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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样看待太平天国运动的角度,我们已经在诸多纷繁杂乱的研究中见过不少。但关于太平天国与传教士的关系,虽有少量研究,但在很多方面,却还缺乏深透的研究,比如到底有多少传教士去过南京,或者写过文章,因为达到一定数量,就有分析的必要。与此同时,这些人对太平天国的看法是否前后变动,变动因素何在?另外,太平天国信仰背后的神学问题,这涉及到基督教与中国文化很现实的张力问题。因为研究者大多不是基督徒,即令是基督徒,不是神学研究者,如出过多部太平天国研究著述的简又文便是如此。他将太平天国定为“太平基督教”,便受到很多人的批评。当然周伟驰的《太平天国与启示录》,应该涉及到神学问题,但由于此书虽买回来还没来得及读,不方便评价。
另外,太平天国的史料很丰富,搜罗得似乎也比较详备。小型的资料族繁不及备载,比较大型的有,如中国史学会编《太平天国》(8册,神州国光、上海人民合出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出版);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26册,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年4月版);罗尔纲、王庆成主编《太平天国》(全10册,广西师大2004年6月版);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编《太平天国》(40册,凤凰出版社2018年6月版)等。
但即便如此,史料的搜罗,也因前设(立场、方法等),还有诸多遗漏。因为你不注意什么你就会遗漏什么。就我所知,即便有了周伟驰专门编的《太平天国与基督教研究资料选编》对关于宗教史料的专门辑录,但关于传教士所写的各种关于太平天国的文章,以及所出的传教士专章谈论太平天国的遗漏,依旧所在多有。例如雷智孜《千禧年的感召—美国第一位来华新教传教士裨治文传》之第七章《华北传教站:上海VS.“天京”》(P272—295)、丁韪良《花甲忆记》之第九章《太平天国起义》(P121—136)、汤普森《杨格非:晚清五十年》之第五章《太平天国》(P78—106)、卫列斐《卫三畏生平及书信—一位美国来华传教士的心路历程》之第五章《1852—1854》(P119—122)等。
一:与太平天国相关的传教士及其言论
当我说与太平天国有关的传教士时,我的意思是包括各种与此相关的所有方面。比如根本没有到过太平天国“首都”南京,也没有见过太平天国的官员,只是写文章评论这件事情也算是与太平天国有联系。自然,与太平天国有联系,且去过南京,与洪秀全、洪仁玕等发生过关系的人,更是在我们的评说之列。
1:传教士名录
名录按国别分比较简单,按差会分比较复杂,因为差会有分合,人在差会的服务也因诸多原因而有分合。同时,这些名单中也有少量经过努力而未达南京者。据我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判断,1853年6月第一位美国传教士戴作士(他到达镇江,真正到达南京是耶稣会葛必达作为法国使团的翻译于是该年12月7日抵达),至1863年6月最后一位罗存德,其间先后到达南京的有几十位之多。
英国:史密斯、郭修士(觉士)、麦都思、湛约翰、艾约瑟、戴德生、杨格非(笃信)、慕维廉、伟烈亚力、理雅各、包尔腾、伊诺森、卢卫廉、霍布森、罗存德(洛勃斯克)。
美国:戴作士、罗孝全、贾本德、裨治文、克陛存、丁韪良、倪维思、克博松、施约瑟、卫
三畏、高第丕、花雅各(花兰芷)、海雅西(赫威尔)、林乐知、麦嘉缔。
瑞典:韩山文
德国:郭士猎(郭士立)
法国:奥斯卡.劳。
附天主教传教士名录:遣使会田嘉璧、耶稣会葛必达、方济各会佐拉第、主教赵方济、当尼库尔。
2:传教士的名文
(1)韩山文《太平天国起义记》(一名《洪秀全的异象》)
(2)罗孝全《洪秀全革命的真相》(1852年10月)、《罗孝全天京自述》等。
(3)艾约瑟《访问苏州的太平军》、《上帝有形为喻无形乃实论》(洪秀全将其改为《上帝圣颜惟神子得见论》)。
二:太平天国宗教命名
对影响太平国运动自始至终的宗教,一般人都视为是基督教所影响下的一个分支,但其名称为何,却至今不无争论。因为名与实的问题,有很深的关联,并非可以等闲视之。
1:主流称呼——自称“拜上帝会”。“拜上帝会”由史家简又文根据瑞典巴色差会牧师韩山文所写的《洪秀全的异象》(此书为洪仁玕口述,应是第一手最早关于太平天国的西方文献)一书,而确定出来,因为韩在书中用汉文书写了“拜上帝会”。但对这个主流的称呼,几十年后受到学者夏春涛的质疑——《“拜上帝会说”辨正》(《近代史研究》2005年5期),后又写作《“拜上帝会”再辨正》(收入其著《天国的陨落:太平天国宗教再研究》增订版),应订正为“上帝会”,。我同意他说“拜”字广东人特别是客家人那里的“参加”之意,今天台湾说的“拜拜”,当然是崇拜之意,但也不无“参加参加”之意。
2:他称——简又文:太平基督教。简如此称呼的理由是,因为它是在基督教历史中于中国演变而来的,可称之为中国化基督教,是儒耶相贯的中西合璧。
3:他称——张英明:天教。有人甚至认为这是太平融合基督教创自的一种新宗教,可称之为“天教”(张英明《太平天国宗教正名》,江西师大哲社版1990年第二期)。张为坚持己说,与学者王国平(《太平天国的“天”和“天教”—兼谈太平天国宗教的正名》,《史学集刊》2002年第四期)辩驳,陆续再撰有《太平天国宗教正名问题榷》(江西师大哲社版2004年第一期)、《太平天国天教与西方基督教的关系问题商榷》(江西师大哲社版2013年第四期)等来呈说自己的观点。
三:洪秀全与洪仁玕的信仰分析
1:哪些因素影响了洪秀全的信仰选择?
