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由于年龄的差距,我的丈夫很体贴,很疼惜我,我在家里的位置就好像他的一个大孩子,如果他买牙刷,他会买一根十元的,一根二元的,当然, 十元的给“他的孩子”, 二元的给他自己。 总之父母怎么娇惯孩子, 他就怎么娇惯我。
到了第十四年,我们才把兔仔生下来。对于这个姗姗来迟的孩子,他的爱从关心升级到紧张甚至过敏。老一辈的人看了都来劝:养孩子要当孩子如阿猪阿狗,孩子才会好带养啊!
战争的爆发往往是日积月累之后的一触即发。
从确诊了兔仔的自闭症后,我们的争执就悄悄上演了。八个月吵了不下一百次,常常是旧恨未平,新仇又添。我常自问: “我是不是把一辈子的架全吵完了?”
开始时,我希望他能以一种积极的态度加入我对兔仔的干预训练, 可我马上恐怖地发现,他的过度紧张以及许多教育理念的不同,简直是搅局帮倒忙!然后,我领悟到:治标先要治本——他是空有爱孩子的心但缺乏教育理念。于是,我把培训的对象从儿子一人增加到包括丈夫两个人。培训的目标是:把他从一个做贸易的生意人变做一个教育家,儿童心理学家以及儿童行为问题专家,以便于儿子能终生受用。
我还认为他是一个成年人, 而且迫于事态紧急,因此对他的训练强度达到“毫不客气级”:一下子给了几本厚厚难啃的专业书籍(要知道,他可是只看电视不看书的人);“规定”他每天要先上以琳网,才可以看电视新闻; 如果有相关讲座,死推活拉、软硬兼施地要求他一起去。结果很惨淡:无论我晓以大义或是严厉遣责,他仍经常无法完成作业。于是,在那段日子,冷战或是热战便无可避免了。
现在八个月过去了,他还是一个普通的贸易商, 始终没有变成我期望的什么家和什么家。但是我们之间的争执在日益减少,危机似乎过去了。
原因是, 改变别人很难, 还不如改变自己。
现在在教育孩子方面,我不再要求他和我一样全力以赴,可是我要求,当我需要的时候, 可以呼唤一声,他就会随传随到,并且努力配合我,做我的助手。在我们意见相左的时候,要听从我,因为我看的教育材料比他多太多。还有,请他再也不要纠缠儿子是不是自闭症的老问题, 我宁可当兔仔是自闭症来努力培训。
我想说的是: 经过了八个月的长战,我已经彻底认清:我的丈夫,他确实对教育不在行, 但这并不能推翻他是一个好父亲兼好丈夫的事实。
很遗憾在那段硝烟的日子, 我们忘了当初是怎样看上对方的?忘了彼此的好处, 当然更忘了要感谢对方。所幸经过了一些磨难, 我们也长了智慧。
的确,每个做父亲的都该参与进来。但我认为“参与进来”的定义,应该是一同去感觉,一同去认清孩子现在面临着什么样的难题,然后下决心一同去帮助孩子。
至于教育,如果夫妻双方理念一致,那当然再好不过。 如果不是, 则一个为主,一个作副手。副手的职责是配合与支持,鼓励与安慰, 而并不一定要求“教育责任均摊”。各自发挥所长对于维持一个家可能实质上更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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