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23 10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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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应该被随意粉饰

古代没有“历”字,它原本为“歴”之简化字。《说文解字》“歴,过也,传也。”“过”指空间上的移动,“传”则表示时间上的移动。后由动词衍生出名词的而含义,即历法,并且逐渐从“歴”中分化出来,并创造另外一个字“曆”。

关于“史”字,已经在甲骨文中出现,《说文解字》中说:“史,记事者也,从又持中。中,正也。”即保持中正的态度用手记事。因此,“历”和“史”原本属于两个不同的系统,“历”的责任在于历法,史的责任在于记录。在时间上尽管二者密切,但分工却不同。历官对专业和技能要求更高精通天象,史官记录的范围则更广。

今天的历史一般只使用一个“史”就足够了,而将“历”和“史”合用在古籍中并不常见,今天“历史”一词来源于十九世纪末期的日语。有人认为凡是过去的事情就是历史,这种观点过于简单,历史虽然是过去的事情,但过去的事情并不全等于历史。

即便记录历史的人足够客观,但依然无法保证过去发生事情的客观性,历史就是在不断地修正这种偏差。现在一些国家都有明确地解密档案,时间不等少说二十年,有的可能上百年,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受到同时代外界不同声音的影响。

中国古代不给活人立传的理由也是因为如此,在还没有到盖棺定论的时候,就不一定被称之为历史,而亲身经历者往往主观性偏多。历史与现实不仅需要有时间上的距离,而且还要有空间上的距离。否则的话就容易出现“为尊者讳、为贤者讳、为本人讳和为恶行讳”的通病。比如;胡志明去世的这一天正好和越南国庆同一天,于是越共决定将他去世的日子推后一天,而民众对于官方的讣告“确信无疑”。

但另一方面中国也有秉笔直书的历史,那么统治者为什么如此畏惧自己的恶行被记录下来呢?除非他和那位“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法国国王一样,他就不会惧怕历史。说白了,古人还存着最基本的敬畏,包括君主。

按照中国历史传统,君主本人也无权阅读当朝的起居住行,史官的记录是留给后人修史用的,但史官也是人,他们倒不一定畏惧权势,不过春秋笔法很明显一直影响着后来的史官记录。直到八国联军慈禧太后西逃,当时的史书记载还被称之为“庚子西狩”,而这和《春秋》“僖公二十八年,天王狩于河阳”如出一辙,天子原本参加诸侯会盟,这不符合礼制,结果变成了“狩”。自春秋以后,君主帝王出事后都被记录为“狩”。春秋笔法对中国历史不顾事实负有很大的责任,甚至有人不惜篡改历史都是继承春秋笔法的恶习,而现实中国人亦多“讳”,家丑不可外扬。

除了春秋笔法之外,史官记载历史的文学性也值得思考,历史的文学倾向性在《左传》中就有,比如晋灵公派晋国知名大力士兼最难念的名字鉏麑(chú ní)前去刺杀赵盾,后来刺客见到赵盾后非常惭愧最后自杀。在这里《左传》描写了刺客鉏麑反复思想的斗争,但这是刺客死后赵盾的一面之辞,还有可能是赵盾杀死刺客,反正死无对证。如果刺客真的犹豫不决,至少回到晋灵公那里报告完再自杀也不迟,没有必要直接自杀,完全不合理。但这种记录却影响了民众的判断力,以为忠臣的道德力量足以感化一个无情的杀手,而这样的故事在中国可谓是屡见不鲜,但就真实性而言既漏洞百出还不符合逻辑。

作为史家大咖司马迁,尽管他在记录历史方面也算是把握的十分得当,但他在史学中对文学的应用也做到了极致,或许这也是《史记》受欢迎的理由之一。相比干巴巴的历史记录,文学上的描写确实更能吸引人,但就记录历史而言,这种文学上的倾向或多或少会混淆人们的价值观。至于司马迁之后的所谓正史,不仅历史记录的客观性越来越差,而且文学性也难以和司马迁媲美,不读也罢!

读历史和学历史也要作出区分,大多数人没必要在非常繁琐的历史细节上打转转,但就历史学家而言,他们应该负有更高的使命。除了一般人的“古为今用”,还要有研究的精神,并且还不能被任何利益集团利用,他们要对历史本身负责,做人们判断是非的灯塔。

我们在悼念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用提到他身前的一些过失,但作为史学研究就不能故意隐瞒,否则就是混淆历史欺骗民众。中国历史秦汉以后到明清,大多数都套用了儒法斗争的公式,要不高举秦始皇,要不高举孔夫子,结果是双方都在篡改历史。

人类除了物质生活之外,任何人也离不开精神文明,进化论在精神世界中没有任何用处。历史是精神文明的沉淀,一个学书法的人,他不可能不懂得中国的书法史,以此类推,任何一门学问都需要掌握该学问的历史追溯,而如果只顾眼下,他也就不能放眼未来。

在苏联期间,斯大林被当成人类历史以来最伟大的导师,人类一切的问题都可以在他的著作中找到解决的答案。这样历史的教训是深刻的,后世每一个人都应该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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