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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马太福音18:21-35
讲题：饶恕（3）
正文：
引子。
一九四四年，犹太人西蒙·威森塔尔在集中营里为德国人干活。一天，他被一名护士引到一个伤势严重的德国士兵的房间里。那位士兵叫卡尔，还说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他曾经志愿加入党卫队。他告诉了西蒙·威森塔尔一些非人的事，一年前的春天发生的——
“我们被一遍遍告知，要准备做一些大事，每一个人都应该表现得像男子汉……必须刚强，不允许人道主义的胡说。元首需要真正的男子汉。这种教育给了我们深刻印象……我们朝犹太人站着的地方开过去。约有两百个人，包括一些小孩儿，大部分是妇女和白发苍苍的老人……运来了一卡车油桶……我们把犹太人往屋里赶。一位士官手里拿着鞭子，谁走得慢就给谁一鞭。一时诅咒声和脚踢声乱成一片……又拉来满满一卡车犹太人，也被塞进去。门锁了，一挺机枪架在对面……我们被告知，一切就绪，我们退后几尺，打开手榴弹保险栓，从窗户把手榴弹扔进屋去。接着是一声声巨响……天啊！……我们听到里边的惨叫声，看到火苗一层一层地舔噬着他们……我们端起来福枪，准备射击任何从火海里边逃出来的人……有很多浑身着火的人从窗户跳出来……我们开始射击……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奋力跳出窗户，可有一家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尤其是他们的孩子，黑头发，黑眼睛……有白兰地壮胆儿，我们开始坐下来唱歌，我也跟着唱了。我反问自己，今天我能做出这样的事。也许我想麻醉自己……事情离我越来越遥远。可是到了夜里，白天的事又涌上心头……相信我，要是痛苦和折磨能换回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死去的人的生命，我愿意忍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每天都有许多和我一样的年轻德国人战死。他们在与一支武装了的敌人战斗，并且不得抽身，而我却留在这里，带着我的罪恶留在这里。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你和我在一起。我一点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个犹太人。这就足够了。我知道请求你宽恕是一个奢望，但是如果没有你的回答，我不可能安心地死去。”
西蒙·威森塔尔站了起来，朝他看了看，他正双手合十。在他双手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一株向日葵。但最后西蒙下定了决心，一言未发，离开了房间。
最后西蒙·威森塔尔把这件事写了下来，并且问读者们——你刚读完了我生命中这段令人忧伤的悲剧故事，是否可以将心比心，设身处地从我的角度着想：如果是你们遇到相同的事，会怎么做呢？
假如我们是威森塔尔，会不会宽恕临终前忏悔的德国士兵卡尔呢？我们会如何回应卡尔，也能反映出我们对基督信仰的理解，以及对上帝旨意的认识。
有人说，宽恕必须是有前提和条件的，这个前提和条件除了包括“真诚忏悔”，还应该包括罪孽不够深重、后果可以被弥补这一条。对于行为性质满足这些条件的人，如果真诚忏悔了，才可以被宽恕。但是一个杀了很多无辜人的杀人犯，包括杀害无辜孩子的种族屠杀分子——他永远剥夺了很多人的生命，虽然临终前忏悔了，但是他的忏悔并不能让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活过来，那么，不管他怎么真诚忏悔，他都不能真正弥补对那些受害者的伤害。也就是说，他的忏悔除了能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像卡尔这种罪孽深重的人，不管他忏悔没忏悔，都不配得到宽恕，只配得到永远的良心责罚，只配得到不被饶恕的报复和毁灭。
