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11 1 月,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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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回忆十年前岸旁生火的我

霜降,回忆十年前岸旁生火的我
今天是霜降,城市里哪里可以看得见干枯的草呢?哪里可以看见草上面白白的霜呢?霜打过的柿子更加甘甜,昼夜温差的巨大变化,锁住了糖分。人生中,常有巨大的落差,约伯也曾经历过霜打的遭遇,悲欢离合刹那间来临,那一次的打击带来了对良人刻骨铭心的认识。
爷爷在世的时候告诉我不要下午去地里拉麦秸,太阳晒了一天,太蓬松,容易从架子车上脱落。最好早上去,因为有了一夜的露水,麦秸可以紧紧的堆叠在一起。我想这是他的人生经验。
我有时在有霜的早晨去地里散步,最好不要吃早饭,人的肚子空空如也,在红薯叶残败的地头,感受到刺骨的寒冷,蹲下,想象着叶子下面的红薯,心里不禁想起晚上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薯汤,顿感浑身温暖。这尘土所造的人啊,离开了良人的恩赐,我们又怎么存活呢?
我也曾见过隐没在乡村的老人,他们生前选择了良人,或许在活着的时候,对教义理论知道的并不多,甚至这本书他们都没有完整的读一遍,只是在无数个寒冷黎明,不止一次的去良人的家。
有时他们给我一些自己种的菜,有时陪他们聊天,聊收成聊猫和狗,聊他们身上的疾病,聊内心的哀愁。有时我会记起他们的痛处,献上一些代求。转眼之间,他们都凋零,像秋天一片片落的黄叶,肉体埋入了秋霜布满的大地,灵魂却如炊烟去到上空的家。
我不止一次的想这些老年肢体,活着的时候,谁会特别的在意他们,在广大的农村中,在风霜秋雨,在千山鸟飞绝的寒冬,谁会过多的去小小的屋子里看一看他们?是的,直到如今,人还把我们看作万物中的渣滓,如同腐烂的树叶中的一片,如同满地断了的树枝中的一段。
只是这朴素的信,就可以承受他们从未想过的上面的家乡。在这个楼房烟囱遍地的尘世,在每一个狭窄又拥挤的村落,谁会晓得如此的反差呢?如此卑微的生命,衰老无力的灵魂,竟然可以承受永恒里的光明之所,我每想到这,都感到极大的震撼。
走到今天,我也在思想,我所信的是什么?我所追求的是什么?我现在特别的厌恶炫耀般的讲,两句不离名言,三句不离古文,念的高深莫测,哎,好像没有几个大家的名号都显不出自己的水平。
在千家万户中,良人走遍了各城各乡,他经历过夕阳西下,街门关闭,推磨的响声微小的场景,他也见到看守房屋的发颤,有力的屈身,推磨的稀少就止息。
他更看见过众人家里的灯台,那是那个时代人们生活中唯一的光,所以他形象的说人点灯,不能放在床底下,虽然那床是劳苦之人的安息之所。他走出村庄的时候,也曾看见过远方夜色之中山上的城,所以也说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
我们的良人,岂没有经历过人间的秋天?寒冷与温暖在人间若隐若现,人的满足与劳累在每一间寄居之所反复浮沉。在黑夜笼罩的秋夜,天地中无数的霜丝铺天盖地的淋向人间,人们只能在秋夜里裹紧遮盖之物,像起初的夫妇在伊甸园中用树叶遮盖自己!
我翻看十多年前的照片,找到了自己在家乡河边生火的场景,那时的我还有头发,熊熊燃烧的大火,在岁月的变幻中已经渐渐熄灭。曾经的少年人也已经不在!今天徒留我在这个秋天,霜再一次来临。
只是人说愿意安息在溪水旁,也说让我们的心如火挑旺,读书多,令人厌倦,知识多,让人骄傲!火焰熄灭,徒留灰烬,人活一世,肉体消亡!我们要去的地方远远超乎我们的意料,所以这老我里的情欲和无意义的思想,都应该在寒霜中消亡,只在阳光初现的时候,留下一点点晶莹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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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hewei 静默溪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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