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14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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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我们都是NPC(八)

   


   

     

世界上三个买卖做得最大,而且都是无本买卖,是……


10.

      喝酒喝酒接着喝酒,劳改说,王仨多喝点狗牙就变象牙啦。王仨说你个夜壶盖子一晚上不说话,一说话就怼武子还给我扣帽子。劳改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爱听就算我没说。王仨不理他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陈武志,陈武志抓了根羊肋条边啃边说,三哥啊你可要小心点,神仙的事情可不要乱说,胡吹冒料也要交税的,那不是佛着玩滴。


      王仨一脸懵逼,抓了一把瓜子。陈武志放下手里的羊肋条喝了一口水,低垂着眉眼煞有介事地对着哥几个说,你们都不记得拉屎滴啦。


      陈武志说。那年吃的贵喝的贵自行车要上税,五月花开,没钱没女朋友,我闲得蛋疼,一个人浪到中央广场,忽然肚子疼,闪进敦煌楼去蹲了一会儿。谁知一出来好家伙,一大帮子人乌央乌央的,举着旗旗子喊口号:打倒中国的拉屎滴,杀死中国的拉屎滴。玛德里,吓了我一身冷汗,刚进香港人开的饭店拉了泡屎,出来就要被打倒杀死,这是个啥来头。说到这,武立谦直接笑翻过去了。


      过了一分钟大家都想起来,陈武志说的是英国的拉施迪事件和中国的性风俗事件。八八年作家拉什迪的小说《撒旦篇》在英国出版,该书有文字嘲弄和亵渎先知,激起了英国穆斯林的愤慨走上街头抗议。次年二月,伊朗霍梅尼颁布追杀令悬赏一百五十万万美元追杀作者和出版商。同年年三月上海文化出版社和山西希望书刊社发行了一本名为性风俗的书,五月西北就来了一次乌龙山。


       陈武志说你们知道吧,后来拉什迪的命涨到了二百五十万美刀,英国政府都木有办法,三哥你可是要小心点,得罪上帝没关系,得罪了护法们就麻烦了,尤其是那些个自封的护法就更麻烦了,就像现在的自干五得罪不起。


      王仨继续嗑他的瓜子。陈武志接着说,美人国是最大的基督教国家,比伊朗厉害得多,再说还有梵蒂冈。劳改冲陈武志摆摆手,你别吓唬三德勒,美人国又不是宗教国家又没有哈梅内伊,梵蒂冈的教皇也不可能派人搞恐怖主义,你们说是不是。


      陈武志说宗教裁判所烧死的人还少啊,这恐怖主义传统时间更长了。听说第一个抽烟的人从非洲弄烟草回到欧洲,就因为鼻子里冒烟就被烧死了。按照那时的规矩,除了老武,我们几个都是魔鬼异端。三哥肯定就是被烧死的材料,老武你说是不是。武立谦也不说话,觉得这酒喝得应该差也不多了。


     劳改捅了一下陈武志,诡秘翘翘地说,别说了你看把王仨都吓得不敢说话了。大家又笑了。王仨一听腾地一声坐起来嚷嚷道,说撒呢说撒呢,夜壶盖子你别来那个啥激将法,我们这里就你怂,当年想追人家武子表姐,恨不得天天跑教堂,装得跟真的似的,还弄本圣经给我们穷显摆,说我们没文化。你看,一看武子表姐没戏,再也不去教堂了。合计着你把人家上帝当媒人啊,说媒不成再也不着实上帝了。你不是把上帝当媒人,就是把上帝的堂口当戏台,你想唱一出西厢记结果没人搞配和,不就是这样的吗? 

     看着王仨叫嚣,劳改纹丝不动,微笑着说,三哥你别吵吵,开个玩笑而已。我觉得上帝给你打电话,你话说得粗鄙,但是道理还是有的。比如说编故事的说法,圣经的确不是一个人写的,是好多人编的,问题在于编故事的不只是圣经啊,佛经是不是也在编故事,你刚才说的时候我就在这么想。今天本来是喝酒,现在都说写不着调的话,我看我们都是一群半吊子。来吧,再整几个,这酒的确不错。

      王仨坐下来又整了两杯,有些面赤。王仨说劳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比如说,现在人都在忙活着挣钱,比尔盖茨扎克伯格马斯克马云世界首富什么的,其实这买卖都不咋地。世界上三个买卖做得最大的,而且都是无本买卖,应该是释迦摩尼、耶稣基督和默罕默德。这个三位的买卖遍及全世界,影响数千年。他们的买卖其实就是编故事,他们讲了故事就有人埋单,拿命埋单或者要人的命。重要的是现在还有很多人接着讲,变着花样地讲,更重要的是人们接着信。前些年轮子的买卖不就是这样的么。

      也不一定,陈武志说,现在多的人都去挣钱了,没钱寸步难行啊。哈哈哈,王仨笑着说,钱是王八蛋没钱你就是王八蛋。但是我看钱也是个故事。这个故事影响大去了,编故事的人讲得大家都跟着跑。挣钱还好点,至少不死人,革命就不一样了,弄个故事让大家把命都搭上真实不值得。
 
     谁说挣钱不死人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死人最多我看还是挣钱。陈武志说,现在大家吵吵来吵吵去,不都是为了利益和权力嘛,什么狗屁这个那个的。美国连同性恋都合法了,还说啥上帝的事,整个没情况。

     武立谦沉默了半天听王仨和陈武志说话,脑子里空荡荡的。劳改看着武立谦有点晕乎就说咱们散了吧。武立谦说,哥几个,我问个问题。大家说好啊。


      大家都在听故事,不管是谁讲的故事。如果没有故事了,大家干啥去。

      喝酒去,对,喝酒去。哈哈哈

(太枯燥了成了说教,编不下去了,真的要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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