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25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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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王”的错认与隐忧——读胡博士博论第六章

港中大的胡博士在其博论的第六章总论中,主要探讨了“如何理解柏格理的「苗王」地位”以及“从「苗王」运动到石门坎文化圈”两个问题。


她说:柏格理成为「苗王」,并非因为历史的巧合,或者两种不同文化相遇的误读,乃是因为柏格理独特的神学传统和思想,恰好回应了「苗王」运动背后的诉求,他的开放性让他能融入苗族,扮演好「苗王」的角色;他建立的以基督信仰为核心的新秩序,又能够将这场运动引导向一个更彻底并可持续的变革道路上。


柏格理身上的领袖光环,使我们不自觉的把“苗王”跟他联系起来。胡博士的整章的分析是有自己的细细考量的,值得一看。


但是,如果“柏格理被视为「苗王」”的这一前提条件不成立,那么这一切的分析,就应该有所调整。大家普遍接受了“柏格理被视为「苗王」”的这么一种惯性思维,真是对的吗?我看未必。在蛛丝马迹的史料上爬梳,你会看到不一样的信息。


就像“牛皮圈地”的传说一样,传来传去,阿卯自己都以为这是真的,所以这个故事在阿卯人中的流传也挺广的,致使有的人听到阿卯人说,还以为是阿卯自己人传的。另一个现象就是,不同的人依据这个传说,分别给予了不同的解释。两种代表性的观点可以对比一下。第一种解释就是“奸诈型”描述,把柏格理看成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以“骗”的方式获得了这么一块土地;第二种解释就是“智慧型”描述,把柏格理以此方法获得土地建造教堂的行为看为一个有智慧的人所行的事。


然而,笔者也一再地说明,这个“牛皮圈地”的不靠谱,柏格理自己大概也估计了这个故事之所以产生的原因。


不得不担忧,党、柏两人被视为“苗王”的这么一个故事,将来又会出现怎样的评语?


阿卯人也并不傻,退一步说,也许最最开始时有的人不懂Bible,所以会出现把这两位比作自己观念中深埋的那位总有一天会到来的“苗王”,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后,他们也会看到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但这个情况也许就不存在呢?他们就不能一开始就把“爱酥”当成“苗王”?而这个“苗王”随着时间的推进,早已经被注入了不一样的内涵。


克拉克在《在中国西南部落中》并没有描述阿卯或其他苗族支系的人把党或柏二人看成自己的“苗王”的事,而是说把Jesus看作“Klang meng”,即“Miao King”。这其中的差别,想必读者能感受到的。所以,一切关于“苗王”的分析和认识,如果最基本的“苗王何指”没有弄清楚,都会有所偏颇的。


早在2015年,胡博士参与的“中国西南与东南亚民族暨彝族苗族研究学术研讨会”会议上,就报告了这么一篇叫

Samuel Pollard as the “Miao King”, past and present 的文章,笔者也无从得见。但从其博论来看,她的观点也明显。


党、柏二人被视为“苗王”的过程,还需再仔细、认真地考察,才能推动我们对他们的认识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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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苗 顽石与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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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阿卯。我愛我的家人、家鄉以及朋友們。喜歡沉默,不善言辭。只喜歡寫寫文章,雖然寫的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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