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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万工|我肯定是膨胀了,才敢去清华附中讲鸡娃

【作者按】点击以下图片可以观看现场演讲及互动视频,顺带发一下文稿(文稿其实不全,现场的视频互动更精彩)。
大家好,我是小万工。

今天能来到这里,对我来说近乎神迹。

我是一个建筑师,建筑这行互相尊称“工”,所以我入职时,大家都叫我小万工。后来我开始写作,这就成了我的笔名。

有趣的是,我和杨老师因为我们的本职工作熟识,我们曾一起合作康养医院项目,我是甲方建筑师,她是医疗顾问。

若干年之后,我们又因为自己的业余生活在此相遇,我是小说的作者,而她是清华附中家委会的会长。

我想这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我们都是妈妈。

我有三个女儿,并没有双胞胎,是我一个一个一个生的,分别是十岁、八岁、两岁。

妈妈,是我很珍视的身份。

今天的题目“那些青春,不负年少”是咱们清华附中的家长帮我取的,我自己本来取了个挺俗的题目“为了鸡娃,我把高中时代写成了小说”,可见附中的家长确实比我更有才华。

难怪得知我要来清华附中讲鸡娃的时候,我家先生说:你肯定是膨胀了,竟敢去宇宙鸡娃中心——清华附中讲鸡娃。

我笑了笑,说到鸡娃这个领域,我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我有杀手锏,三个字——靠先生。

小万工|我肯定是膨胀了,才敢去清华附中讲鸡娃

我看今天来现场的爸爸们很少,大部分都是妈妈。

确实在很多家庭里,母亲承担了育儿的主要责任。我们家不同,我们家先生是育儿主力。

曾经有一次,我看到微信群里家长会报名的接龙,前面都是某某妈妈某某妈妈某某妈妈,直到我先生才出现某某爸爸。

我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跟他说:你辛苦了,只有你一个爸爸耶。

结果他说:这算什么,幼儿园的母亲节活动我都替你参加过。

很多人问我,有三个孩子为什么还有时间和精力做一份全职的工作,毕竟我原来在万科,现在在阿那亚,都不是轻松的公司,业余竟然还可以写作。

就是因为我不用管孩子啊,相信每一个不用管孩子的母亲都能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说到这里必须介绍一下我家先生——理老师,他是华师一附中的物理竞赛教练,同时也是我家三个娃的奶爸。

有一次他跟我说,他在班里讲了一个关于天龙八部的段子,竟然没有人能听得懂,孩子们跟他说:我们现在都不看金庸小说了。

他问:那你们看什么啊?

答:我们看斗罗大陆啊。

华师一附中是湖北最好的高中,而物理竞赛是他们高中的传统强项,所以他的学生都是湖北最顶尖的学生。

我们俩就在家感慨,现在的小孩品味都这样了么,读的都是网络小说,我们家孩子从小亲子阅读都是经典,以后肯定不会这样吧。

结果脸打的飞快,我女儿生日,要求我给她买的生日礼物是一套《斗罗大陆》。

我咬牙切齿地把这套书买回来,自己先看了一遍,想看看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没想到,是——真——好——看——哪!

就是那种小白爽文,有很强的阅读快感,不能怪孩子们喜欢。

但三少小说背后的三观和逻辑,有些我还是觉得有点歪的。

于是我想,不如自己写一本吧,把我想跟孩子传递的价值观都写到小说里,而且要写的好看,这样,就有了这本小说。我把我对于奋斗目标、学习方法、运动和爱情的观念都写在了在这本青春小说里,希望能带给孩子有益的影响。

小万工|我肯定是膨胀了,才敢去清华附中讲鸡娃

一 关于奋斗

首先是关于奋斗,奋斗这个词,对我们这一代人并不陌生。

从小我们就被教育,知识改变命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但对于z世代这一代孩子而言,物质生活已经极度丰富了,尤其是清华附中的孩子,出生就在金字塔尖,那么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要奋斗。

我这里放了一张网络上流传的图片,是一个孩子画的,很有意思。

小万工|我肯定是膨胀了,才敢去清华附中讲鸡娃

配图来自网络

他从初中毕业开始,分析了多种可能,分别是,上高中、上职校、混社会、创业,但无论走哪条路,他最后分析的结局都是死。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洞见,人人都有一死,说明孩子们已经开始考虑人生意义的问题。

但是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两千多年前,以色列最有名的君王所罗门写了一本《传道书》,他就在里面感慨:“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他有财富,有智慧,有权利,但在尝尽这世间一切享受后,他也感慨: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这感慨和这张图其实是一个意思。

我在我的小说中,其实也借一个同学“罗门”的口,问出了类似的问题,读书是为了什么,人生有何意义?

