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5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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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戴德生逝世的地方

很多人都知道戴德生与其妻儿一同埋葬于江苏镇江,但很少人知道戴德生逝世于何处。其实,很多资料都记载了戴德生于1905年于长沙逝世。

我一直比较关注这事,因为这里面必然有难以估量的属灵隐喻,在戴德生逝世120周年即将到来之际,我特别希望能够挖掘到更多的资料。昨晚,我在翻看长沙市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名录时,偶然发现长郡中学西围墙(湖南提督学院遗墙)在2022年被公布为长沙市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寻找戴德生逝世的地方

这消息让我激动不己,一扫主日一天侍奉的疲惫。因为多处资料都明确提及戴德生是在当时的学院街居民教堂去世的,而学院街居民教堂就是现在的长郡中学所在地。在此之前,此地是明清时期湖南提督学院,即提督学政衙门,负责掌管全省学校教育事务。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很大的可能是清末时科举制度被废,此处空闲,于是就租给了葛荫华,葛荫华就于此设立了居民教堂和诊所。这个推测基于以下几点:

1.地址重叠。长郡中学、学院街居民教堂、提督学政衙门三者资料指向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2.时间线吻合。葛荫华于1902年租到学院街开设教堂,基于葛荫华和本地官员之间的良好关系,极有可能租到了当时闲置的学政衙门。长郡中学是1908年搬到此处,而此时内地会已经在社坛街买到地基建堂,教堂已经搬过去。

(注:葛荫华因为医治了长沙官兵,并在茶陵教案时不追究当地州府的责任,获得了当地官民的一致认可,他能在学院街租到房子就是在该州府的帮助之下,是长沙第一位获得州府许可租屋的传教士。1905年其子的葬礼上各级官员都到场悼念,1908年其母来长沙定居,被尊称为长沙第一夫人,足见他和官府的关系非同一般。)

3.使用面积说明不是一般民居。当时的福音堂仅教堂及其附属楼面积就有1600平米,这还不包括诊所。一般民居不可能有这么大,那附近也没有公馆,只有学政衙门的面积符合这个要求。

确定了湖南提督学院就是后来的学院街教堂后,其遗址也就有了信仰价值。虽然学院街教堂在此处不过几年时间,但因为戴德生于此处逝世,那就有了重大意义。于是,今天一早我就前往学院街寻找此遗址。遗址非常隐秘,隐没在一排排房子里,如果无心寻找根本找不到。我在附近询问了一位居民,他带着我经过曲折的巷弄来到了旧城墙处。

寻找戴德生逝世的地方

师敬湾59后对面的巷子走到底就可见到旧墙

寻找戴德生逝世的地方

提督学院旧墙,应该是学院街教堂留下的唯一一堵墙

戴德生为何会在此处逝世?这里面有很特殊的渊源,可以深入挖掘和阐释。此处,我仅简单说明一下。湖南一直以来被称为铁门之城,是抵挡西方传教士最厉害的地方。《剑桥中国史》中写到:“截止到1890年,传教士已在除湖南以外的所有省份居住生活

戴德生曾为此地祷告了三十年,在这三十年时间里,他不断呼吁传教士进入湖南,他还一度感慨:难道就没有人愿意进入湖南了吗?最后,被称为湖南使徒的吴立诚(Adam Dorward)在戴德生的劝说下放弃前往西藏宣教的计划,而将湖南作为其宣教对象。吴立诚于1880-1888年不断向湖南叩门,但这座铁门始终未开。但吴立诚的精神鼓舞了后来者,很多机构专门针对长沙而立,如“耶鲁在中国”、“立本责在中国”、“拜欧拉在中国”。

1899年葛荫华在茶陵的房屋在暴动中被毁,因为他一时无法接受戴德生一贯提倡的“不向当局索取赔偿”的原则,差点就离开了内地会。戴德生专门为此祷告并使得葛荫华回转。两年后,葛荫华成为第一位立足长沙的宣教士。内地会在其报告中称终于敲开了最后一扇门。

正因为长沙在宣教史上有着这样的特殊性,所以戴德生会在晚年坚持要亲自到长沙一趟。1905年6月1日(星期四),戴德生在二儿子戴存义和儿媳金乐婷的陪伴下来到长沙。6月2日(星期五),戴德生登南门城墙,远眺麓山湘水,近望长沙全城,为这片土地代祷。6月3日(星期六)是忙碌的一天,下午6点,大部分访客已经离开,戴德生在自己二楼的房间里安静阅读书信,突然呼吸急促,大声喘气,并失去了知觉,最终于20点30分去世,享年73岁。

寻找戴德生逝世的地方

葛荫华、杨格非、戴德生在长沙的合影

戴德生在长沙无疾而终,很像耶路撒冷的义人西面,他素来盼望以色列的安慰者来到,当他看到婴孩耶稣时就说:“主啊!如今可以照你的话,释放仆人安然去世;因为我的眼睛已经看见你的救恩。”戴德生看到这最后一扇门已经打开了,最后一座城已经得到了,就意味着神托付给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他可以安然去见主了。

戴德生虽然在长沙仅停留3天,但他对长沙后来的福音事工发展奠定了方向。在他的提议下,德国传教士吴立德专门负责牧养工作,而葛荫华则负责教学工作。1917年,葛荫华创办了湖南圣经学校(遗址在机关二院),这所学校被喻为保守派的重镇,为中国教会培养了很多人才。这又是另外一桩历史,值得详细讲论,有机会的话需要单独开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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