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2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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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命里的光

人生命里的光

极目远眺,看山看水,看天上的云。

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着我。

这是在父母的家了。

从我闺房的观景阳台望出去,沱江水蜿蜒流过,偶尔有一艘渡轮缓缓划过江面,江对岸放眼望去全是楼群耸立,只有江这岸的西林古寺仍立在葱茏小青山之巅,一条盘旋的上山小径近在眼前。

清晨的山脚下夏蝉鸣叫的欢,宛如一曲多声部大合唱,黄昏的山顶上彩霞满天,将地平线上的高楼都镶上一条长长的红丝带。天空蓝一点点在云霞中变幻着颜色,直到夜幕垂下,江里落满了华灯。

每天清晨,喜欢站在阳台上,在扑鼻的花香中举目望天祈祷,心是被洁净的,也是美的。

父亲在阳台上栽了两株葡萄,明年我再回来时或许就能吃到葡萄了。

电脑前,父亲又跟电脑狠狠地生着气。摇着轮椅过去,正看到父亲用手写板写着日记:老伴儿带着三女儿一起回来,我安心了。三女儿回来养伤我才放心。

父亲并不糊涂,只是更加的任性,偏执,暴躁,他拿自己的情绪也没办法。可还是会较真说,要是控制住了情绪,没火山爆发,就让我奖励他1000块钱,要是没做到甘心受罚。

有母亲在的家,才是个完整的家,有家的温暖凝聚力。母亲一回来父亲就安静许多,少了很多闹腾。母亲也是拿父亲更加没办法,有天跟我叨叨,说葡萄干长虫了,要扔掉,父亲不肯,偏作对似的,拿着不能吃的葡萄干,又是煮又是空气炸锅炸的,跟个恶作剧的顽童一样。

回家几日仔细观察,发现只要由着父亲任性而为,不去劝阻或干涉,父亲就会少扔点炸弹。便跟家人们说,只要是安全的,由着老爷子去吧。人老了,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正常,你要允许他们不正常。或许以后我们年纪老朽了也会如此反常。一辈子走过去,有一天连自己是谁都会忘掉。

H打来电话,问我还记得Z吗?现在Z的父亲也中风了,他母亲实在照顾不了父子俩,想送Z去托养机构,但Z不肯,说他母亲不要他了。我说,这需要一个心理接受的过程,最好是家人和被照顾者一起去托养机构体验几日,不能猛地送走了事。H说你有空跟他母亲聊聊吧!

我有十年没见过Z了!Z那时还是又高又帅的山东壮汉,30岁那年开着车在路上突然就起了病,之后病程迅速让Z陷入全身瘫痪和双目失明的境地,完全靠父母不放弃的爱,支撑他活了下来。

现在Z的父母应该和Panda的父母差不多,都是力不从心的老人了。照顾重病又重残儿子的担子交在谁手中已不可知,只能外求社会机构。然而,我以为如此,结果又并不是这么简单,颇让我意外。

Z的母亲告诉我,希望有个机构能让一家三口一起住进去,否则就不送儿子去。Z的母亲说,儿子看不见啊,我就是他的眼睛啊,怎么分得开?除非我这当妈的有天闭上眼睛。

雇个护工或保姆呢?好像实在不太习惯家里多个外人,在跟前晃来晃去的,再撑撑看吧。

放了电话,良久无语。Z的母亲和Panda的母亲完全一样的想法。

Z有七年没洗过澡了。自从Z的母亲有一次为他洗澡摔破了头,他就再也没让家人帮他洗过澡。我跟Z的母亲说,可以雇个人帮他洗,或者买一张能在床上洗澡的护理床。

跟Panda在视频里聊起重度残疾人机构托养话题,或许我们都需要一些观念上的更新和突破。母亲有天都会老去,在她们闭上眼睛之后我们依然会面临护理之难题,真正的安全感从何而来?

Panda说,我现在闭上眼睛,随时都能感觉到,我的神,始终与我同在。即使外在的环境不能由我们选择,里面的平安却是神同在的确据。

这,就是信仰之根。它是人生命里面的光。

盈的一亩田

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在病痛的煎熬中信手涂鸦,随心写作。脚步无法抵达的地方,灵魂会在逆风中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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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盈 诗盈的一亩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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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对于我来说是一次艰难的航行,我不知道潮水会不会上涨,乃至没过嘴唇,甚至更高。但是我要前行。——欧文·斯通《渴望生活:梵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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