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找公号:静默溪水旁 就可以关注了 欢迎留言分享到朋友圈
文 | 赵贺威
我走在村子里,有时候看到一些小孩子,但是叫不上名字,总觉得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他们欢快的生长着奔跑着笑着,年少的人儿也是曾经的自己。
古人慷慨激昂的说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人这一辈子,好汉不好汉倒很难说,三十年后也只是换了一副模样,或者衣锦还乡或者穷困潦倒,这二者的命运也只是历代人类的重复,对于一个归家的人而言,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倒是真的。
三十年后自己是怎样子我无从得知,对于没有信仰的人而言,偶尔也如鼠一样,某些时日苟且偷生,风餐露宿,一生谨慎度日如履薄冰,害怕在这灵魂模糊的今生,伤害属世的人际关系,又害怕自己的选择一步走错,人生就步履维艰。
我走在这秋收过后的田地里,上个月还立着的大片浓厚庄稼,已经被收割一空,徒留下咖啡色的土地铺陈在天空下,现在机械化越来越多,我很难看到幼时的充满沟壑的田地了,地里打圈转的旋风了。
等待不及的农人已经开始犁地开垦,一层层的土壤像被掘开的肌肉,透露着丰富的毛细血管。
这些大地的根脉养育了代代穿着厚棉袄晒太阳的老人,也养育了笑颜如花的新婚夫妇,也养育了离家求学的青葱少年。
秋风从高高的天上呼啦啦的刮着,土地已经被打碎了,混合着打碎的玉米竿大豆竿,清新的野草的味道伴着蟋蟀的叫声在风里飞啊飞啊,和村头的炊烟一起冉冉上升,飘荡到一望无际干净的秋光里。
地里的玉米竿被裹挟着向前跑,只是风太小,玉米竿水分还有很多,所以它一路嗑碰着往前翻滚,翻滚过一个一个土疙瘩。
我们这些金黄色皮肤的农人追逐这个时代太累了,跌了太多跟头,到暮年迟迟,也才意识到 ,一生除了这些辛苦又留下了什么呢?
悬空耙把土地翻整的松软松软,土壤仿佛变成了土黄色的棉花,我在晚上六七点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到了,黄绿相间的落叶,它们融合在一起 ,和脚下的土地成为了一副浓重的油画。
人生一世,短暂如竹叶上瞬逝的露水,又似深秋地里白菜上面的霜花,一年四季是每一个人重新活过的证明,前天晚上我在夜晚的田间用灯光照着爬动的蟋蟀,它永远不会知道这光对它意味着什么,它也不会知道我曾见过无数个它,在每一个年轮里,它们都似曾相识却又不尽相同。
太阳落山的时候,地里的空气也变得稀薄了,凉意渐渐的上来,红日变得越发失去温度,只是我晓得明天早上它又会重新升起,充满热情与活力。
我看见村头佝偻着背背柴火的老者,只是我也看到那从他们身边无忧无虑跑过的孩童,生命是一样的,日子也是一样的,在这个一样的过程中,能不能认识上帝却又是不一样的。
神坐在高天之上,也坐在日月之上,观察了这个世界无数的年月,只是那些刚出生的孩子,依然认为世界的开始是从他们有了记忆才开始,对于仍旧没有认识真神的人而言,这日复一日的日光只是更加方便的为他们提供照明罢了。
我本人间一孤客,寄居红尘蒙主选。
在这个回归天家的旅途中,我也见到了这个世界上的春夏秋冬,深深的感谢主,他为我预备了故人,可以陪我一起看这个世界的变幻,在一个不属于神的他乡里,我遇见了天家的诸多亲人,在这些诸多亲人之中,我遇到了我的良人。
在这样秋意渐浓的夜晚,谢谢每一位主内亲人的爱和祝福,我愿意沉醉在神所赐的一切里,像树叶归根,又像土壤无声 ,有一佳人,一起看漫天星辉压梦河,时光漫长,天父,感谢你让我们缓缓同归。
2018年10月1日凌晨2.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