作为基督徒，我们要怎么回答威森塔尔的问题呢？
宽恕还是不宽恕，这个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我们想不想，愿不愿宽恕，而在于，我们要寻求，上帝的旨意是什么，祂要我们宽恕与否。
圣经中提到七十个七次的饶恕，就是无条件的饶恕：
（1）不管对方有没有认错，有没有认罪悔改，不管他的生命有没有改变，都要饶恕；（2）不管对方的罪过是什么，何等恶劣，所造成的后果多么严重，或者结果看起来是无法挽回，无法弥补的，都要饶恕。
威森塔尔的例子正好切合第二种情况：他的罪是深重的，是情节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可怕，而且不可挽回、不可弥补。他所参与的，是血腥和残忍的种族屠杀罪，包括那些无辜可怜的小孩子都不放过。但是，他临终前认罪，为自己的罪忧伤痛悔，并且主动请求原谅和宽恕。
无条件饶恕或者宽恕，这就是上帝的旨意，不管我们肉体情感上多么抗拒这个旨意，从人本理性出发，有多少道理来拒绝饶恕，但是我们去饶恕一个认罪、为自己的罪忧伤痛悔的人，都是我们的本分，都是神的儿女应该去尽力遵行的。
在这本书的后面，有44位世界著名的人士，对威森塔尔的问题表达了看法。他们对此问题的回答，大致可以总结出这样一个规律：凡是真正信仰上帝的人，大都主张‘宽恕’，并不觉得宽恕一个忏悔的杀人犯，与宽恕一个其它类型的罪犯，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但是不信上帝的人，就觉得宽恕卡尔是不可思议，不可理解，甚至不可接受的。无条件饶恕，不仅是非基督徒很抗拒的，就连对一部分基督徒来说，内心也是有所抗拒的。也就是说，他们认为，不饶恕是情有可原，无可厚非的，而饶恕卡尔这样的人，反倒是反人性的，是让人难以理解和难以接受的。
假如我们自知罪孽深重，是需要被神怜悯，需要被别人宽恕的人，那么，无条件的饶恕或者宽恕，对我们来说，就是给予我们希望的福音，是我们乐意接受的。但是，假如我们自认为自己没有犯什么大罪，与那些犯了杀人放火的大罪的刑事犯是两种不同的人，比如，我们自认为与德国士兵卡尔是不一样的两类人（事实上，我们大多数人确实这样看待自己的，虽然我们承认自己是罪人，但还是倾向于认为自己总体上算是一个不好不坏的人，或者说倾向于好人的人。我们的罪过被饶恕，似乎对别人来说，应当是轻而易举的，或者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不饶恕我们，反倒是显得他们心胸狭小了。假如我们这样看待自己，那么，所谓无条件饶恕的说法，我们就是不会轻易接受的。尤其对于那些自诩为还有几分正义感和正直品格的人来说，无条件饶恕的说法是不可思议的。我们会认为犯了小罪的人，可以被无条件饶恕，犯了大罪的人，是不配被饶恕的。
其实，对于大多数人内心深处的直觉来说，从肉体的本能和所谓自然理性来说，无条件饶恕都是让我们感到不安和疑惑的。我们担心甚至害怕，无条件饶恕罪人，就像是在对他的罪行表示认同，就像在纵容他的罪一样，也就是说，无条件饶恕的立场，看起来使让我们不能在这个世界上树立一种抑恶扬善的是非观和价值观，而且让我们看起来轻看了那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的受害者的眼泪和呻吟，让我们似乎没有从道义上站在受害者的这一边，反倒与施害者站在一起，就好像我们在道义上没有分清是非善恶，似乎是在受害者心上的伤口再撒上一把盐一样。
