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ace
博格思众志志愿者社团发起人
渊源
我是一名来自青岛博格思中学的学生,由我作为主要发起人而组建的志愿者社团名叫“众志”,社团不算大,目前的成员数量还未突破40位。我们策划的活动比较单一、目标也非常单纯,主要是陪伴以琳阳光班的同学们(和我们年龄相同)。
我和以琳很早就结缘了,我的妈妈是方静老师的好友,因为工作原因会经常出入以琳。在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跟着妈妈到过当时刚刚搬到浮山后的老以琳,那时我已经记事了,当我发现这所幼儿园的小朋友在爸爸或妈妈的陪伴下上课时,我很奇怪地问我的妈妈为什么,刚和妈妈交流完工作的方老师说这些小朋友都需要帮助。我很困惑,这些小朋友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但却可以有爸爸或者妈妈陪伴上课,让我有点吃惊,但更多的是羡慕。
长大后我才知道,这些小朋友和我一样但又不一样,有时候还是不一样的多一些。有一次我参加暑期实践活动,作为志愿者来到城阳区的新以琳,和阳光班的同学们一起上课,我既是他们的伴读又是助教,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我真正走入了他们的学习生活。
当暑假实践临近尾声时,我感慨万千向老师们求问自己可以为这群孩子做点什么,方老师非常重视,她和我进行了多次交流,我越发意识到了自己可以为这里的同学做一些事情,也很希望如果有机会可以带领我的同学也参加这样有意义的实践活动;而方老师认可了我的一些暑假活动经验并且支持我带团队到以琳做志愿工作的想法建议——我们就这样达成了初步共识。
于是,就有了之后方老师亲自到博格思学校进行谱系科普的宣讲,方老师通过生动又真实的讲解让大家了解什么叫自闭症、自闭症人士有怎样的困难和需要怎样的支持,在全校师生中引起了很大反响。大家的反馈非常好,同学们的善良超出我的预期,有好几位同学立即报名参加了我临时起意成立的“众志”社团。
自 愿
截至目前,我们众志社团的活动以隔周到一次以琳的频率在不间断地进行着。每次活动,如果遇到非节假日我和其他志愿者都是自费打车往返。考虑到以琳的工作安排和孩子的特点,我们每次都会挑选三四位志愿者轮流,首先方便和以琳的孩子相互认识,其次志愿者可以更加了解以琳的孩子特点和清楚陪伴他们的注意事项。
每次活动通知公布后,志愿者们都特别踊跃,大家都觉得这个活动非常有意义,经常有爆满的情况,我会一一告知这次不能参加的同学顺延到下次,实在不想辜负了任何一个志愿者奉献的心意,毕竟大家本来就是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而且往返费用都自己承担,每次大家争先恐后的报名,我总是格外欣喜和感动。
我们早上七点起床、八点到达以琳,每次的活动安排都紧锣密鼓,从上午到下午的时间一直陪着以琳阳光班的同学们进行各项活动,下午三点我们再回学校。
随着越来越多同学的加入,志愿者的工作内容也越来越丰富。我们最常做的就是和老师们一起辅助阳光班的同学们上课,比如上个学期的每周六,我们都会陪着他们上篮球课,有一些志愿者会打篮球,可以辅助阳光班的同学们了解打篮球的规则和技巧,督促他们加强体能练习。
圣诞节前后那段时间,我们陪伴阳光班的同学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比如在艺术课上同他们一起画画,手把手辅助他们做手绘,为他们表演一些节目共迎圣诞老爷爷。
有时我们会陪伴阳光班的同学们出游,大家一起逛街、去景点或者徒步。在春末和初夏的时候,青岛的天气非常适宜游玩,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主题是爬山与赶海,之前我们去了毛公山,上周去了八大关……
总而言之,我们的志愿工作会根据以琳的安排和需要进行调配,每一个阶段都有一些工作,当然,所有活动都围绕着同一个主题——陪伴。
相 伴
做助教的时候,我清楚地意识到即便是阳光一班的孩子,他们好像也暂时无法完全独立自主地学习与生活,他们需要爱、鼓励和帮助。从始至终我的想法很简单,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把对他们的关爱与支持,传递下去。
通过和阳光班同学们的相处,我明显地感受到,我们与阳光班同学们之间的友谊,从单向关系逐渐发展为双向关系。
作为志愿者,坚持做这种社会实践活动的初衷就是用爱去感化这群被称为“星星的孩子”的同龄人,让他们能感受和沐浴这份爱,生活得更开心自在。我的性格有点急,想让他们接受和享受这份心意,但这是一个双向奔赴的过程,我和他们之间的还有一段漫长的路。
记得去年暑假,我来到以琳的时候,阳光班同学们觉得我很陌生、不愿意与我沟通交流,一度流出我是“很可怕、很奇怪的人”的传言,他们那些有意无意躲着我的反应也曾经让我觉得有点好笑和一些无奈。
大概阳光班的同学们先天适应性相对弱一些,作为志愿者,我常常出现、多多陪伴,在课堂上、在走廊里、在打水时……慢慢地过了好多天,他们终于开始接纳我,把我当作他们中的一员(后来社团的志愿者们,也和我一样。但是因为有我作为中间人,他们融入地相对快很多)。暑假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通过长时间的陪伴,我和阳光班的同学,子群、小文、杉杉、广鸣相处得非常好,他们可以完全地接受我,我成功地打入了他们内部。我们一起上课、打球、烘焙,聊天、开玩笑、偶尔打打闹闹,这种相处模式,让我的初步计划基本完成了。