当然,小说里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我只是借李理之口给出了一个开放性的回答。

小万工|我肯定是膨胀了,才敢去清华附中讲鸡娃

这是我高中时期接触关于宇宙的知识时的一个发现,我想到距离我们一光年的星星,看到的是一年前的我,十光年的星星看到的是十年前的我,宇宙无垠,所以理论上,宇宙储存了我一生的光影。

人会死亡,但这记录永存,这种被记录的洞察赋予了我的人生某种意义,和永恒相关的意义。

书中的罗门也是由此被启发,开始重新振作,寻找自己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当然,我个人是在大学之后才真正寻找并试图回答这个问题。

最重要的转变就是将奋斗的目标从“利己”到“利他”的转变。

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这是燕京大学的校训,也是我偶尔在北大校园某同学的文化衫上看到的一句话。

我很喜欢这句话,我觉得司徒雷登为燕京大学拟的这句校训完美地诠释了教育的意义——教育是为了认识真理,认识真理我们才能得以自由,这自由不是成为人上人驱使人的自由,而是服务他人的自由。

另一句话是我在武汉大学图书馆演讲时看到的他们的社团宣言,也很激励我。

不要以为我们现在享有的一切从来是理所当然,它曾经只是一个想象。

孩子,你要记住,永远不要放弃想象,不要放弃把想象付诸实践。

确实,我们如今以为理所当然的一切,在人类历史的漫长长河中都曾经是想象。比如女生近100年来才有进学校接受教育的权力,近40年来咱们才可以高考,近20年才有互联网拉平资讯差距。

我为这一切感恩,而未来中国的想象力,其实靠我们和我们的孩子。

二 关于学习

学习当然是高中生活最重要的母题。

我在这本小说中也处心积虑地置入了许多学习方法,因为小说描述的是一个学霸班级,所以各个学科的代表人物其实都轮流出来现身说法,阐述了自己的学习方法。

小万工|我肯定是膨胀了,才敢去清华附中讲鸡娃

配图来自清华附中 李恩杨同学

比如筱雅是语文学霸,她的学习方法就是多阅读,多背诵歌。

这源于我自己高中生活的经验,我高中时最好的科目就是语文,常年考学年第一。我们班理科强的同学就跑来问我,语文用什么教辅资料啊?我说,语文还用教辅,多读书,多背诗就行。他不信,继续回去找教辅刷题,当然他最后也凭借自己强大的理科成绩考上了清华:)

还有英语学霸以琳和明光。我高中的时候英语一直学的比较吃力,但到了大学才发现,英语是很简单的学科,考完四六级,托福再回去看高考英语就发现太简单了。所以我就借明光之口来说,英语学习的诀窍是降维打击,超前学习是最有益的。

当然还有数学和理综的学习方法,是文中主人公在实践中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做题,改错,建立思维甚至是提升写字速度。

当然这些学习方法都是我自己有限的总结,但有的时候孩子就是欠缺点拨,他们能在读书的过程中哪怕能体会到其中的一点,就是巨大的收获了。

学习的另一个方面是心态。

小万工|我肯定是膨胀了,才敢去清华附中讲鸡娃

配图来自清华附中 李恩杨同学

我在书中其实也用了不少笔墨来强调心态的调节。

青春期的孩子心智并不成熟,心态很容易起伏的,会盲目自信,也容易自卑。所以其实需要来自老师、父母、同学各方面的支持。

我在书中提到的嵇不康老师的话“以诺能,我也能”就是当时我的语文老师胡金辉在我高中生活遇到低谷自我否定时,对我真实的激励。当时我在周记里写自己选理科的经历,对学姐的羡慕,他则在我的周记下批注“师姐能,你也能。”

这句话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所以父母师长的信赖,可以给孩子很大的动力。

当然,老母亲这么努力,在书里植入了这么多学习相关的内容,自己家孩子并不一定买账。

比如我女儿看完这书,我问她,你学到什么学习方法没有啊,她就说:没有,我就想知道爸爸当年是怎么徒手掰开苹果的。

呃,心痛。

三 关于运动

小万工|我肯定是膨胀了,才敢去清华附中讲鸡娃配图来自清华附中 李恩杨同学

小说中我也以很大的篇幅记载了和运动相关的两个事件“跑票”和“运动会”。

跑票这个事件是我高中生活中真实发生的事件,因为尖子班的学生都喜欢窝在教室刷题,所以我的班主任就想出了跑票这个方法逼我们去操场跑步。

这个动作对我的高中生活影响很大,因为我耐力不错,擅长长跑,所以在我成绩还不出色的时候,运动给我建立了初步的自信。

“运动会”这个事件也是小说中班级气氛的转折点。尖子班因为竞争比较激烈,通常班级氛围都相对冷漠。而运动会这种团体活动,就很好地将班级的个体凝聚起来。可以说运动使集体更团结。

