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23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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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道金斯哀悼基督教的衰落

Blaze Media Illustration/David Levenson/Contributor/Getty Images


在最近的一次露面中,臭名昭著的无神论支持者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对基督教在英国失去的影响力表示遗憾,甚至开始宣称自己是“文化基督徒”(cultural Christian)。

虽然道金斯因其在生物学领域的研究工作而声名鹊起,但他最出名的是对宗教尤其是基督教的强烈反对。

现在,基督教已经从他的祖国英国被清除了,这位生物学家惊讶地发现,这个国家非但没有成为世俗乌托邦,反而慢慢被伊斯兰教征服了。和许多无神论者一样,道金斯太迟地发现,他曾竭力摧毁的宗教信仰其实是他的文明赖以生存的基础。

基督教被成功地从公共场所清除出去,但取而代之的不是理性和理智,而是对现实更为极端的否定。

自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道金斯一直是基督教的公开反对者,但随着2006年《上帝的错觉》(The God Delusion)一书的出版,这位科学家成为新兴的新无神论运动中最杰出的人物之一。新无神论者将自己视为启蒙和理性的捍卫者,他们将最终肃清西方人头脑中最后一点宗教胡言乱语的残余,兑现古典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真正承诺。

新无神论运动主要存在于互联网论坛和视频平台上,但也有一些围绕这一事业组织的大会和其他公共活动

除了几本畅销书,新无神论者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公开辩论。这些辩论通常在大学举行,辩论的主角是来自运动的人士,他们会与来自不同信仰的辩护者唇枪舌剑,但基督教是迄今为止最常见的攻击对象。 

在本·夏皮罗(Ben Shapiro)因用事实和逻辑打败蓝发女权主义者(blue-haired college feminists)而出名之前,新无神论者们就已经在解构基督教上大显身手了。

新无神论者屡败屡战,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掌握了当时流行的尖刻诡辩风格,群众也站在他们一边。萨姆·哈里斯(Sam Harris)、丹尼尔·丹尼特(Daniel Dennett)、克里斯托弗·希钦斯(Christopher Hitchens)和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被他们的粉丝称为 “四骑士”(Four Horsemen),他们是宗教末日先锋,肩负着终结无知宗教统治、将人类带入更先进时代的使命。前索马里穆斯林阿亚安·希尔西·阿里(Ayaan Hirsi Ali)经常被称为第五位 “女骑士”(horsewoman),并经常参加无神论会议。

一路上,反对者警告 “四骑士”,他们正在兴高采烈地瓦解的基督教不仅仅是青铜时代神话(bronze-age myths)的集合,而是社会的一个重要方面。 

道金斯和他的 “新无神论 ”(New Atheist)弟兄们将这些警告斥之为垂死迷信的最后挣扎,试图在现代性面前保持其相关性。宗教是弱者和无知者的避难所,是乡巴佬对孩子们讲的愚蠢寓言。没有什么能阻挡进步的脚步,而新无神论者将成为进步的知识拥护者。

随着英国大学校园里 “觉醒革命”(woke revolution)的诞生,无神论者所创造的勇敢的新世界第一次出现了不太平的迹象。

新无神论一直由自认为支持女性主义、支持男女同性恋、双性恋和变性者以及反种族主义的激进分子所主导。但现在,他们的许多盟友提出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主张。女权主义者假装男女之间没有统计差异,少数族裔活动家声称所有物质结果上的差异都是种族主义造成的,而 LGBTQ 活动家则断言男人可以变成女人。

所有这些在经验上显然都是错误的,而这恰恰击中了无神论者的核心信念,即宗教是反对科学真理的主要原因。基督教已被成功地从公共场所清除出去,但取而代之的不是理性和理智,而是对现实更为极端的否定。

对新无神论妄想的第二个也是最重大的打击是欧洲的移民危机。

随着数以百万计的移民涌入西方国家的海岸,人们很快发现,由于缺乏有凝聚力的宗教认同,当地居民很难抵御文化冲击。在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熏陶下成长起来的欧洲精英们找不到拒绝伊斯兰移民大量涌入的理由,在很多情况下,他们竞相比拼谁能更加包容。

虽然这些移民乐于享受英国的丰厚财政,但他们对同化他们认为软弱和腐朽的文化毫无兴趣。伊斯兰教对于如何对待骄傲游行(Pride parades)或衣着暴露的女权(Scantily clad feminist)抗议者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而移民的规模意味着可以形成大规模的民族聚居区,以保护这些信仰不受自由主义再教育的影响。恐怖主义、对妇女的性侵犯以及警察不敢进入的禁区变得司空见惯。

道格拉斯·默里(Douglas Murray)在其著作《欧洲的离奇死亡》(The Strange Death of Europe)的标题中成功地捕捉到了这种萎靡不振的状态。没有了基督教为其文化身份的其他方面注入精神活力,欧洲似乎慢慢失去了生存的意志,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从根本上敌视欧洲生活方式的充满活力的新移民。

道金斯在接受英国电台采访时重点谈到了他年轻时代失去的基督教文化标志,因为伊斯兰斋月取代了复活节,废弃的基督教大教堂变成了清真寺。这位生物学家重申,他很高兴听到信仰基督教的人越来越少,但看到他与英国联系在一起的赞美圣诞颂歌和基督教堂让位于另一种文化,他感到很难过。

道金斯就像一个孩子,手里攥着一把很久以前被他从根部剪下的枯花,不明白它们为什么会枯萎。尽管他的基督教对话者一再警告他,但道金斯还是认为,构成他文化身份的传统是愚蠢而不必要的东西,可以丢弃而不会有太大影响。这位科学家还假定,对科学真理的尊重是普遍的,而不是特定文化的特殊结果。

因此,宗教的死敌道金斯现在步了他的新无神论同事阿亚安·希尔西·阿里(Ayaan Hirsi Ali)的后尘,宣布自己是一名文化基督徒,但不要为他流泪。 

阿里似乎在真诚地尝试理解信仰的价值,而道金斯则不同,他仍然在庆祝宗教的消亡。他的哀叹就像一个老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谋杀的文化逝去,发现自己孤独而冷酷,却不明白原因何在。随着理性世俗乌托邦的妄想渐行渐远,新无神论者的时代已经来临。 

未来将属于信仰者,唯一的问题是哪种信仰将指引西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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