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23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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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丁:“当我进到内心最底层,你还在更深之处”

奥古斯丁:“当我进到内心最底层,你还在更深之处”


我们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眺望世界。


谈到内在生命,免不了谈谈奥古斯丁(St. Aurelius Augustine),因为他是史上首位强调内在方向重要性的人。


奥古斯丁的《忏悔录》(Confessions)开头就提到:人在好奇心的催促下,会想探索遥远的地方、攀登高山,甚至还想深究海洋,这些都是外在的事物。但是,奇怪的是,我们不大了解自己是谁,也毫不关心自己在上*帝面前的内在生命。


如果说奥古斯丁以“行者”(Homo Viator, Man the Traveler)著称,他更是名副其实的“灵魂探索者”(the explorer of the soul),每位认真的基**徒思想家,都必定受到他的影响。事实上,奥古斯丁堪称西方意识(Western consciousness)的创始人,因为他大幅扩张了基**徒的内在生命。


虽然与摩尼教徒辩论教义、力战古典新柏拉图主义,以及与异端帕拉纠主义辩论,这些都大幅开阔了他信仰的视野;但是,惟当他默想有关自我认识的经文,他才认知到那内在自我。人可以借由内在自我找到上*帝。诚如奥古斯丁所言:“当我进到内心最底层,你还在更深之处。”


奥古斯丁所谓“内在自我”的概念,与当代心理学的“自我”截然不同。


因为我们愈从心理学去认识自己,就愈不需要上*帝。然而,奥古斯丁和普罗提诺(Plotinus),以及在他以先的古典哲学家都一致认为,认识自我是迈向认识上*帝的关键一步,也是第一步;诚如他在《独语录》(Soliloquies)中所祷告的:“上*帝啊,求你让我认识你,也让我认识自己;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我们向内观看灵魂深处,就是向上仰望那位更高的存有。奥古斯丁发现灵魂能做出两个行动:向内看,进而向上。第一阶段是从“身体”(或外在现实)转向内在;第二阶段则是沉思默想,瞻仰上*帝独特的荣美,看见他是那一切智慧、真理和美丽的源头。


然而,奥古斯丁所谓内在生命的隐密性(privacy),与异教的新柏拉图主义者以及现代版本的内在自我有所不同,因为这种内在生命不是一种无法触及和无法救赎的孤寂,而是与众人同享的。


正如上*帝是全人类的上*帝,真理是应当被表达出来,也是全人类所共享的;众圣徒相通也必然分享着内在的合一,所有人都以上*帝的爱来彼此相交。


天堂将会是一个领域,在其中我们能毫无障碍地分享彼此内心深处的想法。内在生命的隐密性是堕落的记号,表明罪仍存留在我们的生命之中。其实,我们彼此之间应该完全透明,没有任何障碍阻隔才是。


能够运用各种手势、动作和行为向别人表达自我,不仅对于奥古斯丁很重要,对我们的内在生命也非常重要。这么做能帮助我们整合内在与外在、灵魂和身体。


另一方面,现代心灵以为灵魂全然降服于身体的感觉,奥古斯丁则不同,他认为,灵魂与身体如同两匹马拉着一辆、马车,并驾齐驱、步伐和谐地向着相同的目标前进。


到了中世纪末期,社会经济的巨变撼动了修道院生活的稳定和宗教式“隐藏生命”的建制,教会因而致力于复兴奥古斯丁的平衡观点。


圣本笃(Benedict)教导修道院的生活要“祈祷与工作并重”(ora et laborare);但是,荷兰佛兰德斯区(Flanders)的商人与他们的妻子,以及德国莱茵兰(Rhineland)南部的信徒也推动一种新的综合操练,称作“现代灵修”(devotio moderna)运动。这个运动将都市的家庭当成修道院,引导信徒一同祈祷与读经。


英国奥古斯丁修会的教士希尔顿的沃尔特(Walter of Hilton)曾于著作中阐述操练“融合生命”(the mixed life)的必要性,亦即包含外在的行动,以及内在的默想,就像是马大和马利亚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样。


另外,沃尔特也提到拉撒路从死里复活的象征。惟当我们像拉撒路一样,向着自己死,并且向着上*帝活,才能落实使徒的宣告:“你们的生命与基*督一同藏在上*帝里面”。我们若不与基*督的死与复活联合,就不能真正地将灵魂与身体、内在与外在的生命合而为一。


[摘自侯士庭《喜乐流放者》上海三联书店,20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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