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2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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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带两位家人回敬老院,心被深深责备


清早去乡下,天五点多就亮了,等我洗漱完也就六点多了,路上行人还是很稀少,恐怕因为周末的缘故,人还在休息。这白日下的县城就是这样,从一片安静到中午的酷热,再到傍晚的人声鼎沸,再到凌晨三三两两醉酒之人的聒噪,如此反复。
所以夏秋总是感觉时光飞逝,像白白的云,一低头的瞬间就散了。
我要去的那间//Jiao//会已经去了很多次,路线熟悉的很,出了县城,绿色的玉米地和花生地望不到头,两边的杨树叶不再浓绿,稍微变得灰黄,秋大抵是近了。
我喜欢这样的季节,我从出生在这里,草木一季!人活百年?经过村庄,哪个路口有什么树,我已经了然于心,这里离我的故乡大概四十公里,却又处处像我的村庄。
出了村庄就是广阔的田野,再往前走,又是村庄,心在人居住的地方和庄稼居住的地方来回穿梭,说不尽的喜欢。
到了镇上,人就开始多了,开车也就慢了,我知道在这个时间点,会遇见很多往良人的居所去的家人,因为我们的时间点是差不多的。有时在街上不打招呼,看他们电动车里的书包,甚至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是不是羊。
就在缓慢行驶的时候,我看见路边有两个人,第一个前面走,前面的大概四十多岁,后面跟着一个,大概六七十岁。
两个人之间是一根长长的棍子相连,我琢磨了一下,想必后者肯定是眼睛不太好,看不好路,所以才需要这样做。
在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把速度放慢了更多,因为担心碰着了。起初我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里,只是心里有意无意的想大早上的这两个人是要去哪里?还是赶集回来?
等到九点多讲完走下讲台,准备出门的时候,我在院子里又碰见了他们,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羊。我在开车准备走的时候心里琢磨,他们两个不会再这样走回去吧?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但是镇上到良人的家的距离,少说也有二里地。
二里地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再多几里地也不算什么,毕竟我年轻,不像他们年纪大了,眼睛不便。如果他们的住处又离镇上远一些,那回家就不止二里地了,肯定大于二里地的。
九点多太阳已经越来越亮了,空气渐渐变得热起来。我想如果是阴天凉快,我打心里觉得他们无非走路费时间一些,累一些,我的这种想法看似没有什么愧疚感,现在想想还是自私。
加上越来越热,我总觉得自己疾驶而过,不太妥当。通过后视镜我可以看到他们两个还是以一根棍子牵引着慢慢的走。
带他们一程还是不带,这是一个问题,或许在我们的人生中,会有很多这样的反问,作还是不作,付上代价还是不付?
带他们的好处就是让他们少走一些路,节省一点体力,行个方便。拔高一点说,好像作这个事是在把一杯凉水作在小子的身上了,好像可以在良人面前应该得着一些赞许。这是我当时的心理活动,实话实说。
不带他们呢?也可以,毕竟他们不认识我,他们早晚会走到家,不是吗?是的!我就在树下思索,纠结,不知不觉间他们就到了我的车旁。
我说我带你们一程吧,当我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前面的那位弟兄嘴角躺着口水,摇摇欲坠,后面的那位家人身上的味道也很大,这一瞬间的画面又给我肉体凡胎的心带来了冲击。
我想给他点卫生纸擦擦,但是又觉得不妥,如果甘心去爱人,为何要无意的伤害别人的自尊呢?随他吧!掉车里也行,无非多擦擦了事。事实证明我还是有诸多的不甘心,
在他们没有坐车之前,我已经把后排清理了一下,后排前天买的唯一的一个西瓜我也放在了前面,现在想想,哎,这点诡诈啊!
他们坐上了车,接下来就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棍子放哪里,棍子大概两米多,没办法只能开一个窗户,把棍子贴着车身放,让那位年轻一点的弟兄用手伸外面贴着车拿着,就这样开始了归途。
该说不说,车里的味道顿时就上来了,我一面开车,心里一面想那位年轻的弟兄最好别把口水吐在车里,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也有了另外的感动:
难道你比他们更干净吗?
难道你比他们更干净吗!是啊,从我看到他们,从我知道他们的身份,从我愿意不愿意载他们一程,从我为自己的行为沾沾自喜,以此为义,从我担心车里被污染,难道我比他们更干净吗?难道我真的把他们当作弟兄去爱了吗?你想在这些贫穷无助的弟兄身上收割什么属于你的“荣耀”吗?
