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力正在消弭
红斑和灰影四处游荡
面对渐次隐匿的文字
双手合十漠然祈祷
如果神还在那里，请让我
看到亡灵离去的痕迹
此刻，我要躲进一个山谷里
放下伤痕累累的肢体
铺平千疮百孔的灵魂
死狗般延续最后的喘息
腐朽的空气里，只有
心痛的频率
我在黑暗的角落里
舔饬久不愈合的伤口
我用锈迹斑斑的凶器
剔除脓血新生的肉芽
遍地的污迹，寂静无比
没有任何神圣的消息
我看着孩子们的画笔
看着失去记忆的安琪
看着丑陋而赤裸的货币
看着匍匐的欲望，我知道
选择性死亡
不再是想象
我抚摸着
逐渐冷却的头骨
我知道，这个春季
杀戮是最后的别离
这残缺的躯体
不再接受奴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