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本文需要五分钟。明晚(2023年7月14日)八点分享彭达维斯、圣克莱尔《赛珍珠传》(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9年12月版),欢迎各位转发周知。ZOOM号:896 0980 1310 ,密码是:811783
ikigai是日语单词“生き甲斐”的英语音译,意为生活的意义或者人生的目的。关于ikigai的阐释非常多,我用最简单的话将其表述出来:一个人一生的(个人的)热爱,(个人的)擅长,(世界的)需要,(个人的)收益——换成更加有意义感的表达词汇便是热爱、天赋、使命、回报——如何用维恩图使得四个因素得到交集,交集越多,越能使人生丰富。四个因素齐活,你的人生就完满了。
本来这样的思索不是毫无意义的,但我要问的是,这些短暂之人事何以能达到你认为的完满状态呢?日本人五个重要的生活哲学除了ikigai外,还有就是侘寂(接纳不完美)、勿体无(不浪费)、忍(对世事及他人的忍耐)、物哀(人生及万物短暂),事实上最值得注意的就是人生及万事万物短暂这件事情。可是人们却思考得很少,常常依靠某种小确幸与小幸福的叠加,来达一种所谓的快乐,却不觉得这是一种虚幻。这说明人们对ikigai的思索,也是鸡汤化的,还是被“明天会更好”的前设所驱策、辖制而不自知。
很不幸的是,赛珍珠就是这样的人。赛珍珠父母来中国传教,她在中国生活了几十年,甚至也有短暂的传教经历,可惜她并不相信“小要理”中第一问,人生首要目的是什么之回答;亦不明白“海德堡要理”第一问,关于生死之问的回答。前者明白清晰,一击落袋;后者深哉大哉,一箭穿心,都没能真正打动她,实在是很让人遗憾的事。
一般人看到赛珍珠在地上的名利双收,甚至做了不少公义与慈善的事,大有名望,便认为这就是人当所实现的成功人生。当然也有人认为她暴得大名,其作品无论是《大地》还是《东方.西方》都与其诺贝文学奖的身分不符。这些争论时常搅扰着她,以至于她一直不停地想向这个世界证明些什么。活着的时候像西西弗斯,自己被自己不懈推石头山上的举动给感动坏了。人爱自己到这一地步,的确可以嗨到难以认识自己。
赛珍珠是二十世纪基督徒的一个标本,其标本意义还不仅在于她受制于自身的无底洞之辖制和驱策,而且还在于她在东西方的经历,其间的挣扎与处境性的应对,对她认识绝对真理的拦阻与障碍。她家庭的一些史料被记载下来,虽然远没有丰富到更深地分析她的地步,但就像彭达维斯、圣克莱尔《赛珍珠传》这本小册子,也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可堪分析的根据。比如她的祖母、父亲、母亲以及她的第一任丈夫,女儿对她的影响,都是很可以据此作些心理学分析,但我们不能停留于此。因为心理学的分析,原生家庭的探秘,若不深入到罪的特性里面,那只不过又一次可能自嗨自得的盲人摸象。
不必多说,赛珍珠对自己有智障的女儿的态度,那真是值得深深我们深深思索的。她很多年不敢向外界透露自己有一个智障女儿的实情,不特如此,从传记作者所透露的来看,她还有一种很深的羞耻感。其实这本书的传记作者看不出来,也说不出来的是,是她对上帝的愤怒。她觉得为什么要让这样不幸的事情临到我?这才是赛珍珠对她女儿态度的深层因由。因为赛珍珠不仅不是很明白她的幸福在哪里,更不太明白奥古斯丁那句话:主啊,若不安息在祢怀里,我将有一个巨大的永不能填满的欲望无底洞,使我不得安息。
随着赛珍珠声名日隆,似乎有安全感可以公开自己有一个智障女儿了,其实那个时候她早已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专门的养育机构了。我们必须承认,她的确爱自己的孩子,也肯在孩子身上花钱(钱和声望一样不缺了),送进专业的养育机构他人也无太多可指陈之处,但对这问题不是不可探讨的。不特如此,她还成立了“赛珍珠基金会”,关爱更多的儿童,这也是值得赞赏的。但这问题也还有探讨的空间。
我首先必须明确地说,能将好东西赠与人,这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品质。但作为一个基督徒停留于此,恐怕就还没有真正认识真理。这就是赛珍珠的义举,特蕾莎在肉身上帮助了无数穷人,其有限性之所在。做看得见的好事是应该被赞扬的,固然也艰难,但比起传福音那看不见的收获,更容易使基督徒乐于去做。为什么呢?看得见的帮助与好事,容易马上兑现为人们的表扬,社会的尊敬,群体的点赞,这不需要信心也不需要盼望,这正是不少基督徒停留于将次好的东西送人的原因。换言之,一个乐于将次好的东西送给人,却将最好的东西隐藏起来的人,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因为他连最好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对于基督徒来说,若只停留于此,那就值得好好反省自己的信仰重心在哪里了。
下面是彭达维斯等《赛珍珠传》的分享提纲
一:从赛珍珠与梅钦之争看其信仰底色
1:赛珍珠一生动力来源探讨
2:赛珍珠信仰状况窥探(34、58—60、87、91—92、103、124、128、130、147、176—177)
2:1933年宣教反思的梅赛之争(162—163)
二:家庭对赛珍珠的重要影响
1:祖母(56、150)
2:父亲(4—5、19—21、30、33、97、160)
3:母亲(16、88、99、120)
4:丈夫
5:女儿(148—152、192—193)
三:赛珍珠的文学评价与身份认同
1:文学创作的各种评价及我的看法
2:赛珍珠的身分认同:中国与美国
3:赛珍珠的挣扎与归属探讨
2023年7月13日雨中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