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1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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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如何使用理性思考上帝呢?

作为全世界最独特的犹太人,据说他们的平均智商最高,因此按理说他们的理性思维也应该是最发达的一群人,那么他们如何看待上帝赐给他们的理性呢?或者说他们如何使用理性来思考上帝呢?

据《巴比伦塔木德》暗示,在理性的社会道德法和礼仪法存在界限,道德法具有普世的约束力,它们被收集在挪亚法典的各种扩展版本之中。当神赐予这些律法的时候,神尚未拣选以色列,但没有这些律法,人类社会就无法延续。柏拉图在他的《理想国》中也给予证明,即中国人谈到的“盗亦有道”。即便在强盗中间也必须有基本的正义,否则的话他们的关系不会维持太久。

但以色列与神的关系是基于礼仪律,包括割礼、献祭、洁净饮食、禁止混杂、节期等。这些律法不能从普世中获得,因此也不具有普世的约束力,正如西班牙籍犹太犹大哈列维所言:“割礼与哲学无关。”他认为理性本质上,也在时间上都先于礼仪律。既然如此,那么在西奈山上帝为什么还启示以色列道德法呢?

沙阿迪.加昂接受道德律和礼仪律的二元划分,他认为道德律虽然是上帝赐给以色列民的,但也可以不必要,因为即便没有神的启示,人的理性也会发现这些律法,但发现这些律法需要十分漫长的时间,而启示则是一条捷径,在这种意义下,它就是上帝的恩赐。以色列免受自学之苦,上帝即刻就让以色列对道德的理解达到完全和完美。

但也有不同意沙阿迪.加昂的二元化分,《托拉》是不可分割的整体,早期的斐洛以象征和寓意解释礼仪律,可以看成是将二者统一的尝试。中世纪犹太教首屈一指的犹太神学迈蒙尼德坚持类似的观点,他以高度理性的方式解释《托拉》中的613(标准数目)条诫命。这种做法的目标在于彻底让礼仪法从属于道德法,并让一神论也成为道德的最终保障。

迈蒙尼德认为只有理解了才能信仰,信仰而无理解是盲目的。因此,他认为必须对传统的信仰作一番理性的考察,使之成为不违反理性的信仰。但反对者认为给礼仪律找缘由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情,因为人的灵魂不健全,虽然对灵魂不健全的说法也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所以这些律法无法从理性中产生出来,因此它无疑来源于神。割礼与三段论的距离实在太遥远,如果说这些礼仪律一定要有缘由,那么必然在上帝那里。如果那条诫命在你看来与此相反,那只能归因于你的理解力十分欠缺。

因此我们可以说犹太人一方面,为了捍卫以色列的特殊性限定了理性的范围;另一方面,他们认为以色列的《托拉》是理性所能达到的惟一最高成就。

就诫命而言,犹太人认为有用的目的对普通人明确的诫命通常被称为典章;而有用的目的对普通人不明确的诫命通常被称为律例。律法的根本目的包含两个方面:一是使人的灵魂完善;二是使人的肉体完善。灵魂的完善依人的接受能力而定,有直接表明也有寓言式的;肉体的完善是通过改善人们在一起生活的方式而达成的,具体的方法一是在人们中间消除暴力;二是培养人们的高尚品德。

阿尔博提出了三种律法哲学思想:自然法、实证法和神法。自然法可以理解为天赋人权;实证法又被成为习惯法,大多数由各民族的智者为了适应时空以及人们的本性而颁布的法律;神法是神藉着先知颁布的法律。自然法的目的是为了公平和公义;实证法是为了避免不合理的事物;神法则是为了人类真正的幸福。

沙阿迪.加昂认为理性可以通过“思辨”形成理性的道德法,但这是非常低级的,最好的哲学家也会犯错,而启示给我们提供了快道,可以避免犯错也可以不通过思辨到达最终要到达的地方。

沙阿迪.加昂并不反对理性,甚至他也使用理性对律例或者说礼仪律做了理性的辩护,比如说上帝禁止吃猪肉是为了避免旋毛虫病。不同沙阿迪.加昂的是迈蒙尼德将理性的解释扩大到所有的诫命当中。但犹大哈列维则认为所有这些理性的辩护都有缺点,只有上帝知道这些礼仪诫命的真正原因。

反对犹大哈列维的人认为他只是走到另一个极端,上帝在西奈山启示的不是律例的细枝末节,而是“一般原则”。以色列人应该按照原则来解释律法,并且他们大多数人也认同上帝将解释这一权柄赋予了拉比。或者说,拉比们解释已经形成了传统,而传统从某种意义上不需要理性的辩护,它依赖的是民族自身的共鸣感。实际上,理性之光也没有要求要获得理性范围之外的事物。

上帝藉着摩西颁布诫命,摩西并不是通过推理为他的教导辩护,而是对这些诫命附加了惩罚的措施。神圣律法中的诫命指向的是人类的意志和行动,而不是催促人们去思考。尽管如此,上帝却不强迫我们信,信仰不是命令,因为信仰也不接受命令,除非这些命令通向信仰。

犹太律法倾向于日常履行诫命并不是由人的自然本性来推动的,而是由人愿意侍奉神来决定的。最伟大的人是恪守本分的人,这是因为他已经接受了诫命,而非恪守本分但没有领受诫命的人。犹太律法所谈论的不是人的情感和禀赋,而是人的义务感。

犹太教的基石是诫命,而非人的经验和理性,如果经文和他们的理性有冲突,他们不会牺牲经文,而是牺牲情感和理性。如果上帝在明天责问亚伯拉罕:“你献祭以撒是杀人的行为。”那么亚伯拉罕依然会回答:“哪怕如此!”

献祭以撒精辟地表达了犹太教和理性之间的对立,但在上帝的命令面前,个人的价值观、欲望和自然禀赋都不值一提。因为他们相信神不可能做出违法道德的命令,尽管我们暂时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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