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小
马可福音9章14-29节记载的是耶稣从一个小孩子身上赶出聋哑鬼的神迹，这个神迹因为详细描写了小孩子被鬼附的表现而特别吸引人，也为历代信徒辨别撒旦工作提供了素材。这个神迹同时因为耶稣与小孩子父亲的经典对话，而让信徒看见信心的力量，也让信徒看见了祷告的模范。虽然这些教导值得一提再提，但本文并不打算在此重复这些宝贵的教导，本文希望借此神迹探讨牧养上的课题。
一、怜悯的心肠是牧养不可或缺的因素
14节经文提到门徒正与文士们在辩论，我们不能确切得知他们在辩论什么，但根据当时的背景我们可以做合理的推测。门徒因为无法赶出小孩子身上的鬼正受到不怀好意之文士们的诘问，这些文士可能因此嘲笑门徒的无能，甚至进而指向他们的拉比——耶稣——的无能，文士也可能藉此机会大大攻击门徒们的信仰。在文士的冷嘲热讽之下，门徒奋起为自己的信仰，也为自己所跟从的耶稣辩护，或者还有为自己的赶鬼方式辩护。然而，他们忽略了，就在他们身边还有一位急需怜悯的被鬼附着甚苦的小孩子。
可能就在他们辩论的热火朝天、难分胜负之时，耶稣来了，众人把目光都转向了耶稣。他们可能是希望耶稣能给这次辩论下个最终结论，所以都跑向耶稣（15节）。耶稣一开口就问他们辩论的是什么，小孩子的父亲立刻向耶稣道出了原委。值得注意的是，小孩子父亲的话里并没有提到双方具体在辩论什么，他的焦点是孩子被鬼附着甚苦：无论在哪里，鬼捉弄他，把他摔倒，他就口中流沫，咬牙切齿，身体枯干（18节）。
耶稣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并没有如众人所期望的加入辩论，而是转向了这位可怜的孩子，让人把他带过来（19节）。孩子带过来之后，耶稣并没有立刻为他赶鬼，而是询问孩子“得这病有多少日子”（21节）。我想耶稣这是在提醒门徒这孩子有多么可怜，孩子父亲口中所陈述的惨状应当激起门徒的怜悯之心。
另一方面，作为孩子的父亲，并不在意文士和门徒所辩论的内容，他的眼里只有自己那可怜的孩子。这也提醒门徒，什么才是一颗为父的心肠。如果说这个孩子是被牧养的对象，那么这个神迹就是要告诉作为牧者的门徒不可或缺的乃是为父的心肠、怜悯之心。
二、信心是能力的根基
从这段经文来看，这次事件中的人所关心的中心问题是“能不能”（18节，22节，28节），也就是说门徒是否有能力赶鬼。这可能也是今天的教会在牧养时所关心的问题，就是是否已经具备了某种能力。能力当然很重要，但是若把能力视为核心，那焦点就错了，耶稣通过神迹纠正了门徒的观念，让他们看到信心在能力之先。
孩子的父亲对耶稣说：“你若能做什么，求你怜悯我们，帮助我们。”耶稣并没有回答他能不能，而是引导他：你若能信，在信的人，凡事都能（23节）。耶稣这句话其实是在告诉众人，信心才是能否成就事情的关键，能够完成事情的能力是从信心而出的。
我们在牧养过程中，总是太急于求成，以致于我们的眼睛就盯着事情能否成就的要素上（能力、条件等），而忽略了在平静安稳中从神那里领取信心，忽略了该把目光从事情本身转到神身上。
牧养的本质是把需要恩典的上帝子民带到上帝的面前支取上帝的恩典，而信心是二者之间的联结，若失去信心，牧养很容易沦落为“世俗的小学”。
三、不是依靠知识或方法，而是依靠神
门徒和文士所辩论的内容很可能是围绕着“正确的信仰”（二者信仰的不同常是二者争论的内因），门徒也可能以自己曾经成功赶鬼的经验自辩。当耶稣把鬼赶出去之后，门徒很想弄明白自己为何无法赶出这个鬼（28节）。他们可能很费解：为何有正确的信仰，又有成功的经验，却不能再次行同样的事。
耶稣给的答案是：非用（禁食）祷告，这一类的鬼，总不能出来（29节）。所谓禁食祷告，其核心乃是不再依靠自己，乃是一心依靠基督。所以，耶稣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唯独全心依靠神方能赶出这鬼。
在牧养过程中，我们很容易因为有了经验就失去全心依靠主的心，常常凭着自己的经验、才能、神学知识等行事。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事工可能会维持运行，但却无法生发出那种能改变人心、能大胜仇敌的能力。
耶稣给门徒开出的“良方”，也是每一位牧者须臾不可离开的法则。再正确的神学，再丰富的经验，再全备的学识都无法成就神的事情，牧养就是神的工作，我们唯独依靠神才能叫这份工作有效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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