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引:博济医院的第一位女医疗传教士赖玛西,在广州传教46年期间,先后担任嘉约翰医生的女助手和受聘为博济医院女病房的女医生,并开办了广州最早的盲童学校,编创了中国第一套点状盲文识别系统……
1854年,美籍华人玛丽·尼尔斯(Mary West Niles,赖玛西)出生于美国。1882年从纽约女子医学院获医学博士学位,成为中国首位医学女博士金韵梅高二届的校友学姐。
赖玛西
1882年10月,赖玛西受美国长老会派遣来到广州,成为博济医院的第一位女医生,担任中国第一所西医嘉约翰医生的女助手,第二年开始分管博济医院的女病区。这一年,她一共做了4例器械接生手术,其中有3个产妇都因为送治太迟,难产而死,只有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
嘉约翰医生
1885年开始,因为病人不愿上医院,赖玛西便走起了“上门诊治”的路子,这一年赖玛西出诊了13次,1896年出诊508次,其中一半是为产妇接生。根据赖玛西写下的日记,她去乡下出诊,常常要先坐小船,再换轿子,几十里的路,要走上七八个小时,有时下午5点出发,直到凌晨两三点才可以到达病人家中,这就意味着经常通宵不眠。难怪她自己都叹息说:“产科是我干过的工作中最难的活儿。”可她就这么一边承担着医院的日常工作,一边以常人无法忍受的工作强度,多年如一日,坚持上门出诊,因此渐渐获得了本地人的信任。
博济医院仁济大街前门
1889年,赖玛西接诊了一个特殊的病人,这个女孩不到三岁,双目失明,被人从街上的垃圾堆旁捡了出来,送到博济医院。当知道小女孩压根无法复明时,把她抱来的人就想重新把她扔到街上去。这时,赖玛西作出了一个决定,她收养了这个盲女,这年相继在医院内收养了瞽目幼女4个,送入医院附设的女塾读书,成为广州最早的盲人学校。
编织草席,是当时盲童学校较为看重的一项技艺
1892年,医院病人渐渐增多,房屋不敷使用,赖玛西无奈,自己掏钱在仁济街租了一座可以容纳30多个孩子的民居,并命名为“明心瞽目书院”,这不仅是广州,也是华南第一所现代意义上的盲童学校。
明心学校
1899年,由于学校需要投入的精力越来越多,赖玛西医生辞去了博济医院的职务,专心从事明心书院教育。由于盲童学校是她自己决定开办的,所以没法从教会得到资助。在学校创办之初,几乎所有的经费都是她自行筹措的。随着学生渐渐增多,在仁济街租用的民居越来越不够用。
笔者在广州明心书院旧址寻访
1906年,学校在芳村买了一块1公顷的土地,盖起了一栋三层高的独立楼房,足以容纳60多个儿童,1911年,学校搬入新址,结果没过两年,校舍又不够用了,学校在1913年春天再次扩充校舍,以求再多容纳几十个学生。买地建学校,一砖一瓦都要钱,其中,仅1906年建校舍,就花了7000多块银元,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由赖玛西向美国的各方朋友“募捐”而来。
明心书院
1917年,上海华美书局出版发行的《伊氏产科学》,原著为英国伊大卫,口译为美国赖玛西。
《伊氏产科学》
1928年,赖玛西因年迈退休,明心瞽目女学校(Light-Giving School for Blind Girls)校长由嘉秉道(Alice M. Carpenter)接任。赖玛西为了盲人教育呕心沥血付出了整整三十年的光阴,当她返乡修养时,年逾七旬的她已双目失明。据不完全统计,从1908年到1928年,一共有300多名盲童从这里毕业,走上自食其力的道路。这些数字背后,是她数十年如一日坚韧努力的结果。1933年,赖玛西在加州因肺炎安息主怀,享年79岁。
赖玛西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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