我们有这种担心，乃是因为我们错误地理解了，什么叫无条件饶恕。其实，所谓无条件饶恕（不管对方的罪恶有多么深重，所造成的后果有多么严重和不可弥补，都要饶恕），并不是要你非要去说某个罪人没有犯罪，不是要你去抹杀和减轻他的行为的恶劣性质，不是要你勉强和假装地说某个人的行为无关紧要、无足轻重，更不是要你不能对罪人的罪行表示愤慨、斥责和抨击，也不是要你表态说不要惩罚惩罚，也不是要你去混淆是非与善恶，并不是要你去为罪人的罪行辩护，更不是要你去无视、忽略或者否定那些受害者的痛苦呻吟，悲痛与眼泪。
无条件饶恕，并不包含这些意思。你可以在宽恕一个杀人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杀人犯）的同时，认同、支持和接受法庭对于他死刑的判决。你饶恕他，但你不需要去抹杀他的罪恶，也不需要去为他寻求免遭现实层面罪责，但你内心深处对这个罪人，却有一种良善和祝福的态度——你希望他最终被上帝赦免，生命被主改变，最终进入神的国。你饶恕一个杀人犯，意味着，你希望他在临终之前有一丝悔悟之心，为自己的罪忧伤，从而心能向天上的主敞开。就算他没有听到福音，他的得救与否是一个未知数，你面对他的时候，从内心深处，依然愿意为他，向上帝祈求怜悯和恩慈，有这样的心态面对一个罪人，你就是真正地完全地饶恕了他。
我们不饶恕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往往就从情感和心理上彻底弃绝他，厌恶、贬低他、轻看他，对他整个的生命价值持一种否定的态度，希望他永远为自己的罪行承受苦果。如果你把自己视为一个有尊严的人，那么，你就从心里把对方不再视为你的同类，而视他为畜类一样的存在，就像“粪坑里的石头”。你对待他整个生命的态度是否定、厌弃的，甚至是诅咒的，希望他为自己的罪恶永远背负苦果与重担。也就是说，你以一种报复、咒诅式的态度去对待那个被你看为罪孽深重的人。
饶恕一个罪人，意味着你对他仍怀抱着善意，仍愿他从罪中回转，愿他的灵魂被挽回过来。并不从心里咒诅他，并不以他生命的亏损和灵魂的灭亡为期待，并不因为他的罪而将他完全看为粪坑里的石头，仍把他看作是被上帝赐予了灵魂，是上帝渴望挽回和拯救的对象。你从上帝的角度和眼光去看待一个罪人，看到这颗因为犯罪而显明是被罪所伤害和捆绑的灵魂，是可怜的，因为他的灵魂因为罪而面临着毁灭的危险。你对这样一颗被罪所伤害和捆绑，有永恒毁灭危险的灵魂，有一种怜悯。你从上帝看罪人的眼光和视角，以神对待世人的心肠去看待一个剥夺了你的今生美好，给你造成极大痛苦的罪人，你看到他在永恒中的可怕而危险的处境，如果他灵魂灭亡，他要承受的痛苦，远比你今生所承受的痛苦要大，为此，你对他有一种怜悯之心。这种怜悯之心，使你忽略掉自己所受的暂时的、微小伤痛（你今生在肉身上、心灵上所承受一切的苦痛，相比与他可能堕入地狱所要承受的伤痛，其实是极其微小的），使你对他的永恒处境有一种关怀，从而有一种愿意为他祷告，求主拯救他，改变他的心。你愿意让主站在你和他中间，并且去体会上帝面对你和他的心肠，让上帝的心成为你的心，于是，你就更容易去怜悯那些带给你痛苦的人，并且最终做到发自内心地饶恕他们。
如果不是上帝存在你的心里面，你不可能真正饶恕。如果不是上帝将祂要求我们去饶恕人的旨意启示在我们心里，并且赐给我们战胜肉体那不愿意饶恕的本能，我们也不可能真正饶恕，更不要说无条件饶恕。所以，饶恕，是上帝在我们身上所做的工作。
除非我们让上帝站在我们中间，除非我们让上帝的心肠成为我们的心肠，除非我们从永恒的处境当中去看待自己和他人，否则，我们不可能真正饶恕一个得罪和伤害我们的人。其实，当我们从永恒的角度，去看待自己的遭遇，和那些给我们今生带来极大痛苦（仇敌）的人的处境，我们就可以知道，没有什么罪恶能够给受害者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和痛苦，因为上帝最终会为他们伸冤，事实反倒是，罪恶给施害者能够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和痛苦，如果他至死都不悔改的话，他就要永远为自己担罪。这样从永恒的角度来想我们彼此的处境的话，施害者的处境比受害者的处境要危险糟糕得多。
