、滇東北、滇中一帶的不同少數民族之中,成為當時一套比較流行和被認可的文字。至今,除了阿卯外,還有彝族、傈僳族、苗族的一些支系的信眾還在使用這套文字。


出外留學


苗族習漢語,不能母音者居多數,故苗人多喜用土語。近英教士以苗語編輯日報教務時事,頗爲苗婦孺所歡迎,而苗族中有中學畢業生,楊雅如者,尙能出游日本,其他畢業生均送往成都,協合學校肄業。噫!向無文字之苗人,今其知識之進化如此,未始非新聞紙之效力也。


筆者讀:文中“楊雅如”者,應為楊雅各(雅国),Stone Gateway早期重要的阿卯領袖之一。約1914年左右,第一批阿卯學生到達成都私立華西協合高級中學讀書,後面陸續送了一些學生過去。到了二十世紀二十至四十年代這段時間,前往成都求學的阿卯學子就更多了,比較著名的有吳性純、朱煥章、王建明、王建光、張超倫、楊漢先等人。


英教士製造打字機


苗人新體字,現由英教士張某,定造一副苗人書苗語用之簡字打機一架,靈活異常,苗生無論男女,均能按打,逐日打印學生講義數百篇,快而且敏。然止此一架,如能造出多架,不惟便於苗人,而漢人願購者,亦爭先恐後矣。


筆者讀:張某,應指張道惠。所謂打字機,應説的是用于印刷苗文的機器,可能當時張道惠他們在昭通或石門坎也準備了一套印刷工具。1918年王樹德帶領楊雅各前去日本,也主要是因為那裡有一套可以印刷這套新創文字的印刷工具,放在英國圣書公會那裡。


苗學生聘充訪事員


苗學生王俊傑、韓萬選、楊華先三生,曾聘爲上海《通問報》訪事員,而韓生去歳作青樹林小學教員,適値年終考試,諸生畢業中,有一卷名韓國勳者,各藝俱佳,爲各校冠。韓某殊爲驚異,以爲將來必作苗人之師範云。


筆者讀:王俊傑,即王英,王樹德曾細緻描述過這位阿卯。韓万選,即韓杰,1939年完成了《花苗史略》一書。楊華先筆者不清楚。他們都是教內刊物《通問報》的訪事員。訪事員主要做的工作就是定期給《通問報》寫文章,報導當地的教內事工。昭通的李斯提文、王德一等也曾做過此事。所以,我們可以説,《通問報》是一份很有價值的報紙,對於我們瞭解地方教內情形很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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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阿卯。我愛我的家人、家鄉以及朋友們。喜歡沉默,不善言辭。只喜歡寫寫文章,雖然寫的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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