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人应不应该自杀？
【前情提要】
1.悲剧
2.意义
3.终极
01
悲剧
前几天，发生了一个悲剧。广西百色右江区初中生王某某在学校坠楼，经抢救无效死亡。目前，经调查，排除刑事案件和校园霸凌。
从近几十年数据来看，自杀的人的主力逐渐往年轻人，城市人群转移。
几十年前，自杀的大多数在农村，中老年为主。往往是因为经济原因，过不下去，为了不给家人负担，走上不归路的。
但近年来，数据显示自杀群体越来越低龄化，越来越城市中产化。显然，主要因素不是经济原因。
一位大学老师告诉我，他们学校每年都有跳楼的，很多并非成绩不好的学生。
之前去峨眉山时，当地旅游局领导说，每年都有从舍身崖上跳下去的，他们在网上还成立了群，似乎自杀都要有点仪式感。
在老一辈看来，能吃饱喝足还自杀？这就不单是为赋新诗强装愁了，完全是吃饱了撑的。
但自杀需要巨大的勇气，非常人所能体会，一定是生不如死，才可能走到这一步。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决绝呢？
02
意义
叔本华说，人生有两大痛苦：一个是焦虑，一个是无聊。
几十年前，我们的父辈祖辈，那个时代的自杀，主要是焦虑到了极致。比如病痛这么，生活实在进行不下去了，所以一了百了，那个时候，生命是沉重的。
几十年后，我们以及更年轻的人，自杀主要是无聊到了极致。他们找不到承载生命的意义，至少在这个世界。所以一了百了，要么死后的世界有意义，要么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意义，活它干什么呢？这个时候，生命是轻浮的。
一般无聊的人，总爱寻找意义，比如打游戏，打麻将，或者干一件自我觉得有意义的事。现代人说的意义感，更像是一种爽感。但当一切意义感都消失得时候，不管是否自杀，心气都死了。这个问题在古代是没有的，那个时候的意义很明确。出生，耕读传家考功名，结婚成家立业，再到后来立德立功立言。就算没出息得小混混也要争取进入家族牌位。只有被这些意义系统排斥的人才会生不如死。
现代人，需要自己去建立各种意义系统。找不到意义感（爽感）的，或看破一切的人，会生不如死。
所以，人最本质的需求，不是粮食，而是被看见。要么被别人看见，要么被一个虚构的故事看见。打游戏，赌博等大多数属于后者。
因此，叔本华说，人生不是轨道，而是狂野，他这里指的是现代。
03
终极
前几天，还传来一个喜讯。欧美在欢呼GPT4O面世。从发布会的情形来看，新的AI进步了不少，它能非常高智商和高情商的对话，高效率辅导孩子，甚至情感陪护。看上去，它确实厉害了不少，比如：
问，为什么公子是指一个人，而母子是指两个人。
GPT-4o答：这是中文里一个很有趣的语言现象，公子指的是贵族或者有身份的年轻男子，而母子指母亲和她的孩子。虽然两个词的结构类似，但意思不同。你对语言学感兴趣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在一款国产AI4.0版本上，也问了一个问题：
苏东坡写给表妹的情诗？结果，AI 居然出现了《送汪伦》，这首诗明明是李白写的。
以前的AI,我是一本正经的问，它给我乱开玩笑。
现在的AI（GPT-4o），我想开玩笑，它却一本正经的看出来是个玩笑。
进步巨大，GPT-4o里的O，意思是全能。但真的全能吗？
再看下一个问题：
问：假如赚钱是为了活着，那么活着为什么还要赚钱呢？
GPT-4o答：这是一个很经典的哲学问题，很多人认为，赚钱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还为了实现梦想、追求兴趣，享受生活的乐趣。你怎么理解这个问题呢？
它无法正面回答生活意义这样的问题，因为它对意义的理解，一定是在人类对意义理解基础上，来总结梳理。它会构建无数个故事，但这样的故事是没有终极价值取向的，AI会判断杀人是错的，骗人是错的，帮助人是对的，这是看得见的价值取向。但AI无法判断人从哪里来，将往何处去，这样的终极取向，因为人类的意义理解本来就千差万别，没有标准。所以，AI无法告诉你，哪种信仰的价值是终极的。
因此，AI可以构建故事，可以给你有限的意义感，但还是无法解决加缪那个根本的问题。
加缪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人应不应该自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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