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史（四十一）：实证主义与实用主义

2022年 12月 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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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

实证主义的创世人是孔德，他也是社会学的创始人。他认为社会开始于最初的神学阶段，并经过形而上学的阶段，最后到达他所谓的实证阶段。

孔德认为神学阶段人类的理性还非常薄弱，故只好使用神话来弥补人类理性的不足。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形而上则开始渐渐取代神话。随着人类理性的进一步发展，人类就进入理性发展的最高实证阶段，即可以称之为科学阶段。这一阶段人类可以放弃对神的追求，也不必为追求形而上的绝对真理而浪费时间，人们终于以科学研究为基本手段，在这一阶段一切知识必须经过实证才可以确立。

孔德认为社会学也遵从这三个阶段，在神学阶段人类的政治哲学是君权神授；在形而上学人们学会了追求理性的光芒，于是提出了平等、自由和博爱的观念，并发展出契约理论；在实证阶段，人类则用科学管理社会。

孔德的思想带有康德的思维，即我们对绝对真理的获得是不可能的，因此人们必须放弃宇宙起源的问题和对事物的终极解释，而应该专心将精力放在可以被实证的事物中来。实证主义将科学作为一切的权威，因此可以说是完全忽略了信仰和哲学的权威。他的影响力十分巨大，人们渐渐不再相信信仰和形而上思考得出的结论，孔德的思想算是开启了现代哲学的大门。

孔德以实证主义的思想压制其它一切思想遭到很多人的批判，皮尔斯提出了与实证主义相反的看法。孔德完全抛弃了形而上学的假设，但皮尔斯认为提出假设本身就是一项具有逻辑性的重要活动。

皮尔斯被认为是实用主义的创始人，实际上当代的实用主义主要是源于詹姆斯对皮尔斯学说所作的阐释。皮尔斯曾试图否认詹姆斯送给他的实用主义的称号，而称自己是务实主义。

皮尔斯的实用主义原则旨在促使澄清概念和命题之意义的行为准则。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们所设想的概念对象具有什么样的效果，这些效果可能具有想象的实际影响。因此，我们对于这些效果的概念就是我们对于对象的概念的全部。”

皮尔斯认为实用主义不是一种世界观，也不是关于真理的理论，而是一个目的在于使观念清晰的反思方法，是确定概念之意义的技术。皮尔斯是一位具有原创性和广博性的哲学和可却天才，但詹姆士和皮尔斯不完全相同。就在思想中获得一个关于客体的完满的清晰性，詹姆士和皮尔斯相似，他也认为我们只需要考虑这一客体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可想象的实际效果，但詹姆士比皮尔斯走的更远，或者说他没有皮尔斯的谦逊和节制。

詹姆斯不仅认为实用主义是一种方法，而且他还认为使用之一是真理，并断言“任何一个观念，只要它成功地将我们从经验地这一部分带到另一部分，令人满意地将事物联系起来，稳定地发挥作用，节省了劳动，那么它就在此程度上，在此地地步上是真的。”换言之，能为实际效果带来任何益处的就是真理，詹姆士将实用主义的大门开得太宽了。按照皮尔斯的观点实用主义只是一种方法，但詹姆士认为这种方法如果可以为实际的效果带来益处，那么他就是真理。

詹姆斯主要贡献在于在他的伟大著作《心理学原理》中提出了“意识流”，并影响了后来的杜威、胡塞尔等成为美国人的哲学。所谓“意识流”就是纯粹经验无法用理性和概念来说明和解释，只能靠本能的、非理性的体验。

詹姆斯认为意识的普遍特征的特殊化就是意志，换句话说，所有的观念都倾向于化为行动。詹姆斯把观念产生运动的这种固有倾向称之为“意念发动行动”，他认为每一个意志行为都是一个意念发动行动的例证。意志的本质在于心灵将注意力聚焦到一个观念之上，而排除其它所有观念的那种能力。意志自由就是心灵控制自身注意力的能力，詹姆斯相信由于一些我们无法探究的原因，人类意志是自由的。简单地说，詹姆斯就是凭借其心理学中的唯意志论而导向实用主义。

实用主义不论是作为工具或方法，还是像詹姆士认为的能同时作为真理，都是以结果的果效来评估观念的价值和意义。就这一点杜威基本上差不多，但不同的是杜威又加入了一点自己的想法，他认为“我们的任何概念的意义不过是一套操作，概念与对应的一套操作是同义词。” 他将自己的实用主义称之为“工具主义”或“实验主义”。

杜威称自己的“操作理论”第一次实现了摆脱感觉主义和先验理性主义的各种负担，他称自己的理论为一种关于观念的经验主义。这种经验主义甚至还不能看成是对形而上学的怀疑论，杜威认为它是一把扫除自然主义的扇子。杜威认为自笛卡尔以来，经验和自然越来越隔离，这种二元的分离使得身体精神问题成了一个“不解之谜”。或者说，在笛卡尔的体系中身心问题就会变成一个伪命题，杜威甚至认为使得认识论者分裂的问题都是伪命题。杜威认为自然和精神之间的本质是连续的，而且这种连续性也不会妨碍心理学和物理学研究的分工。

如果说皮尔士认为实用主义只是一种方法，威廉·詹姆斯则是建立了实用主义的真理观，那么杜威则建造了实用主义的理论大厦。正是他使实用主义成为美国特有的文化现象，他深深地影响了包括胡适、冯友兰、陶行知、郭秉文、张伯苓、蒋梦麟等一批国学大师和学者，尤其是教育方面。

笔者不同意实用主义的真理性，而将心理学嫁接在实用主义上更不能证明其真理性，因心理学本身是否具有真理性还有很大的疑问。故实用主义不论是方法还是工具，即便换一个词“操作”，也终究也掩盖不住它自身的弊端，任何问题都不可能只有实用主义的解决方式，实用主义即便可以带来效益的结果，但依然不能算是解决了问题。就拿中国式的婚姻来说，男方可能确实在彩礼方面不太富足，但有了钱是不是就算是解决了问题呢？

实用主义只是众多解决问题的方法，杜威一方面嘲弄传统的形而上学的方法论，但他也不能完全否定某些方法论就形而上学的解答，而且很多形而上学的东西对实用主义而言也一筹莫展。

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确实存在实用主义的土壤，即我们的现实人生观，故蔡元培在杜威六十岁生日宴上开玩笑并有恭维之语称他为“西方的孔子”。中国人不讲来生，也不讲出生之前，只讲现实的人生价值和意义，就这一点几乎和杜威的出发点差不多，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实用主义亦可理解为现实的人生意义。不同的是中国人更形而下，而且为了形而下的人生使用的方法大可不必追讨，即“笑贫不笑娼”。

西方人尤其美国人也深受杜威的影响，好在他们或多或少还保留了一点信仰的东西，人如果没有更高的信念，实用主义的结果就是人彻底被物化。

从孔子的思想看中国人的人生观

谈一谈实用主义

实用主义至上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