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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布斯（四）：对霍布斯人性起初假设的一些思考

大圐圙 人文圐圙
By 大圐圙 人文圐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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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布斯的思想基于他假设的人类最初状态是“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探讨这种假设是否成立，而是这种假设的可能性。如果这种假设连一点可能性都没有，那么人类就不会那么可怜，但这也是最难的。
我们不能回到人类起初的状态，现在有很多使用当前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来做这样的类比，但这也并不能完全。尤其是现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可以用罕见来形容，而且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类比，这些原始部落的存在反而正好证明原始状态不一定是战争，否则又如何能存留到现在。当然，支持者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这些原始部落几乎都是独裁式的部落，他们之所以一直存在正是因为一直有主权者。
霍布斯从来不否定主权者有可能变成独裁者，因为这是人性恶的普遍性。如果没有主权者，那么人性之恶就会毁了人类，霍布斯的观点乃是“以恶制恶”，否则就是毁灭。
我们倒不用回避，甚至也不用花时间去辩论人性是不是恶这个古老的问题，霍布斯担心的问题确实存在可能性，如果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几乎都会撕掉自己所谓的道德面具。社会的风俗习惯等都会对人形成约束力，但不如主权者更具有效力，而且社会风俗也是在人类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形成。
不过，人类的命运也不至于像霍布斯认为的这么悲惨，既然霍布斯使用的是人类的理性推导的结果，但理性本身对人也有一个所谓的约束，我们想干什么干什么确实容易作恶，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同时也能想到就是不希望别人在我自身上作恶。所以，理性一方面可以推导出霍布斯的观点，但理性自身也会在人的身上发挥其功效，除非全人类都是疯子，但那样的人类还叫人类吗？
我们不是说霍布斯的担心有点过头，但霍布斯如果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那么他可能也会摇头。独裁者可能比人类初始状态更可怕，前者对人类的毁灭是有计划有步骤。霍布斯不可能不知道古代僭主所带来的危害，他也知道雅典式的民主，但对他和他那个时代的人而言，民主更像是回到人类的初始状态，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西方近现代政治的发展几乎可以看成是民争取属于自己更多自然权利的历史，而这正好和霍布斯的观点相反，人类起初之所以是战争状态就是因为个体生来拥有绝对的自然权利，霍布斯甚至认为只要能活着，其它一切自然权利都可以放弃。实际上，他的思维是如果放弃其它自然权利可以活着，那么就放弃，别要钱不要命。
历史好像就是沿着霍布斯所预言的发展，不论是西方还是东方，东方原本就是独裁，而西方的法国、德国、俄罗斯等都如此，尤其是工业革命之后，哪一个国家不是都沿着强权政治发展呢？其结果就是欧洲拥有太多的主权者，一旦出现多个主权者，欧洲战争的频发甚至最后引发世界大战。如果欧洲没有出现多个主权者，是不是就意味着战争不会发生或很少发生。
显然不是，中国历史尽管也有多个主权者出现的状况，但基本上大多数历史时期属于一个主权者，但依然没有所谓的真正和平。汉武帝一生都在战斗，康熙也是每天都在打仗，除非他们能成为整个地球的主权者，而现在还要考虑宇宙。
在理论上，独裁可能会比无序好一点，而且仅仅是可能，实际理论上还存在无序比独裁好的可能，但在历史中独裁却证明了自己唯我最恶。所以，今天我们肯定不可能鼓励独裁，民主也不是退回到无序，而是既要保证民之自然权利，同时又要有主权者，并且必须限制主权者的自然权利。霍布不仅不限制主权者的自然权利，反而还存在纵容主权者无限行使自己的自然权利之嫌。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并且还不让老百姓闹情绪，霍布斯能受的了，其他人谁也受不了。
霍布斯的贡献有目共睹，人们不能随意行使自己的自然权利，但我们也不能随意将自己的自然权利白白送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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