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23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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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的天空

天花板上的天空

习惯睡前吃几粒葡萄干,或者嚼块口香糖,嘴里带着一丝甜味入梦,似乎长夜的煎熬就没那么苦了。

还习惯熄了灯躺着,闭上眼睛,在枕边薰衣草的香氛中,默默地和shen说些悄悄话。

“zhu,你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没错,就像这首赞美里所唱的,除了祂,没有别人。他知道我所有压抑的情绪,隐秘的心事,也唯有说给祂听,才是最放松又最安全的。完全不用担心被误解和伤害。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寂静的深夜,一个人睡不着,对着天花板在心里暗问:上帝啊,你真的存在吗?

那时不相信,却还是希望真有个上帝存在,能听懂我暗夜里的所有心事。无法言说的心事。

那时候的自己跟多马一样,不亲自触摸一下ye稣身上的钉痕,总是不会相信,站在他眼前的,就是已经复活的zhu。

当隐秘的愿望,奇妙的被成全,我就知道原来真有上帝的存在,我触摸不到祂,但祂完全能触摸到我的心灵深处,知道那里面有深渊,有挣扎,有恐惧和向上的奋力攀爬,和呼求。

对于一个年少就经历一连串创伤事件的人来说,里面的安全感已全然破碎,要在生命的废墟上重建安全感,难乎其难。

不断相信,不断质疑,成了信仰上的一道又一道关卡,shen造每个人都如此不同,给每个人的引领也独一无二,有质疑才会有更深的确信,不会陷入盲信和迷信。

真正的信者,不会狂妄站在shen的角度去审判他人,乃是低下头审视自己。

我也常会暗自问shen一些刁钻的问题,比如为何要让恶魔进入法老的心?让上万的平民百姓付上生命的代价?这时代怎样才能活得清醒不痛苦?沉默却不作恶?

问着问着我就睡着了,在梦里神游,看到的全是美轮美奂的风景,走出医院就是蔚蓝大海,坐上船就见到雪山耸立云雾缭绕,上了岸就是山,满山遍野的奇异花海,一路惊呼一路雀跃着,不时被疼痛叫醒身体,可灵魂就像爱丽丝漫游奇境,不肯止步。

被更猛烈的痛击打回到地球的一张床上,仿佛有烙铁烙在背上,呻吟着爬起来摸到枕边的拍打棒,抡起来在背上一阵拍打,那梦境还不肯离开,于是翻身趴下,迷糊中床变成了一个坚实的后背,灵魂里的小鸟儿发出梦呓:你背着我飞嘛,我还要看……

醒来,头是晕的,脖子僵着肩背是疼的,手机多半扔在床上,只听熊猫先生的疫情播报,了解今天需要代祷的事项。

晕晕乎乎地记得,昨夜的枕边,我也曾向shen祈求,不要让我再动手术!无论是颈椎病还是肩周炎,肘管综合症,尽管夜里疼痛折腾得我够呛,尽管现在很多都是微创手术,可一旦手术至少有大半年我会陷入失去自理能力的状况。

现在,熊猫先生每次开口祷告,也是为我的身体恒切祈求,他已然全瘫在床,我若再崩塌,就只能两地相隔网上见了。

“爱里没有惧怕,”然住在血肉之躯中的我们,都不完全,当然会有惧怕。在惧怕中仰望呼求,如同彼得在汹涌海面上的呼求一样,只为了听到一句:“不要怕,我在这里!”

去社区公园排队做核酸,抬眼望见木棉树开出一树的火红,鲜艳夺目。一树花开的上面,是白云飘荡的辽阔天空。

天花板上的天空

忽然就想起一生被困在天花板下面的那些人,别看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多么繁华,总有些人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活在台阶如山隔的楼上,根本就望不到天花板上的天空。比如住在多层五楼,十年没下过楼的L。

晚上问终日生活在床上的熊猫先生:天花板上的天空是什么样的?

他答:是繁星满天哦!

一下子被他的回答震到!疫情时期能出门看看天空都算是幸运;倘若不能看见,能看见的只是一块天花板,也请别忘了,天花板上的天空,依然湛蓝,白云飘过,太阳仍存,繁星仍在。

诗盈的一亩田

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在病痛的煎熬中信手涂鸦,随心写作。脚步无法抵达的地方,灵魂会在逆风中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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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对于我来说是一次艰难的航行,我不知道潮水会不会上涨,乃至没过嘴唇,甚至更高。但是我要前行。——欧文·斯通《渴望生活:梵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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