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道超车最经典翻车的案例,莫过于苏联TU4抄袭B29。二战快要结束之前,一架B29轰炸机执行完任务后被迫将于苏联,苏联以帮助维修为由扣押了B29,却让机组人员先行离开。苏联设计人员看到当时B29设计上有个特别奇怪的地方,就是它的左翼上有一个明显违和的小洞。苏联所有参与模仿设计的专家们,都不知道这个小洞是干什么的,但既然有这个小洞,他们就认为肯定有用,结果苏联的TU4也有一个类似于B29这样的小洞。后来,我们知道这个小洞是B29这个小洞是执行任务时受到了“伤疤”,但它不影响飞机的性能,所以也就没有修补。
像B29这样的轰炸机,别说还有材料本身很难复制,即便给相同的材料也无法复制,苏联后来就使用几乎相同的材料复制过米格-25,结果复制出来的是“纸老虎”。现代那些尤其尖端的科技产品,它不是单纯的某一领域尖端的结果,而是综合实力的结果。
《奥本海默》这部电影就是向我们展示综合实力,大量顶级的科学家在一起也未必能造出原子弹。苏联不具备这种综合实力,尤其在组织人力方面完全是外行领导。这就不得不说一下苏联的大学体系,他们为了短时间内在工业上超过欧美,于是就开始了院系专业化的设置。简单地说,苏联短时间需要什么样的人,大学就培养什么样的人。
以专业牺牲大学的综合性,好处就是很快为苏联培养了专业的人才,坏处就是牺牲长远的综合实力。或许有人说,苏联也有很多综合大学,但这种所谓的综合大学只是行政命令的结果,而不是真正的综合大学。奥本海默自己本身就是研究核能方面的专家,同时他也能组织这方面的天才在一起研究,这才是综合大学的意义。行政应该为大学服务,而不能当大学的主人。
通过行政命令使很多学校组合成一所更大的学校,然后称这样的学校是综合性大学,这无疑是十分荒谬的。这样的学校只是一个比以前各自单独时候专业更多的学校而已,但又不能称之为专业的学校,因为里面有很多的专业根本属于专业。所谓专业,应该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但很明显很多专业的学生越来越水。
苏联不仅没有自己的综合性大学,而自己擅长的专业在行政命令面前也变得越来越形式化。或许有人说,苏联有很多科技领先于西方,但这只是行政强制的结果,而不是科技发展的正常趋势。一旦行政强势不再,科技就会停止不前。甚至即便有这样的行政强势命令,也只能是“弯道超车”的笑话。
蔡元培言:“大学大师也非大楼也。”我们知道很多科学大师擅长的方面特别多,甚至他们自己的专业只是业余爱好。苏联的大学短时间内还能培养一些所谓的专业人才,但长时间就会变成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不仅和他们的大学本身有关,而且也和他们的基础教育有关。
我们说一下数学,数学被认为是和人的逻辑思维有关,但数学好的人未必逻辑思维好,因为这里面有一个误区,将两种不同的逻辑思维混为一谈。数学中的逻辑思维是一种基于符号且十分严谨的思维,但我们生活中常常使用的并非是这种思维,而是基于逻辑建立起来的批判性思维。这是任何学科都可以培养的思维,甚至包括数学这门学科。数学中的思维对科学意义重大,但对生活则不一定是必要的,反而批判性思维对生活。
数学知识是一种绝对的知识,我们学习这种绝对知识的方法不应该绝对化。我们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学习数学知识的方法存在严重的问题。换一句话说,数学的内容没问题,但就如何获得这些内容却出了严重的问题。原则应该是采用适合人们思维发展的过程来学习数学,这种方法就是从生活中出发,而不是直接从定义出发,尤其是不能从数学的绝对定义出发。
数学的绝对定义就是放置四海之皆可以,但这个定义实在太抽象。大多数人很难从这个抽象的定义开始学习数学,而这个学科又被定义为是“天才”的标准。于是,人一开始就被这种错误的方式严重打击了自尊和自信,从此以后要做的不是学习,而是如何恢复人生的信心。
数学的定义绝对严谨,但在刚接触的时候就不要这样严谨化。这种严谨化也迫使数学远离其它学科,而不是为了其它学科服务。相比数学,文科更惨,数学至少内容还是真的,文科很多内容本身就存在问题,即便有真的内容,但解读却只有一种标准,并称之为正确答案。
一篇文章应不应该有中心思想,即便有也应该允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中心思想”。抛开这种偏见本身,就是建立人的批判性思维。“我不同意,但并不代表我反对。”我不同意是因为我的思想具有独立性,我不反对是因为我要尊重并服从最后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不是我思考的结果,甚至是和我相反的结果,但毕竟我在思考。
教育培养的应该是每个人都乐于独立思考,而不是懒的思考,更不是我思考了也没有用,难道还能改变结果吗?教育不能做到培养人的兴趣,至少不能坏灭人的求知欲望。所有的小孩子对世界都有极强探索的欲望,但上了学之后却很快失去了这种欲望,却而代之的是无尽头的厌学。
这种教育还有一个误导的结果,就是给人感觉人们很团结,但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强制误导的结果。人与人的思想不同还能团结才叫真正的团结,我们认为的“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只是被要求的结果,而不是思考之后哪怕意见不同也可以团结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