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5月 19,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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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蓝鼠》第3章:我把蓝色小老鼠带回家

“我不是玩意儿,我是一只非常可爱的老鼠。”小老鼠说。

“对啊,对啊,它非常可爱,你看,你看。”恩泽马上跑过来,盯着蓝色小老鼠看,并且要去摸它。

“哎呀,别摸,它洗澡了吗?”妈妈说。

“洗澡,我上一次洗澡是两个月前,在一个老爷爷家里的浴室里。那个浴室特别的大,比你们这个房子还大,那个浴池也特别的大。大概有这么大,这么大。”小老鼠说着,然后用手比划着浴池的大小。

“那是澡堂子吧,普通人家里哪里有那么大的浴池!”妈妈心神安定后,对着小老鼠说。

“澡堂子,不知道啊,我和一群没穿衣服的男人,一起洗的澡。”小老鼠说。

“那肯定是澡堂子啦!”我放下背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

“别,别扯什么澡堂子,我们家里不可能养你的。我们自己都养不活自己了。”妈妈说。

“妈妈,你看它多可爱,多可爱。大不了我少吃一点饭,剩下的留给它吃。我也不买奥特曼卡牌,过生日也不要礼物了,我们就养它吧。”恩泽说。

“我们家这么小,怎么养它啊?”妈妈又说。

房间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妈妈见我们都不说话,小老鼠也不敢说话了。便又开始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来这里做什么?”

小老鼠便又开始讲它坐轮船的事情,关于晕船的那部分,我已经听过了。

小老鼠说:“我来上海找爸爸妈妈,爷爷生病了,它快……”说到这里小老鼠哭了,“爷爷病的很厉害,它可能要死掉了,我来找爸爸妈妈回去。”

“你的爸爸妈妈怎么会到上海来的呢?”我问。

“两年前,他们和许多孟买的老鼠一样,想要到上海来旅行,因为他们听说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城市。于是他们就离开了,留下我和爷爷一起生活。本来说是两个月后就回去,但之后就没有了他们的消息。他们说,会给我带迪士尼的玩具和上海的大白兔奶糖。就在半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爷爷出来找吃的,我们走遍了整个孟买贫民窟,都没有找到吃的。因为那是雨季,地面上能吃的东西,都被整日整夜的雨水冲到了大海里,我和爷爷的身子也是湿漉漉的,我饿极了。最后,爷爷决定冒险去野狗区碰碰运气,那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区域,每到晚上,街上有无数条野狗出没,等着抢富人丢出家门的垃圾。”说到这里,小老鼠有点累了,便坐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妈妈拿出一个水晶小碗,其实是一个摆设,非常小,也只有那个小碗适合小老鼠用。把里面倒满了牛奶,让小老鼠喝。小老鼠大口大口地喝着牛奶,之后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您,夫人。”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恩泽着急的问。

“后来爷爷带回了一块发霉的饼干,但它的腿也受了伤。爷爷说,当时,他正在翻弄富人区的垃圾堆,感到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它。它紧张极了,便将那块发霉的饼干叼在嘴里,缓缓地回头。是几百只恶狗,它们什么都吃,包括蓝色的老鼠。刹那间,它们一起扑上来。爷爷在夹缝中逃窜,但后腿还是被狠狠地抓伤了。就在此时,街角出现了两个巨大的影子,是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那些恶狗突然有了新的攻击对象,转去攻击那两个人类。爷爷说,当它跑远了之后,才敢回头看看情况,只听见恶狗们被打地嗷嗷直叫。之后,爷爷就生病了,可能是后腿感染了。”

“应该打狂犬疫苗。”妈妈说,“还应该消毒,狗的牙齿有毒的。”

“我找过大夫,就是孟买的一个医生,他像你们一样,是一个能听懂我们蓝色老鼠说话的人。但是他说,爷爷不只是腿伤了,心脏也伤了,活不了多久了。我当时哭着说,我们蓝色老鼠可以活120年呢!爷爷不会死的。”小老鼠说。