郭士猎与福汉化的;(2)郭士猎的圣经译本;(3)梁发《劝世良言》(爷火华与洪火秀);(3)救世论与千禧年观(P275);(4)中国传统宗教与文化。
2:洪秀全的信仰成色分析。
《太平天日今日是诏》:“爷哥下来尔不认,哥诏临尔在不觉。哥在爷前不认尔,无信背逆实大错。何论浸水不浸水,不信定罪哥诏落。敬哥如爷理本当,但先有父脱根恶。欲求永福进窄门,循天口生习天学。”
洪秀全诏谕美国浸信会:“信实天父莫狐疑。勿以朕会受人欺,朕乃选民大救星,何故尔等疑朕无神谕?约书亚大败天父敌,太阳月亮止行为,亚伯拉罕坐于橡树下,即有三人立其旁。尔等细思量、尔等可知晓,尔等信之乎?朕实痛心于此事。朕尝数诏宣天下,普天与朕共一家。干王抵京得启示:知晓神谕胜受洗。感谢天父之看顾。天父上主临下界,不知不觉有如贼。信者将获救,尔将更见圣迹。钦此。”
3:洪仁玕的信仰成色分析。
四:对太平天国运动的评价
1:政治及社会评判。(1)制度因袭及创新;(2)信仰与文化的冲突。
2:神学分析与判断:(1)基督教异端(含主流是基督教一说、伪耶稣教、摩门教、摩门教与伊斯兰教的混合物);(2)太平基督教;(3)天教;(4)政教关系。
3:新教与天主教的区别:(1)以1860年分为界,新教对太平天国的评价,差异甚大。(2):天主教的总体评价。天主教对太平天国恶评,一是觉得打碎了他们教堂的耶稣像与圣母像,二是痛恨新教。三是一般人不言及,即清政府一开始就说上帝会是从天主教而来,因为中国人包括清朝官员,他是分不清天主教与新教之差别的(如广西按察史姚莹写给胡林翼的话),所以天主教更要在这方面来加以撇清。并不是他们在教义上有什么纯正的驳斥或前瞻。
五:传教士及其背后的信仰评判
1:千禧年观与社会福音。
2:福传方法:医疗、教育、办报、文字、布道。
3:传教士与中国基督徒彼此的记载。
参考书
1:赖德烈《基督教在华传教史》,道风书社2009年版。
2:仓田明子《十九世纪口岸知识分子与中国现代化——洪仁玕眼中的“洋”场》,凤凰出版社2020年6月版。
3:汤清《中国基督教百年史》,道声出版社2001年7月再版
4:夏春涛《天国的殒落:太平天国宗教再研究》(修订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年3月版。
5:周伟驰《太平天国与启示录》(修订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年2月版。
6:托马斯.H.赖利《上帝与皇帝之争:太平天国的宗教与政治》,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年9月版。
7:李宽淑《中国基督教史略》,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8年9月版。
8:呤唎《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上下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2月版。
9:裴士锋《天国之秋》,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11月版。
10:史景迁《太平天国》,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9月版。
11:周伟驰主编《太平天国与基督教研究资料选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2年1月版。
12:查尔斯.麦克法兰《遗落在西方的中国史:太平天国》,华文出版社2020年6月版。
13:小岛晋治《太平天国运动与现代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7年6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