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式讲道是在传讲传统文化

昨天主日崇拜，每个基督徒都应该听了牧师在讲台上传讲的信息，听了这些信息后你可能觉得有所获益，但并不是所有的信息都可以称为道，很多牧师在讲台上传讲的不是圣道。今天我要谈谈讲台上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那就是道德式讲道大行其道，也被众多信徒认可，却对信徒生命没有多少益处。

所谓道德式讲道，就是讲员用语文课堂上的阅读理解模式简单分析经文之后，直接把分析所得的结论应用出来，或是要求或是提倡信徒要如何行。这种方式其实是把圣经当做一般的文学作品来解读，没有完整的视野，没有神学的规范和指引，也没有以基督为中心的思维，最终沦落为劝人行善。这种讲道可能当初会让人有所感动，毕竟道德是人类良知里共有的东西，但至终会被证明没有丝毫益处，甚至可能给人带来更大的捆绑。接下来我会举两个常见的例子来说明何为道德式讲道。

大卫打败歌利亚的故事经常被传讲，但很多讲员讲解这故事时都陷入道德式讲道的陷阱里。讲到大卫战胜歌利亚的故事时，人们的焦点往往放在大卫的勇敢无畏，或者大卫在民族危难时的担当。稍好一点的，可能会讲到大卫是依靠神才有这样的表现。这样的讲道自然而然带出的应用是我们也要靠着主刚强，要有信心面对人生中的巨大挑战（歌利亚）。

其实，这个故事要表达的是神的计划，是神预备大卫的一个环节，是整个救赎计划的重要进程。大卫从小过着放牧的生活，遇到狮子和熊时愿意保护小羊，这是神对大卫的操练和保守，让大卫从小就建立依靠神的信心；大卫来到战争前方，听到歌利亚的叫骂时，心中神圣的怒火被点燃，这是神的作为；大卫未穿军装，手拿日常的甩石袋就去迎战歌利亚，这是他日常被操练之信心的表现；大卫最终能手刃歌利亚，不是因着大卫的勇猛，而是神的计划。这个计划包括三个层面，一是神要为自己的名建立国度，大卫是这个国度里重要的一位君王；二是神要保存这群被拣选的百姓；三是借此兴起大卫，预备基督将从之而出的祖先。

另外一个常常会被当做道德讲章的是路得的故事。人们经常会把焦点放在路得的温柔、孝顺、坚定、担当上，她的这种品格简直是女性的典范。为了推广这种典范，人们在传讲的时候，还会不断拔高到民族大义上，认为正是因为路得的担当复兴了以色列民族。这样的思路同样会应用到波阿斯和拿俄米身上，波阿斯是一位有爱心的富有之人，拿俄米是一位遭遇痛苦却坚韧顽强又有智慧的婆婆。拿俄米、路得、波阿斯，因为他们三人身上的品行成为了一个家庭的典范，成为了美好婚姻的教案。

这样的讲章不能称为讲道，就是道德教化。《路得记》是一卷非常有深度的书，它主要讲的是在士师时代，以色列人都悖逆了神，各人任意而行。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路得这位外邦女子来到了伯利恒，她是因着对神坚定的信靠而来到他乡，她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神迹。在以色列人普遍背道的情况下，神兴起了这位以色列人素来看不起的摩押女子，以实际范例让他们看见信仰应有的专一和执着。

之后路得捡麦穗和波阿斯的仆人起了冲突（中文圣经没表达出来，希伯来文有这意思，中文圣经若注意到2章2和9节，也可以合理推测出这层意思），引起了波阿斯的注意。接着波阿斯被触动，决意让路得在自己田里拾麦穗，这是遵行律法的表现。如果注意到拿俄米回到伯利恒引起合城轰动（路1:19），我们就能合理推测波阿斯也知道这消息，但波阿斯作为她们的亲戚却没有及时伸出援手。可见，波阿斯在堕落的信仰环境中也没幸免。

但当波阿斯看到路得的举动时，他的心被触动而回转。路得出去捡麦穗养活婆婆，这是基于律法的要求，同样波阿斯作为亲戚也有这责任，但他之前忽略了。此时，神藉着路得这样一位有真实信仰的人兴起了波阿斯。而拿俄米又很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看出了神的作为，所以吩咐路得躺卧在波阿斯脚下（路3:1-4），最终促成了波阿斯和路得的婚姻。

其实，《路得记》的焦点不是婚姻，也不在家庭。其焦点在于神要保守祂的约，在以色列人背道时带领他们回转。而神要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祂要保证祂的救赎计划可以正常进行。波阿斯是神救赎计划中的一个重要人物，神藉着路得恢复了一个敬虔的家庭，这个敬虔的家庭是保存基督将要出的那个家族的一个重要环节。神一直在引导、看顾、保守这个家族。所以我们在《路得记》的最后看到大卫从这个家庭而出，我们也在《马太福音》所记载的耶稣的家谱里看到了这个家庭。

从以上两个例子我们可以清楚看出道德式讲道和以基督为中心的讲道的区别。道德式讲道可能会提到一些信仰上的词汇和属灵公式，但本质上是在传讲传统文化。从大卫和路得这两个例子我们可以清楚看出，道德式讲道其实是用圣经来传播传统文化。男性的勇敢和担当，女性的温柔和孝顺，在圣经以外的书籍或教科书里比比皆是。圣经当中也会提到基督徒的品格这类具有道德性的教导，但这些内容也不能用道德式讲道的方式传递。因为要养成这些品格的根基是基督给了人新生命，是圣灵在新生命中栽培。就如圣灵所结的果子，用道德式讲道的方式就只会要求信徒去活出爱、和平等。但正确的传讲应该是：这是圣灵所结的果子，不是人靠自己努力能拥有的。保罗所列举的九个方面都是神的属性，因此一个信徒能结出这些果子的根基是圣灵在人的生命中传递神的性情，信徒则需要顺从圣灵而撒种。

当讲台上流出的不是从神而来的真道时，讲员除了传讲传统文化外还能讲什么呢？虽然讲员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也不会承认这点，但事实很清楚，没有基督的道，人所能传讲的只能是原来那些影响你的文化，只不过这些文化用圣经词汇和故事包装之后再呈现给信徒。因此，这样的讲道就有了迷惑性，但至终也只能如传统文化一样并不能带来人的改变，也不能荣耀神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