“一边吃一边聊吧。”妈妈摆好晚餐,并且让我带着小老鼠去洗了一个澡。为了安全起见,小老鼠被安排在了恩泽小时候用的婴儿椅上,独自一桌。当妈妈问它要吃什么的时候,它便指了指我的背包,说:“我有吃的。”我则想到了它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饭团、香肠和果汁。

吃饭的时候,小老鼠继续说:“爷爷很担心我,因为他如果不在了,我一个人会很孤单。虽然说孟买还有一些其他的蓝色老鼠,但我们住得很分散,而且关系不太好。”

于是我把爷爷托付给那个人类医生照顾,便一个人来到了上海。”

“来吃一块鱼肉吗?”妈妈一边说,一边用叉子叉起一块鱼肉,准备递给小老鼠。

“哦,不了,谢谢您,我得把我的香肠、饭团吃完,否则明天它们就都坏掉了,爷爷说浪费食物不好。”小老鼠说。

“那后来呢?你来到上海之后呢?”恩泽一边吃着一个鸡腿,一边问小老鼠。

“嗯,我坐了半个月的轮船去了很多地方,那个轮船不是直接到上海的,它先去了好几个别的地方,中间我差点下错了地方。等我到了上海之后,我还以为没到,直到听到那两个中国人说,上海到了,我才跟着他们一起下了船,我藏在一个大箱子下面,然后被运到了码头。”此时小老鼠还没说完,恩泽又打断了它的话。“那你怎么会说中国话的呢?”

“哦,对啊,你怎么会说中国话的呢?”我也好奇地问,仿佛刚刚才意识到小老鼠说的是中国话,而不是老鼠语。

“嗯,当我要离开孟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去的是一个很远的地方,叫做中国,那里的人说的话是我听不懂的。所以我在出发之前,我就去找了一只流浪在孟买的中国老鼠,那是一只体形巨大的老鼠,比我大的多,而且毛发是纯黑色的,因为它像一只小猫那么大,我们都叫它黑猫鼠。起初它说“我凭什么教你说中国话啊?”我说:“我可以给你带一些上海的特产,作为交换。”然后它教了我两个礼拜的中国话,当然,它教的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中国老鼠的语言,这对我帮助很大。”小老鼠说累了,也吃饱了,然后擦擦嘴巴,跳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准备继续说。

“哦,我们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说中国人类的语言?”我接着问。恩泽也说:“对啊,对啊,你怎么会说我们人类的语言的呢?”

“这个嘛!因为孟买也有很多中国人的啊,那里有一条中国人的街道,叫做唐人街,我和爷爷常常去那里玩。那里有很多好吃的,比如冰糖葫芦啊、生煎包啊、饺子啊、馄饨啊,等等。时间久了,我就学会了一些中国话,这是我们蓝色老鼠的特长,我们可以很快地学会一种语言,哪怕那是人类的语言。然后在来上海的轮船上,我就专门跟着那些中国人,和他们一起吃饭,和他们一起散步,睡在他们的床下面,听他们说话,学他们说话,就这样,我很快学会了大部分的中国话。”小老鼠说完了。

“哇塞,你真厉害,要是我学英文有那么快,就好了”恩泽说。

“然后呢,来到上海之后呢,你还没说完啊。”妈妈问。

“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小老鼠开始说,妈妈则给我们切了一块西瓜,冰冰凉凉的,也分了一小勺给蓝色老鼠,它的体型很小,只能吃一小勺。它还是很礼貌的说:“谢谢您,夫人,我好久没有吃过西瓜了。”

吃了一口西瓜,小老鼠心满意足地开始继续说:“我被运到了一个码头,一开始的几天我一直待在那里找食物,因为我从印度带的食物,已经吃光了,我饿极了。在码头的时候,我遇见了一只中国老鼠,那是一只年纪很大的老鼠。当我遇见它的时候,它正在海边看夕阳。此后的几天它一直在那里看夕阳,并不搭理我。一开始我还以为它听不见我说话,眼睛也有问题。直到几天后,我也陪着它看了大半天的海。他突然说话了:“你是哪里来的啊?不是生活在上海的蓝色老鼠吧?”我将我的情况和他说了之后,它慢慢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跟我来吧,可怜的小家伙。””

“它要带你去哪?”恩泽一边吃着西瓜,一边问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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