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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人公简介:
张戈,1985年生,中国第一例“儿童孤独症“的患者,
也因此被称为 “中国自闭症第一人”。
吴川:1988年生,张戈的妹妹。
文|张雁
几个月前,去南京重访张戈一家。张戈和妈妈站在地铁口迎接我。她的个头比妈妈显得高一些,她穿着深色的格子外套,短发,圆圆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但目光却显得有点失焦。
(张戈和她的父母)
我们坐在客厅里交谈。张戈听我们谈话,她想插话,想让我看她喜欢的东西。她拿着一只塑料珠子串成的花猫对我说:“小脸猫。”我回答她:“真好看!谁送你的?”她默然不答。——后来我才明白:脸猫是她给妹妹吴川起的昵称。因为她自己是“大脸猫”。
我们家有两个重心,那就是我和张戈
(小脸猫语)
1988年,张戈在南京脑科医院被陶国泰教授诊断为患有儿童孤独症(自闭症)。她是南京最早被诊断的几个孩子之一,当时她才三岁。
就在这时,吴苏星怀孕了。这个未出生的孩子给父母带来了新的希望。为了“转运”,父母决定孩子跟母亲姓,给她起名叫吴川。
最起初,父母决定再生一个孩子是为了让张戈在将来能得到照顾。当时,有个好友责备妈妈这样是对妹妹不公平的。这个责备像阴影一样一直埋藏在妈妈内心深处。她一直有一种担心,担心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妈妈,没有钱,没有学历,没有办法给孩子提供需要的教育;担心因为照顾大女儿,耽误了小女儿的成长。
长大后的吴川认为:“父母在教育上做得最好的是给我自由。”
等到吴川拿到赴美签证的那一天,吴苏星对女儿说:“我终于不欠你什么了。”女儿不明白,她继续说:“我把你培养成人,让你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从此以后你想做什么,不用担心被姐姐或是我们拖累了。”
她回答说:其实我不记得妈妈说过这样的话。^_^
因为张戈,他们一家都与自闭症结下不解之缘。张戈父母是南京最老的一批自闭症家长,也是最资深的志愿者之一,20多年来一直参加各种孤独症公益活动。自从海伦博士创办孤独症公益组织“五项目”以后,一家四口都成为 “五项目”志愿者。
吴川为“五项目”做过翻译,现场翻和翻译文件都有。她本科毕业举办作品展,卖画所得一半捐给了五项目。“能帮一点是一点,积少成多。”
作为张戈一家“家人一样的朋友”,海伦博士一直有一个疑虑:在一个对自闭症缺乏意识、容忍和服务的社会里,拥有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姐姐是如此的特别,难道吴川就从来没有为此而感到过有压力吗?她为什么没有对要承担的责任而心怀怨恨呢?
吴川的解释很简单:首先,张戈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个好姐姐,她对我很温柔。其次爸爸妈妈总是很支持我,在学习和生活上给予我很多机会去发展。其它的家庭只有一个重心,而我们家有两个重心,那就是我和张戈。
(一家四口)
而这位已经和她们一家人交往了24年的朋友——海伦的理解是:“因为吴川和张戈的父母给她们两个都提供了爱、支持和鼓励。虽然中国有些家庭担心一旦有了第二个孩子,患有自闭症的第一个孩子就会受到冷落,但是他们一家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他们并不是想用第二个孩子来代替第一个孩子,而是让第二个孩子作为一名成员来加入他们,完善他们这个家。
长久以来,父母一直都把重心放在两个孩子身上。张戈15岁时从特殊学校毕业,张戈妈妈为了她辞掉了工作。为了能有更多时间和两个女儿相处,张戈爸爸放弃了升迁和高薪的机会。那么结果如何呢?夫妻两人互相分担责任,两个孩子得到了父母的关爱并且知道她们确实是家里的重心。”
直到现在,还有人问张戈的父母:“你们到底更喜欢哪个女儿?”,他们总是说:“你们是不会明白的。她们两个完全不一样。我们两个都喜欢,不偏心。但是我们和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是不可以作比较和衡量的。”
2003年,张戈一家获得“感动2004——中国十大真情故事”评选活动的提名。后来他们获评为全国“100个幸福家庭”之一。
(幸福的一家)
她最好的一点是她是我的姐姐
(小脸猫语)
她很喜欢自己的生活。“我一直觉得最理想的生活并不是得到一份很好的工作,而是生活慢慢的,稳步提升的状态。”
每天打开邮箱,她都能收到姐姐张戈的邮件。由于姐姐的表达能力所限,邮件几乎没有任何内容。她很少回复,但每一封都会打开来看。姐姐有时也在微信上和妹妹聊天。说是聊天,也就是打个招呼。
