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猪一样的生命,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一个故事,一部电影,一位救主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曾经的小学课本里,有一个故事,叫《猎人海力布》。说的是猎人海力布是个热心肠,总是把猎物分给众人,也得到大家的尊敬和爱戴。
一天,海力布救了龙王的女儿。为了报恩,龙王把一颗宝石送给了海力布。只要把这颗宝石含在嘴里,就能听懂各种动物说的话。不过,这个秘密不能说,如果说了,就会变成一块石头,永远不能复活。
海力布有了这颗宝石后,打猎方便极了。他只要把宝石含在嘴里,就能听懂飞禽走兽的语言,能知道哪座山上有哪些动物。从此以后,他每次打猎回来,分给大家的猎物更多了。
一天,他正在深山里打猎,忽然听见一群鸟在商量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说今天晚上,这里的大山要崩塌,大地要被洪水淹没,要淹死好多人呢。
海力布大吃一惊,急忙跑回村对乡亲们说:“咱们赶快搬到别处去吧!这个地方不能住了!”可是众人很奇怪: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呢?尽管海力布焦急地催促,可是谁也不相信。海力布急得掉下眼泪,他发誓说自己的话千真万确。可还是没人相信。
海力布知道,如果不把搬家原因说出来,大家是不走的。再一迟延,灾难就要夺去乡亲们的生命。要救乡亲们,只有牺牲自己。他想到这里,就镇定地对大家说:“今天晚上,这里的大山要崩塌,洪水要淹没大地。你们看,鸟都飞走了。”接着,他就把怎么得到宝石,怎么听见一群鸟商量避难,还有为什么不能把听来的消息告诉别人,都原原本本照实说了。海力布刚说完,就变成了一块僵硬的石头。
大家看见海力布变成了石头,都非常悲痛后悔。他们含着眼泪,念着海力布的名字,扶老携幼,离开家乡。走在路上,忽然乌云密布,狂风怒号,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半夜里,听见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大山崩塌了,地下涌出洪水,把他们住的村子淹没了。
海力布啊,宝石含在嘴里不讲话,你不就不会变成石头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说呢?这代价!
俄罗斯电影《危楼愚夫》荣获第67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唐吉诃德奖特别提名奖、天主教人道精神奖。电影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俄罗斯某市,深冬,夜晚,管子工迪马接到报修,说某个老旧公寓水管崩裂。去勘察时发现,水管崩裂不是事,大楼从地基一直裂到顶。
迪马,这个普通的管子工,用他正在学习的建筑专业知识,推断此楼倒塌就在一天之中,里面住着八百多底层人民就会……这不是他一己之力可以解决的,通过母亲朋友获知女市长在庆祝生日,他独自走在寒冷的大街上去找女市长,向他们报告这个讨厌的消息。
负责建设和消防的头目和迪马一起来查看。这栋大楼,陈旧失修,又暗又臭,拥挤不堪,可怕的是墙皮剥落,地基位移,摇摇欲坠。里面住着的八百多个底层屁民,一个个灰暗肮脏,他们赌博喝酒,吸毒家暴,无所事事,麻木迟钝。
这里像城市的一个脓包,管理者用它的名目取利,榨得不剩渣。住在里面的人,久不闻其臭,自生自灭。
管子工迪马迫切希望政府赶紧出面,对这八百多人做好疏散和安置。政府的难题是,钱都行贿用掉了,蛇窝里榨完了,怎么轮到安置他们?
最后,女市长和手下考虑自身利益,销毁一切相关资料,并暗杀了两个负责建筑和消防的头目当替罪羊。管子工迪马死里逃生被放后,携妻带子深夜逃命。可经过危楼,发现楼下毫无动静,他才知道政府选择放弃转移大楼中的住户。平民迪马的良心胜过了胆量,不听妻子的劝告执意去救人,他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们像猪一样活着,也会像猪一样的死去。因为我们对彼此而言,谁都不是?!”
接着,不自量力的迪马,疯一样冲进危楼,逐层拍门,大声呼叫:大楼就要垮塌,快下楼去吧!
当迪马气喘吁吁地下楼来,依然焦急催促他们远离危楼,等待他的是:他救了的人的一顿群殴!他们一改萎靡,愤激出拳,齐心合力,揍完迪马,又回到危楼里,继续赌博、喝酒、做爱、吸毒、家暴。
迪马冒死救人,结果被揍得缩成一团,静静地躺在危楼之下。影片到此,戛然而止。
迪马啊,事不关己,与你何干?!灭口时,你死里逃生,你不害怕吗?一家人为避祸,深夜奔逃,你为什么要返回来跑进危楼?