外面的太阳异常猛烈,我的心里百感交集,我开始和他们聊天,年纪大一些的说自己已经跟随了很久了,自己的眼睛快看不见了,他说年轻的才开始跟随良人,还没有多久,他们两个是在敬老院住,至于敬老院在哪里,我也一时半会不知道,所以只能靠年轻的弟兄指路了。
我说你们在敬老院吃的怎样,他们说吃的也可以,邀请我中午去吃饭,考虑到下午还有事工,我也就婉拒了。
午有事工的确是真的,婉拒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我本能的嫌弃,这种嫌弃的念头只在我的心里像一道闪电一样,但是我知道在一瞬间我嫌弃了!
我说我在上面讲的你听得见吗?年纪大一些的说听的见,听的清,仿佛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觉得我们像黑门山上的弟兄一样,坐在一起分享良人的话语。
但是在我问他的时候,我的心里又冒出一个念头,就是想让他说我讲的可以,人是多么喜欢沽名钓誉啊!
这种私欲的根好像野火吹不尽,这种念头和嫌弃他们的味道一样,转瞬即逝,我知道这又是我肮脏污秽的地方!
车开了很远,旁边年轻的弟兄说过了,开过了,要掉头。在他说开过了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一丝怒气的,血气上来的同时责备也上来了。你作这事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善吗?若是为此,你为何又如此轻易的发怒呢?
清晨的阳光在树林间若隐若现,我平息下自己的心,又开了大概六七里的路程,终于找到敬老院了。加上错过的,相当于白走了十多里的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良人的那句:
有人强逼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二里。如今看来,多走点路,也总是有好处的。
因为多走了一些路,所以我能和他们多聊一些,聊敬老院有多少羊?那位大爷说不多,好像就他们两个,通过他的讲,我大概猜了一下,那位年轻的之所以才信没有多久,可能给他有关系,虽是眼越来越不能见,但还是能结一些果子的。
我不断的思想,在今天这个时代,他们两个不来参加今天的Ju会行不行?行!毕竟他们有理由,第一他们没有趁手的交通工具,第二他们的身体状况不好,第三,天气是如此的炎热。可是他们还是这样来了,又准备这样回去!
把他们送到目的地以后,我也就开始返程,车里当然还是需要清理一下的,只是在我清理的过程中,我心里想,良人啊,我所作的清理工作请你不要不悦。清理好像也合乎情理,但是清理之下还有没有别的动机呢?一时间,我无语凝噎。
我从西往东开,阳光愈发刺眼,只能戴上墨镜,前面的路走过了无数回,今天台上台下作了两种不同的工作,准确说台下是良人在给我上课。
我开始想,想到了路边呼唤的瞎子,大Wei的子孙可怜我吧!想起了良人在世的时候,常常与税吏妓女一起坐席,想起了西门对良人的嘲笑。因为西门心里说:
//“这人若是先Zhi,//必知道摸他的是谁,//是个怎样的女人,//乃是个罪人。//
我的良人是如此坚决彻底的挨近那些被人遗弃厌恶的人,甚至愿意来到这蛆虫遍地的尘世。
为何我还会有诸多的心思呢?当我还嫌弃弟兄口中的口水时,我又想起良人说的:
惟独出口的,是从心里发出来的,这才污秽人。因为从心里发出来的,有恶念……。
当我想起他的那个棍子,我不禁想起书上说的:
我用慈绳爱索牵引他们……。
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需要有一根棍子来作牵引,我是被谁牵引呢?没有良人的责备,我会按着自己心里生发出来的意念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呢?我会不会成为里面装满了死人的骨头和衣服的人呢!
没有良人的Ling的感动,按着我的肉体,按着我里面的意念我会怎样标榜自己?我开着车,想到上面这些,墨镜后面的眼睛也就止不住的流泪。
我的头脑不断回忆良人向路边的瞎子转身!他接纳那个瞎子,他真的爱那个瞎子,他穿越众人的嫌弃爱他!如同从万人中爱我!
外面的路如此的干净,阳光明亮,这一生的侍Feng之路,是不断治死自己老我的路。
那人说:我也知道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没有良善!是啊!所以我只能像人疾呼Shen啊,//求ni鉴察我,//知道wo的心思;//试lian我,//知道我的yi念,//看在我里面有什么e行没有,//引导我走Yong生的dao路。//

在这样的黄昏时分,我把今天的所得记载下来,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你难道比他们更干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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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hewei 静默溪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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