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节,很多人都会吃月饼,看月亮。我们的多数风俗都跟某种食物有关,这一点并不十分特别,至少犹太人也这样,比如他们在普珥节会吃“哈曼耳朵”,看起来就是糖三角。一位满族朋友告诉我,糖三角在满语里读作“hariman”,这个奇特的谐音梗或许暗示着这种食物从中东来到东北的路径。
赏月亮、吃月饼的风俗稍加思量就可知道,应当与古代的月亮崇拜有关。耶利米书44:19提到,崇拜“天后”的妇女要专门照着她的形象做饼供奉,而这个“天后”就是迦南人崇拜的女神、月神亚斯他录。这或许就是月饼的由来。中国有案可查的吃月饼风俗是从唐代才开始,这说明月饼很可能和琵琶、西瓜、胡床等物一样是从丝绸之路过来的。那时还欢迎过来,并且人家也是主动要来。
这个亚斯他录(再早叫亚舍拉),差不多可以确定就是古今中外所有女神、月神的原型,从文明发源地的两河流域向外不断传播。传到埃及就成了狮身人面的斯芬克斯,传到中国就成了豹首人身的西王母(和/或嫦娥),传到印度叫吉祥天女,传到欧洲就成了阿芙洛狄忒和维纳斯。而“她”本身的前身很可能又是迦南的女神“伊施他尔”(或者两者的形像与功能在后世合并)。
“伊施他尔”这名字正是“以斯帖”名字的来历,意思是“星星”或者“金星”、“晨星”。在西顿人(即航海民族腓尼基人,圣经里的非利士人)的硬币上,伊施他尔常被画成站在一艘大帆船的船头,身体前倾、右臂伸展,这也成为所有帆船船头雕饰的起源。
托尔金在《精灵宝钻》埃兰迪尔远航一章借中土子民之口称航行于天空的光芒之船为吉尔·伊斯帖尔,“大盼望之星”,显明他深谙这一系列典故。
总之,如果这么细捋,月饼的确是和异教崇拜有关。但真要细捋,那也没有多少东西和异教崇拜完全无关。
当然,月饼的意义必须被解释然后解构,不然真有可能被无知之人当做天后带的货而崇拜。再说这种预制饼若吃太多显然对身体不好。
但解构最好的方式不是躲避,而是替代、更新,就像早期教会用圣诞节取代密特拉节。更新的原则,就是保罗劝勉哥林多人的那样,该吃就吃,但不要绊倒良心软弱的弟兄。若有人对吃月饼强烈不安,你就别当着他/她吃,免得他/她软弱的良心被绊倒。
但真有人会被月饼绊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