当然,运动的另一个极端是“极限运动”。

我也试探性地在书中有所提及,因为我高中的时候,北大山鹰社的几个学生因为登山遇难,引发了社会激烈地争论。

我当时写了一篇习作(我也收录在了小说中),是赞扬这种登山精神的。

但是当我读大学之后,真正去思考这件事,觉得它对于个体家庭而言,确实是彻底的悲剧。

所以安排了明光这个角色,来说明无论如何,因为极限运动痛失爱子,对于父母来说是难以磨灭的痛楚。

也是希望孩子能够正确地对待运动,运动是一件很好的事,但运动本身并不是目的,生命才是目的。

四 关于“爱”

作为三个女孩的妈妈,青春期的爱情是避不开的话题。

说到爱,我觉得不能不先谈到性。

因为性是爱的底限。

我在小说的素质教育活动月中刻意安排了一节性教育课,读到的朋友都说尺度还挺大。但我觉得是很有必要的。

我个人是在上大学后才第一次正式地上过性教育课,在此之前我所有与性相关的知识都来自莫言小说。

而且我不是孤例,我的室友来自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她直到上大学都对性一无所知,她的性教育是我来做的。

这并不正常,我希望我的孩子对于性的知识来源爱她的父母,或是学校的课堂,而不是非法影视作品或者是一知半解的同龄人。

所以我们家孩子小的时候,只要她对于性相关的知识有好奇心,开始发问,我就会毫不避讳地告诉她性是怎么回事,她们完全可以懂得。

在我怀老三的时候,我家老大八岁,我告诉她我又怀宝宝了。

结果她说:爸爸这么不小心吗?他不知道带套吗?

我回答:这是我们商量好,计划要的第三个孩子。

她就说:哦,那你愿意还差不多。

虽然学习方法没学到啥,但这方面,我觉得我还是教育得很成功的:)

再说说“爱”。

我在小说里用两首诗歌来表达我的爱情观。

一首是舒婷的《致橡树》,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以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这首诗歌表达了爱的基础是平等,这也是我想和我的孩子说的。

只有两个平等的灵魂,才会有真正的爱情。

另一首诗歌是叶芝的《当你老了》,多少人爱慕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这首诗歌表达,真爱并不是出自外貌或肉体的情欲,而是来自灵魂之间的契合和共振。

这也是我想给孩子们传达的爱情观。

最后也说一下我这本书的文体。

有一些人会疑惑我为什么要用《雅歌》作为每一章的标题。

雅歌是两千多年前所罗门的一首爱情诗,我第一次读的时候就很震撼,发现这首诗歌所描述的爱情和我年少时默默喜欢一个人的感受竟然如此一致。

这也是我小说创作的源泉之一。

我也很感动,这本书的荐书人秋月妈妈,在领读的时候提到了另一首诗歌。

是保罗的《爱的真谛》。

我们大学的班级毕业典礼时,在清华大礼堂就一起朗诵了这首诗歌。

因为我们觉得,大学我们学到的除了知识,很重要的就是爱,付出爱和感受爱。

而我把这两首诗歌以及文中许多关于爱的语言放在一起,大家会发现其实他们表达的都是同样的主题。

小万工|我肯定是膨胀了,才敢去清华附中讲鸡娃

正如秋月妈妈在家长领读环节所总结的:

人间的爱情,是对神圣之爱的映射(参见CS路易斯,《四种 爱》情爱、友爱、爱情、圣爱)。正如一缕阳光折射出太阳的光芒,作者借筱雅和李理之间的爱情,倾诉了一种对永恒之爱的向往,这是一种舍己的、真诚的、炙热的、又有节制的神圣之爱。

——清华附中家委会 秋月妈妈

我的小说就说到这里。

在上周家长领读的环节,家长们的很多话都很打动我。

她们谈到最近比较火的关于生育的问题,有个妈妈就说其实生孩子是一件很自然的事,父母彼此相爱,这爱要溢出来,就有了孩子。

让我想到,我曾经有一篇很红的文章,叫《房子不是最重要的,爱才是》,主要是讲我们在北京各处搬家的经历,当时被很多主流媒体,人民日报、新华社等转载。

大部分评论是正面的,但是也有一些人质疑我说:没房子就生孩子,带着孩子搬来搬去,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我开玩笑地回她:生孩子这件事,房子不是最重要的,爱爱才是

所以当家长们说:每当我们提到爱的时候,大家都会想这是不是鸡汤,但其实这是真理啊。

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爱”——才是真理啊。

小万工|我肯定是膨胀了,才敢去清华附中讲鸡娃

|全文完|


这次演讲结束后的互动环节也很精彩,尤其是白校长末后说的:家长读书会不是要改变孩子,而是要改变家长,真是振聋发聩。

欢迎在视频中观看。

另外我还有一个小规模的学生交流环节,也让我颇受启发,我会后续整理后发出,敬请期待。

同时非常感谢为本次分享画插图的李恩杨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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