公元前63年,罗马将军庞培攻取耶路撒冷后,犹太成为罗马帝国的殖民地。公元前40年,以土买人大希律被罗马立为犹太王(太2:1)。
大希律表面上尊重以耶路撒冷为中心的犹太宗教,于主前20年重建圣殿,以此向犹太人示好,但在耶路撒冷以外却热心提倡希腊文化,收重税搜刮老百姓,残酷镇压人民。所以犹太人评价他说:“他像一只狐狸窃据宝座,像一头老虎统治百姓,像一条狗那样死去。”
除了政治压迫以外,犹太人还要忍受重大的经济压迫。罗马人向他们征收各项赋税,税吏来征收时,仗势欺人、敲诈勒索。除了给罗马人纳税以外,还有每人要向圣殿交“奉献”。犹太人可谓穷愁不已,他们在罗马和希律家族的统治下,忍受各种各样的痛苦和屠杀,致使犹太的精华丧失殆尽,国力空前削弱。
在耶稣的时代,罗马密探到处横行,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个个都噤若寒蝉,没有人敢于过问政治。这种境遇刺激人们的思想,更激起民众渴望像大卫一样的弥赛亚来拯救他们脱离罗马人和希律家族的压迫和剥削。
结果产生了两种态度的人:一种是奋锐党人,他们是一些热烈的爱国者,主张用武力对付罗马;另一种是宗教上的“顺服”者,他们相信末日快来,上帝要用超自然的方式来拯救他们。
在信仰上,当时犹太教已经成为墨守法律条文的宗教。法利赛人教导说,除了《旧约》“摩西五经”外,还要恪守他们的口传教条。例如:按照法利赛人的规矩,要在吃饭以前洗手(可7:1—5),这纯粹是一种宗教仪式。他们教导人要守安息日,什么工作都不要做,在安息日不许走远路,用手搓麦穗也是犯安息日,因为那也是小规模打谷脱粒。老百姓守不了这些繁文缛节,法利赛人则认为他们都是“罪人”,因此耶稣常常为了这些责备法利赛人。
在政治被奴役、经济被压榨,信仰被僵化的时代里,耶稣出现了。
在他之前,有一位“吹哨人”,就是史称“施洗约翰”的,先来“预备主的道”。此人的出生极具传奇性,他父亲在圣殿服事时,天使向他说话:“撒迦利亚,不要害怕,因为你的祈祷已经被听见了,你的妻子以利沙伯要给你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约翰。”后来,已经老迈的妻子居然真的怀孕,如期生下了约翰。
约翰渐渐长大,心灵强健。他放弃了祭司尊贵的身份,离群索居,住在旷野,吃蝗虫、野蜜,发出上帝对以色列人沉寂了四百多年的声音:“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哨音”尖利,直刺人心,以至于耶路撒冷和犹太全地,并约旦河一带地方的人,都出去到约翰那里,承认他们的罪,在约旦河里受他的洗。
当耶稣出现在约翰面前时,约翰说:“看哪, 神的羔羊,除去(或译:背负)世人罪孽的!这就是我曾说:‘有一位在我以后来、反成了在我以前的,因他本来在我以前。’我先前不认识他,如今我来用水施洗,为要叫他显明给以色列人。”(约翰福音 1:29-31 和合本)
在开路先锋约翰的宣告中,耶稣的工作正式开始——“我来不是召义人,乃是召罪人。”
诚如约翰放弃祭司尊贵职分,住在野地里。耶稣放弃了天上的尊贵荣耀,降生在马槽里,长在一个卑微的木匠家庭。三十岁的时候,他开始周游各地,宣讲天国之道,且大行神迹:医治疑难杂症(瘫痪、干手症、天生聋哑盲等),赶逐污鬼,甚至让死人复活……
这些都令宗教领袖的权威受到威胁,他们终于买通耶稣的门徒犹大,调动宗教权力,以耶稣亵渎上帝的名义抓捕耶稣,把他交给罗马总督彼拉多。彼拉多查不出耶稣的罪,想要放了他。但祭司利用“广场政治”,发动民众表决,最终判决耶稣钉十字架。
用棕枝铺地,高呼“和散那”欢迎他进城的民众,众口一词“钉死他”。
耶稣的死,由属世法庭不公正的审判,完成了上帝对世人的罪最为公正的审判!上帝的慈爱和公义在此成就和显明了。
猎人海力布是故事,管子工迪马是电影,他们都是“吹哨人”,都是为大家舍命的。只是,他们舍命保护的人,常常是愚昧得像猪一样。
人,处于愚昧中,会吃什么呢?除了像猪一样吃猪食,还会吃人。他们吃了海力布,吃了迪马,也吃了耶稣……
惟有耶稣,在活着的时候就说过:我的肉是可吃的。不是一种吞噬,而是生命的相连合一。
惟有耶稣,在活着的时候就说过:三日后我要复活。这不是一个神话,而是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