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饥饿,也没有因为缺食物而长时间地无法进食。最久一次三天不吃,也是因为操练禁食。但那次禁食的记忆,如今仅存的,却是那只肥美的鸭子,还有鲜嫩的汤汁。
比起几天刻意的不吃饭,那些曾经落在食物缺乏之中的人,所遭遇的饥荒,在他们生命中的印象是深远的。父母儿时的记忆里,都经历或听闻过这样的日子。他们会跟我们提及这些,除了告之事实外,还要我们珍惜现在拥有的食物。
在感恩节谈食物,特别应景,火鸡肉、大南瓜等等。然而,感恩节的故事,其实是从饥荒开始,确切地说也包括死亡。一群来自英格兰的基督徒,为了持守自己信仰的立场,离开故土乘坐五月花号轮船,踏上了驶往美洲——这当时新大陆——的航程。旅程不仅使他们付上了将近一半人病逝为代价,到达以后的生存问题,同样令困扰着他们。
直到当地的原住民向他们伸以援手,情况才有所改观。他们教这群基督徒耕种、养殖,并提供种子。这些是第二年秋天能够丰收的基础,也是庆贺丰收宴席上的食物来源。剩余的基督徒与当地的原住民,一同见证了第一次的感恩节,以后每年十一月第四个礼拜四,成了感恩节的日子。
感恩,不是因为缺乏被完全填补,而是惊觉此刻所拥有的一切,足以供应他生命的需要,而且为此欢喜。感恩节,起源的故事更令我发觉,这样的满足,激发与他人分享的力量,追溯这力量,其实是对接受馈赠的反哺。
其实,国人也有感恩的文化,提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我们对感恩的理解与行动,不仅无法喂养我们的灵魂,更揭露我们的贫穷。有人用一个字总结过去十几年中国人的勤劳付出:钱。我们的“收成”,的确令全世界人侧目。然而,所拥有的力量能否使我们满足,并且激发我们感恩之心呢?
不,还要更多!是的,外在的富裕无法遮掩心灵的贫穷,反而,扯下贪婪的面具,在追逐占有金钱的路上,赔上永恒的生命。但若拥有了财富,却失去了生命,财富又有什么价值呢。
感恩节,正是一桌为心灵贫穷之人摆设的丰盛宴席。唤起灵魂的饥饿感,邀请人踏入生命的不安处,犹如一枚镜子,照出内中的实情。但切记,它不是为了使人羞辱,乃是叫人得以被喂养、得饱足。因为圣经说:“心灵贫穷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当代译本 太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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