我的下一步计划是让他们接受其他的志愿者,社团的第一批志愿者是去年11月15日来到以琳的。当时出了点小状况,阳光班的同学们对志愿者很抵触,他们不知道这些志愿者是来做什么的、和我是什么关系,对他们的穿着打扮还有衣服上的图案非常好奇,阳光班的同学们第一次并没有完全接受志愿者们,甚至还有点排斥他们的靠近。
我再三和阳光班的同学们解释,志愿者都是我的同学,就像他们之间一样,我们都愿意和大家成为朋友。后来随着志愿者们陪着阳光班的同学们打球、陪伴他们出去玩,阳光班的同学们放下了戒备,他们彼此之间相处得越来越开心阳光班的同学们逐渐接受了志愿者们,有时候还会主动与志愿者们交流。双向了解需要时间,不能操之过急,这是我的切身体会。
细 节
我们的社团没有统一的服装,参加以琳的活动时我们都穿着日常的衣服。这是我再三考虑的,既然活动的初心是陪伴同行,和阳光班的同学们上课、陪伴他们出行,那么首先就不能让他们格外注重志愿者的着装,因为统一服装肯定会引发他们的好奇心,由此引发他们的疑问。
其次着装统一对阳光班的同学们是一种变相提醒,我知道阳光班的同学们对一些事物是很敏感的。如果着装统一,无论是志愿者还是阳光班的同学们都会意识到彼此不一样,由此产生心理落差。
发现阳光班的同学们对穿着的敏感,来自于我的日常观察。
第一次进入阳光班,我穿了一件韩国足球球迷的衣服。当时他们看到衣服上的东北虎图案以及韩文,一再追问我是不是韩国人。当时给我的感觉是,他们从衣服的图案和文字上就要辨别和确认很多信息,说明他们中的一些人对图案和语言是过度敏感的。而同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我的学校,一个身穿同样衣服的同学第一天出现在校园里,绝对不会引发类似的关注,阳光班的同学们对于“不一样”的敏感度大大超过我们。
第二天,我换了一件完全没有文字和图案的普通衬衣,阳光班的同学们不再追问,由此证实了我的发现。我把这份感受与李国香老师分享,李老师和我分享了不少类似案例,于是我知道了阳光班中有的同学冬天也不愿意穿大衣,必须由老师强行扣上大衣扣子,但他总是趁老师不注意,试图将大衣脱下。
我还知道了,有的同学对一个特定事物会非常的着迷。例如,喜欢穿红色的衣服,他从周一持续穿到周日,即便衣服上面全是污渍、汗渍,家长要清洗都不可以,家长必须买七件完全相同的衣服满足孩子,否则任何事情他都不做……
阳光班的同学们对身边事物的洞察力非常强,他们都能感知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这是我们普通人所不能及的。
我感受到,阳光班的同学们对于某些特定事物的兴趣与执着,每次他们与我聊天时,他们的话题都是从自己最感兴趣的开始,比如杉杉的某某路公交车故事和小安的新闻联播,他们分享的时候只谈论自己的兴趣所在,注意到我们关注后,才会偶尔听取我们的观点。
虽然和他们的接触时间不短而且从没间断,但我对阳光班很多同学的特点、喜好包括他们每个人比较逃避、厌倦的一些东西,都比较清楚,不敢说了然于胸,但能根据他们的反应猜中至少七八分他们的想法和下一步动作。
感 受
没有和阳光班的同学们接触前,我从没想过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与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发生过很多让我印象深刻的事情:
子群有一段时间很愿意重复说“我放弃了”的话题,去年暑假时,语文课张老师有一次检查他的作业,他的本子上面竟然一个字也没写,老师说这样没有完成学习任务就相当于放弃了强化物,由此却成为了子群逃避之后工作和任务的借口,“我放弃了”成为了子群很长一段时间的口头禅,他可能并不完全理解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不妨碍他以此作为一个正当理由。
阳光班的同学们与我们说话的时候,有时会离我们很近,他们好像不会保持一个所谓的社交距离,经常会发生啼笑皆非的事情。有的同学和我讲话的时候会紧紧地靠着我,有一次在我安抚一个闹情绪的同学时,他紧靠着我,挤得我胳膊生疼,我告诉他可以保持距离,但他不为所动,我只能大声提醒“请你离我远一点,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
因为阳光班同学们的特点,如果没有陪伴和了解,对于这些事情,他们可能永远无法知晓的。
凡此种种对我的触动很大,在我与阳光班同学们的朝夕相处中,我真正明确意识到自己的身边还有同龄人可能需要得到一些帮助,能在自己范围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陪他们一起融入青岛这座城市,是我可以做到的;而让更多的人对星星的孩子、对这个群体有一定的了解,对他们的当下生活有一定关注和以后有针对性地提供帮助,是我能做到的。目前,我能提供到的最适合我们彼此现状的帮助就是陪伴。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已经将这份陪伴持续传递,也会将更多的陪伴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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