(左边大脸猫、右边小脸猫)
互相照顾 一起长大
吴川对姐姐最初的记忆是大约三岁到六岁的时候,“每天早晨上幼儿园,姐姐上小学,爸爸骑自行车带我们。我坐在爸爸前面,姐姐坐后面。”
因为“我一生下来就有姐姐”,吴川不能接受“没有姐姐你会怎么样”这种假设,她说“我很感激我不是独生子女,因为有了姐姐,我更学会分享。”
“占取父母时间和资源的百分比和孩子长大成为什么样的人,几乎没有直接关系。”她也不肯说“有这样一个”姐姐有什么不好,“没有什么不好,你忽悠我呢!”她调皮地说。
对于比张戈小5岁半的妹妹来说,姐姐一度是令人仰慕和依赖的。小的时候,在妈妈的指导下,姐姐照顾妹妹也管着妹妹。小学时,妹妹的作业一直是姐姐检查,妈妈只负责签字。
妹妹喜欢粘着姐姐玩,但是如果有别的玩伴,她就会把姐姐撇在一边。等小伙伴走了,她又会缠着姐姐。
(有个姐姐让我粘)
当有不开心闹别扭的时候,妹妹便只管哭,妹妹一哭,姐姐也跟着哭,于是别扭也就闹不下去了。其实好多事也怪不得姐姐。比如——姐姐帮妹妹收拾书包,照着课表一丝不苟。但是有时老师临时通知换课,妹妹明明已经放好了书,姐姐却又把书按课表换回来。妹妹上课找不到课本,急得直哭。
妹妹哭泣、告状的结果是,妈妈告诉姐姐:“让妹妹自己收拾书包。”“妹妹的写字本不要收。”张戈收拾桌子时,再看到妹妹摊在桌子上的写字本,就会自我提醒“妹妹的写字本不要收。”
另外一方面,吴川很早就意识到,姐姐在很多方面是特殊的,她必须照顾姐姐。“爸爸妈妈总是对我说:‘姐姐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她聪明又能干的妹妹。’”
她喜欢和姐姐一起玩,做她的小帮手。在吴川3岁的时候,由于大人禁止进入公共游泳池的儿童泳池区,她就担任起了引导、照顾8岁姐姐的任务。她帮姐姐在更衣室换衣服、教姐姐游泳。她很享受当一个“聪明的妹妹”,一个小领导、小老师。
这种经历对于她的学校生活很有帮助,她从小就表现得比大多数同龄人成熟、大方,能够帮助同伴、分享成果、协助老师做各种组织工作。从幼儿园到中学,吴川一直都是班干部,初中时,她是各种协会的负责人;高中时,一直是班长和科学课的班级代表。在各种文体活动中崭露头角。
姐姐去上班,妹妹忙于求学,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但是姐姐还是想方设法照顾妹妹。读高中时妹妹晚上补课、自习,回来已经快10点钟了,姐姐总是算好时间到车站去接妹妹,帮妹妹拎包。“有人接你放学回家总是一件很好的事,特别是当外面很黑、时间很晚的时候。”吴川回忆。
作为“张戈的妹妹”
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她慢慢察觉到在这个社会当中,“有个患自闭症的姐姐”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接受媒体采访、反复被问同样的问题也变得令人尴尬和厌烦。终于有一天,当有记者要求采访她时,她哭着拒绝了。
“既然他们无法理解,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去告诉他们了。”
和姐姐一起浪迹天涯
一个是开朗活泼、成绩优异有艺术天赋的学霸;一个是语言能力有限、智力缺损、兴趣刻板狭窄的孤独症患者,这样天差地隔的姐妹俩在一起如何相处呢?
“找各种方式傻笑,逗她玩,有时候让她读故事给我听,搭乐高玩具,毛绒玩具……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和大脸猫交流方式。很多交流是不需要语言的。我跟她在一起就重复很多她喜欢的,别人觉得没有意义的话。只要她开心就好。”
“我们俩合得来。尽管她不能直接告诉我她的感受,但是我知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我们就是了解各自的感觉。”她很笃定。
2008年,吴川离家赴美。
到了美国,在聊天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几乎所有的美国同学都有一个有残障的亲友。兄弟姐妹、叔伯阿姨……大家很坦然地分享和他们相处的故事。吴川讲了姐姐的故事,同学们都很喜欢她,觉得她很可爱。
关于以后要不要照顾姐姐,吴川的回答毫不含糊:“我一定要照顾姐姐啊,因为我是她妹妹,我不来谁来。”“我可以让她活的开心,活的有意义。”
“那我就和姐姐浪迹天涯喽。”当年这个女孩27岁,她用满不在乎的口吻回答了这个问题。
隔着整个太平洋
隔着成长的十年青春
多年以前那颗纯真的心
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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