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读者朋友,你见过死人吗?
我小的时候,同族的一个老人过世。以往他每次见到我,都会亲切地问你妈妈呢?你爸爸呢?
他过世的那会,我只有五六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
他静静地躺在长凳子上。亲人们给他换上蓝色的寿衣、黑色的鞋子。他好像是睡着了,然而这一睡就没有再醒来过。
死亡到底是什么呢?
那时我好像知道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一个人死了就再也不能站起来,但是我不知道一个人死了以后他究竟去了哪里?
随后,他被装进了棺材,当棺材盖上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死人的棺材会停在厢房一个星期。这时候,邻居以及亲朋好友会聚集到家里为他送葬。
只见殿堂挂满白色的布条,正中间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殿堂里有棺材、花圈、白蜡烛、鞭炮,还有纸糊的金童玉女,这一切将一个人死后的去向弄得神乎其神。
那么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很少有人关心人死之后的事,绝大多数人只在乎人活着的事。所以,虽然是办丧事,但是大家却都把丧事办得极其热闹。
那里有打牌、掷骰子、打麻将赌博的,还有喝酒耍酒疯的。
这是成年人的快乐,而作为孩子的我们则滚弹珠,捉迷藏。
到了晚上,很多人围着一炉火聊天,开始山歌对唱,那场面非常热闹。
所以在我幼小的记忆中,如果某户人家办丧事,那一定非常热闹,好玩。我们很难有对死者的追思,或者难过哭泣。
你看一个人死了,这并没有让活着的人们珍惜当下的生活。他们依然挥霍光阴,用麻将,骰子,扑克,酒来麻醉自我。
一个人死了,他只能活在熟人的记忆中。当他去世了,他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从此与活人分离开来。
一个人死了,泥土掩埋了他的棺材,墓碑上写着他的名字,写了他的生卒年月,至于其它信息,我们却再难看到了。
几年后,他的坟头长满了杂草,墓碑因为风吹雨淋而日渐模糊,纵使我们再仔细辨认,但是再也分不清这是谁的坟墓。
于是多年以后,这坟成了荒冢,再无人祭拜。
这时有人可能会问:“那么他们的后人们呢?”
后人?经过几百年以后,谁还记得这个祖先呢?
插图:荒冢
小时候,我的老家贵州的大山深处有两座明朝的坟墓,从碑文的字迹看,是明末崇祯年间的。
这时叔叔告诉我:“看这坟墓的装扮,这户人家应该很富有,你看,几百年前墓碑上的字还能看清。”
我点点头,同意叔叔所说的。然而,除了墓碑,他的后人还在吗?还有人来追思他吗?
我看了看长满杂草的坟头,便知道不会有后人来看他了。
于是我想到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一句著名的台词:“人生有两种选择,要么忙着去活,要么忙着去死。”
我们每天都在忙碌,是忙着活还是忙着死呢?
一个人如果经常想死的事情,便不由会发出感叹: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那么如果一切皆是虚空,人究竟该怎么活呢?
当我们骄傲自大的时候,不妨多去墓地走一走,希特勒就曾经骄傲过,最后他死了,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如果我们贪婪,不妨去墓地走一走,再过几百年以后,豪华的坟墓不过是荒冢一座。
所以死亡是一件大事。如果这件事没有认清,我们就不可能好好活。如果我们没法好好活,我们就不可能好好死,生与死不是孤立的,而应该是紧密联系在一起。
死是每个人的结局,活人必将这事放在心上。
如果我们放在心上,我们便可能找到向死向生的奥秘。
(本篇完,我的微信:4930127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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