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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个月过得紧凑又漫长,在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施虐围攻下,有数千生命戛然而止,有数万家庭在为亲人感染昼夜忧心着急,有数亿人在这个庚子年春节或情愿或无奈地宅在家里,我们这个圈子的家庭一定也有特别的经历和感受,我们会陆续推出不同地区家长的采访实录。
文/大黄蜂(青岛小吴妈)
在阻断新型肺炎病毒传播的非常时期,小小的口罩撑起了大大的一片天,在这次全民战“疫”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今天我们就来说说口罩的那些事。
儿子寒假前返校,正式放假是腊月二十一,我们家的生活还算按部就班。唯一的不安是老妈已经莫名低烧了三四天,赶上流感高发期老太太坚持居家服药没去医院,可五六天还没退烧,实在撑不住了,趁半夜人少我带着老太太去看急诊。
医院急诊的气氛状况让我感受到一些不安——首先是医护人员严肃的询问是否到过武汉、与武汉人员的接触史,然后叮嘱我们如果换了消炎药,服用12小时后有高烧马上返院做CT。
我意识到网传武汉出现新SARS病毒的事儿可能不全是谣言,立马微信联系在武汉作为实验室化验员的发小。第二天中午她才给我回电,她们当地流行病毒性肺炎,传染性极强,她所在的医院内科、呼吸科已经病患满员,忙得顾不上看手机。
“一定戴口罩、少出去”,在时长不到一分钟的通话过程中她强调了两次,我默默记下,根本没来得及咨询老太太的化验结果,发小就飞快地说,拜拜,挂断电话了。
从此,我们全家出门都开始戴口罩。隔天再带老太太挂急诊时,我们先去做了CT,血液检查结果和上次基本一致、核磁结果显示肺部有轻微感染,大夫诊断为流感继续服药,腊月二十四的凌晨,老太太挂水后又加了抗流感病毒药物,两天后老太太体温终于回落,完全正常。
收到了发小的微信留言,她说缺医用口罩和一次性手套,我感到奇怪她所在的大医院竟然还缺这些,我跑了附近七八家药店才搜罗了十多包口罩,按要求通过邮政EMS寄给了她,没想到从此我和一次性口罩的缘尽于此,从那至今再也没有机会亲密接触。
接下来两天,钟院士亲临武汉,没多久武汉就封城了,仿佛空气都变得慌乱起来。尽管大家都在忙年,但是药店、医院销售一空的口罩明显像在做危机预言。我们熟识的一个邻家小妹(在日本大阪打工),跑了二三十家药妆店采办口罩防毒卡寄给发小,她还问我要不要。我心存侥幸:这么远,大家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有点小题大做。我婉辞说,家里还有二十多个N95,应付起来足够了。
在十七年前的非典时期我经历过封城,坐标北京朝阳,毕业季面临递简历实习、签约期的我们与学弟学妹们一起被隔离在大学校园里,人民医院和小汤山离我们都不远,记得封校前发现附近超市的货架空空如也,到处买不到板蓝根、醋和84,有些茫然失措,幸而学校统一部署,之后的两个月我们在校园里优哉游哉,泡图书馆、追剧、甩扑克、聊天……过得很坦然,记忆中除了当时无法实习、工作无法落实的遗憾,再也搜索不出其他的心情。
所以这次我的感觉是,封就封吧,反正很快就过去了,除了春运数日流动往返的人们,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何况我们全家一起留守在距离武汉千里之外的城市,应该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太多。
只是特比担心发小的安危,给她留言问口罩是否收到,一个流泪和一个祈祷的表情,是她几小时后给我的回复,那一刻我真正意识到了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果不其然,晚上又收到另一位在武汉的朋友求助,是我家先生的高中好友,他说:急需医疗物资,特别是口罩,数量不限价格不限。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恰好是武汉正式封城开始全国疫情播报的那天,我们出门采购时街上大部分人都戴上了口罩,几乎所有药店和大型超市里的口罩都变成零库存,微信群朋友圈里也在各种抢购,卖家的回复是全部已经告罄。
先生的朋友,我们每年都会见面,脾性多少有些了解,是个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求人的人,马上询问邻家小妹在日本采购邮寄要几天,日本却已经开始限购,连轴转的她累病了,第二批给发小的200包口罩还差四十多包才收集齐,先生的朋友只能等,因为每个超市药店都限购一到两包,必须一家一家筹集,还要碰运气。
各种媒体将新冠病毒科普到各个角落,一月中旬青岛收治了全省的第一个确诊病例。群里有家长诉说自己的焦虑,她的同事有武汉出差史,十天前返青,五六天前出现了干咳发烧症状已经住院,刚刚确诊。
