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昨夜我碰到了80岁的我,两个人有如下对话。下文以“我”指称如今的我,以“萧三匝”指称80岁的我。
我:老头儿,干嘛呢?
萧三匝:你叫哪个?叫我吗?我老吗?
我:别不服老啊。
萧三匝:不是不服老,是真没觉得自己老,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老。
我:为啥?
萧三匝:因为我心态年轻啊。
我:那什么叫老呢?
萧三匝:混吃等死就老了,处处认怂就老了,唉声叹气就老了,摆老资格就老了……
我:那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年轻呢?
萧三匝:我既不乐观,也不悲观;我天天思考,尽力做事;我保持愤怒,但不会为愤怒俘虏;我享受人生,但不沉迷享受;我还相信爱情,哈哈。
我:我看你有点自恋啊!
萧三匝:不,我不是有点自恋,我是超级自恋。我从来没对自己不满意,我甚至崇拜我自己。
我:难道你比别人都强?
萧三匝:不。我为什么要跟别人比?我只跟自己比。跟自己比,我敢说我这辈子没怎么浪费过时间,我做任何事都很尽力。为什么不跟别人比呢?因为每个人的际遇都不同,每个人在特定时间段的选择是非常有限的,我对得起自己的选择就够了。人与人比,无异于马跟牛比。
我:那么,作为一个老青年,你对现在的青年有什么期望?
萧三匝:我这辈子最讨厌老气横秋、自命导师的人,我从来不寄望别人。有些老鬼,觉得自己不中用了,就喜欢居高临下的寄语青年,他们有什么资格寄语青年?按我说,与其寄望别人,不如寄望自己。
我:人们都说青年时代很重要,现在不马上就青年节了吗,你能说说你是怎么从少年时代迈入青年时代的吗?
萧三匝:无所谓迈入不迈入,也无所谓少年还是青年,关键是要欣赏天真、热爱天真、享受天真。我不喜欢“坚持”这个词,坚持显得苦哈哈的,好像内心里并不情愿似的。你如果欣赏天真、热爱天真、享受天真,就不需要坚持,你自然就会天真,因为你会因此收获无尽欢喜。很多人在所谓少年时代,都有理想,但一进入所谓的社会,就被污染了,说得好听点是妥协了,说得难听点就是堕落了。这种人说到底是没有真正享受到天真带来的好处,所以孱弱,不敢维护内心的天真。我这个人的座右铭是:与其哀怨,不如彪悍。因为天真,所以彪悍。
我:但万事万物都是变动不居的,“天真”难道是不变的吗?
萧三匝:经历过磨砺,仍然天真,才叫真天真,否则只能叫幼稚。天真本身就是有力的,不要认为天真是柔弱的同义词。
我:你对我还满意吗?还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萧三匝:相当满意。因为你就是我,我刚才说了,我对自己从来没有不满意过,你忘了?
我: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
萧三匝:你既然问出这样的话,就说明我并不嚣张,因为你就是我。
注:对话发生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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