上帝透过十字架所彰显出来，就是祂在基督里饶恕我们的恩典。在我们不认识祂的时候，祂就已经饶恕了我们，所以，才主动寻找我们，呼召我们，让我们来到祂的面前，与祂和好。上帝透过十字架所启示出来的，是祂面对罪人的心肠，是祂作为全能者的形象，是祂的旨意，也是祂的荣耀。十字架所显明的是上帝对世人无条件的饶恕。没有上帝对我们无条件的饶恕这个恩典行在我们面前，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得救。在浪子回头之前，在小儿子回到家中之前，父亲的心就已经饶恕了他。是作为父亲的，单方面、首先有了饶恕之心，只要浪子回到家中，向父亲认罪，这份生命的亲密关系就被修复了，关系就和好了。即使浪子没有回头，父亲饶恕的心肠已经先在了，已经为浪子回家与父亲和好铺好了道路。但是，只要浪子一天不回头，那么，父亲单方面的饶恕，却不能真正促成祂与儿子的和好关系。
同样的，天父已经因为祂独生儿子在十字架上的受死代赎，首先的，在基督里饶恕了我们，但是，只要我们一天不向上帝认罪，不回到上帝身边，我们与上帝的关系就不会真正和好，我们也不能真正领受上帝为我们预备的永生的恩典。
上帝透过十字架显明自己的心意，显明自己的形象，那就是他愿意饶恕我们。在我们还不知罪认罪的时候，上帝透过十字架让我们知罪认罪，并且让我们知道，祂在基督里要饶恕我们的罪孽。祂是一位乐于饶恕的上帝。假如我们也像上帝一样，在别人以我们为仇敌的时候，就饶恕了他，为他祷告和祝福，那么，我们这颗愿意无条件饶恕的心所反映出来的，也正是上帝的权能与荣耀，上帝的旨意和心肠。
如果无条件饶恕的命令，对我们来说，意味着要承受极大的挣扎、煎熬和痛苦，那么，我们就要记住这个事实：上帝拯救我们，呼召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基督而受苦。如果我们足够爱上帝，足够切慕上帝的权能透过我们的生命彰显出来，我们就会热切祈求上帝帮助我们，去战胜和超越自己肉体的本能，进而去饶恕自己的仇敌。饶恕，不是我们自己在做，而是上帝要在我们心里面去做。
彭柯丽是纳粹大屠杀的幸存者。1944年，德国纳粹占领了荷兰，老钟表匠布姆一家积极参加了荷兰反法西斯地下组织。他们把犹太人藏在自家的一家密室里，勇敢地帮助许多犹太人逃脱希特勒的死亡追捕。灾难终于降临在他们头上：他们的秘密暴露了。柯丽的父亲几年前的罪过一个同行，不就久死在集中营。柔弱的姐姐碧茜也没能逃脱死亡的魔爪，被关进希特勒最恐怖的集中营之一，在那里受尽折磨而死。
柯丽也曾被关在哪里，受到惨无人道的虐待。几百万人在大屠杀中遇害了，但柯丽奇迹般地因为一些巧合逃过了死亡。她相信那是上帝的作为，出于对她的爱和恩典，这使她的内心受到感召，迫切地想要把上帝的爱和饶恕讲给人们听。在二战结束后的两年中，她四处传讲上帝的饶恕之爱，从荷兰直到战败的德国。在慕尼黑的一间教堂里，柯丽向人们讲述上帝的爱和饶恕。她说，我自己在海边长大，我常常想象罪被投进深海的画面。
“我们若承认自己的罪，上帝就将它们投于深海，让它们永远消失了。”柯丽向人们强调。人们严肃地望着她，不敢相信上帝会彻底饶恕他们。柯丽结束了演讲，却不知道她饶恕的能力即将面临严峻的考验。她事后回忆说：当人们陆续离开时候，我看见了他，正逆着人流向我走来。他的外套和褐色帽子忽略变成了蓝色的制服和带骷髅图的军帽。刹那间，往事重现在我眼前：照在巨大屋子里的刺眼灯光，乱糟糟堆在地半中间的衣服和鞋子，自己赤身裸体从他面前走过的羞耻感，还有姐姐那瘦小虚弱的身影，苍白皮肤下嶙峋的肋骨。这就是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里，最残忍的一个守卫。