这位家长之前就一直和确诊的同事在同一办公室办公,其他几位同事已经被隔离,她也接到居家隔离汇报观察的通知,但是没有条件严格隔离,因为和老人孩子都在一起,她是家庭主力,却因没买到口罩全家其他人都无法出去采办年货。原来,病毒已经来到我们身边,然而出门必备的防护口罩却已经买不到了。
不止武汉,现在全国各地的人们都在千呼万唤口罩君,各种能防病毒的口罩身价在短短两三天里扶摇直上。我在很多群里发的求购通知,都如同石沉大海无人搭理。
一直等到除夕傍晚,终于有一个坐标临沂的卖家,据说是圈内的家长,主动与我联系,没询价我直接把朋友的求助信息和收货地址给了他,要预订仅存的三盒N95。我三番四次追问价格,她四次三番介绍其他规格的口罩,每盒25个,一盒售价850元。大年夜的我没忍住怒气,气愤地怼了这个发国难财的家长,发现他发给我的图片都是N90的,干脆拉黑公布到朋友圈,揭发这喝人血馒头的。
在朋友的提醒下,我马上登录京东商城,付款了几盒工业级别N95。我把家里库存的口罩拿出来一半给公婆和没有口罩的朋友,接下来的日子为了省口罩,我们就完全家里宅了。连刷了三天京东催单,才看到发货时间需要等到元宵节以后的通知。
身体刚恢复的邻家小妹在异国他乡把中国年过成了扫货年,带着她的日本同事们连续几天跑遍了整个大阪能买到口罩的地方。在帮发小和老公的武汉同学寄出了300包、近2000枚各种各样的防护口罩后,她说一群人都快累虚脱了,她们被药妆店超市当成代购了,而且整个日本的口罩也在脱销,半个月内可能再也买不到这么多的口罩。结账时,小姑娘坚决不肯多收一分钱还包了运费。毕业后刚到大阪的她说,中国人目前能为同胞做的,也就这跑跑腿的事儿了。她的话戳中了我的泪点。
清点家中储存的口罩,我制定了严格的口罩使用计划:自家只需要每周出去采购蔬菜水果,至多两人每次两小时之内返回;N95能消毒重复使用至少四次。孩子视情况需要下楼晒太阳做运动,需要一个;先生开工后每天需要一个,家里现有的口罩勉强可以撑过正月十五。
两位被封在城中的朋友的口罩,已经通过国际EMS邮寄。但是当下还是缺,我继续撒网把能搜集的有口罩的商家的联系方式全部发给她们,自己还厚着脸皮麻烦身在邻国的邻家小妹。
朋友圈里看到方老师在发动所有的资源,为星儿家庭特别是身处疫区和从外地到青岛过年隔离中的几十个以琳家庭筹集邮寄口罩,私下问了几个家长口罩的价格想趁机购买一些。没想到大家的反馈是,口罩是方老师和以琳赠送的,尽量分配到统计到信息的每个家庭,而且从采买到快递或上门送货一直跟踪。心里满满的感动,以琳上下为家长们考虑的这么周到、把工作做得这么细致到位。
这段时间特需儿童家长群里也有热心家长在行动,为几个武汉社区医院筹集口罩,在群里通过众筹购买防护物资直接捐献给疫区。原来大家都在尽自己的全力,以自己可能的方式在为武汉同胞们做着什么。
我呢?除了响应号召居家防护、照顾好家人、带好孩子,还能做点什么?
从着急和忙乱里走出来,我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和口罩君死磕下去了,一则自己这方面的能力资源实在有限,二则我这样手忙脚乱没准还会引发大家的焦虑,可能帮不了几个人却会把紧张感传递给其他人。
我应该转向以自己擅长的、可能的方式来支持湖北,特别是武汉的朋友们。联络了志愿者团队进驻了湖北家长群,尝试用在线心理陪伴的方式来为疫区的家长们加油鼓劲。
各种渠道的信息中粗略了解到湖北,特别是武汉的人们在经历着什么。正如钟院士满含热泪所说“武汉是个英雄的城市”,英雄意味着要承担最多社会责任、做出更多奉献和牺牲。不明来源的病毒如洪水般肆虐,成千上万的疫区同胞们、与发小一样在抗疫第一线的医护人员,他们在风口浪尖为我们承担着。
武汉家长群里除了转发求助信息,很多时候是长长的沉寂,我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独自被隔离的小鄢还是没能扛过去,长期服务于星儿家庭的高老师夫妇被感染,大家充满悲痛、牵挂、忧心,除了简单回应和偶尔转发链接,志愿者一致选择了默默守候和祈祷。
终于等到某天,大家开口聊起了各自的日常,当鄢爸在群里建议黑豆怎么吃比较好时,气氛变得放松了很多。全国上下的努力让武汉人们的信心一点点燃起,尽管确诊人数还在增加、封闭隔离政策越来越严格,大家那颗悬在嗓子眼堵着的心,开始慢慢回落——而这一天,大家感觉已经等了好久。
有个妈妈说武汉有的社区开始发口罩,经过严格排查小区里的疑似病例们都已经收治隔离由医疗人士负责治疗照顾,每个家庭都有保障生活必需品的配送服务;发小从连续工作了二十多天的工作岗位中回到家中隔离,马上要出隔离期,一切平安。她所在医院的物资基本够用了,每天的确诊人数也在下降,压抑在我胸口紧张的大石头一点点破碎、解离、落了下去。
众所周知的原因,我订的舶来品发出半个月还在路上,现实中、网络上大家和口罩的故事还在继续,口罩成为最受欢迎年货的故事情节,定会越来越平淡无奇地走向结局。期待全民摘掉口罩的那一天,哪怕我那远道而来的口罩进了家门就成为收藏。
周杰伦/张学友 《等风雨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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