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向我伸出来手：“女士，你讲得太好了!正如你所说的，我们一切的罪都被投入深海，这是多么好的信息啊！”前一刻我还在侃侃而谈饶恕，而现在却把手放进了口袋，不愿与他握手。当然，他认不出我来了。但是，我得他，记得他腰间所所晃动的皮鞭。面对我的仇敌，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说：“你刚才提到了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我曾经是那儿的守卫，不过，我从那以后成为基督徒。我知道上帝赦免了我所犯的残酷罪行，但是我希望也能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再一次伸出手来，女士，您能饶恕我吗？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无法饶恕他，尽管我自己的罪一次又一次得到了上帝的赦免，可是毕竟我的姐姐碧茜死在那里，难道他一句请求饶恕的话就能抹去碧茜受尽痛苦折磨而死的事实吗？他伸手站在那里的时间并不长，但我的内心在经历最激烈的挣扎，竟像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我知道自己必须饶恕他，因为上帝在给予我们饶恕恩典的同时，要求我们必须要饶恕伤害我们的人。但我仍然硬着心肠，不肯伸出收取。然而我也明白饶恕不是一种感觉，而是一种意志支配下的行为，而意志是不受心情约束的。‘耶稣啊，求你帮帮我！我默默地祷告，我能够伸出手去，我能做到这一点，求你把你的饶恕赐给我。于是看，我笨拙地，机械地握住了他的手。在那一刹那，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我的肩膀沿着手臂，通过手掌传到他身上。医治的暖流将我淹没，让我热泪盈眶。“弟兄，我饶恕你！我完全饶恕你！我的手和他的手，过去囚犯和守卫的手，现在久久地握在一起。柯丽后来写到：直到那时候，我才那么强烈地体验到上帝的爱，但我知道那种爱不是出于我，我努力了，但我也没有那样的能力，那是圣灵的能力。”
愿意饶恕，意味着，你愿意上帝的灵完全充满你的心，支配你的心，你不再愿意肉体感觉、血气和自我来支配你的心，只愿意上帝在你心里完全掌权。彭柯丽做到了这一点。我们是神的子民，是天国的子民，住在神的国度里。愿意饶恕，就是神的国度的子民，所应有的生命样式。我们在神的国度里，应该愿意对任何一个人说，我完全饶恕你。只有我们时常思想自己活在神的国度里，活在永生的国度当中，活在上帝是你绝对的主宰的生命状态中，我们就能够去无条件饶恕他人。
有一次，我想起一个情形：我们肢体之间，也有不能同心和同行的状况存在，有时候，这种不合一一直到我们离开这个世界，都是存在的。那么，我们同为基督的肢体，指望在哪里呢？我突然想到，有一天，我们都因着上帝的怜悯，和上帝的宝血的遮盖，进入了神的国，但是，我在世上没有为自己对某一位肢体的亏欠有所知觉，反倒一直误以为是他在亏欠我。我们在地上生命的不完全，我们身上残留的自我中心的生命样式，使我们没有在地上实现在基督里的完全合一。但是，神的恩典依然遮盖了我们彼此生命中的不完全，接纳我们彼此都进入了神的国。那时候，我们在天上彼此见面的时候，我认识到了我曾经怎样亏欠了我的弟兄，并且诚心地谦恭地向他请求饶恕，而他也那么真诚地，那么火热地拥抱我，说，弟兄，我早就原谅你了，主爱你，我也爱你……这就是在神的国度里会发生的事情。我们应当预备去原谅和饶恕任何人，也要预备去领受其他肢体对我们的原谅和饶恕，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