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睡不醒的,这半月。
等把疲乏全都睡走了,有天早晨自然醒来,神清气爽,忽然记起我不是曾祈祷,让我睡个幸福的长觉吗?
一定是有许多人在默默的为我代祷,我要记下这一笔感恩。
坐起来顺手拿出床边隔板上的祈祷本,才发现,11月的右页祈祷事项里,一片空白,左页的感恩事项里,倒是记录了一笔,字迹潦草,日期是双11,写于临睡前:
我常调侃,这辈子嫁给了一个恐怖分子,嫁之前只知道他有一种罕见病,婚后才经历到,他另一种罕见病的暴击,外加一个阿斯伯格症的人格特质。他的身体里到底埋着多少地雷,恐怕也只有上帝知道。
所幸这一次他体内的结石,没让我再送他去医院,我可以从紧绷的状态舒缓过来,得以有一个喘息期,好好休息。
这一个多月的经历,也让家里的这位甩手掌柜主动上岗,学习和母亲更有效的沟通方式,成为做决定的大掌柜,让我这位端水大师不再陷入纠结和错位中过度操心内耗,肩膀顿时觉得有两块石头落地,松弛的感觉真爽,于是使劲儿的夸奖他进步神速啊!不愧是家里的头儿!
有顶高帽子戴在他头上,他自然也会回我一句赞美:“亲爱的,那是因为你做得很棒啊!”
我素常缺乏自信,包括对自己的写作,一听人夸奖当下的反应就是:怎么可能?
倒是批评指教,会让我印象深刻。比如有位朋友说,我还不算真正有信仰的人,因为真正的信仰者,不会写我这样挣扎的文字,真正痛的人是不会喊痛的!
打开祈祷本那空白的一页,除了心里的呼喊:“上帝啊,撑住我!”便是沮丧中的思考,困惑中的追问,包括问身边的他,在朋友的眼中,他才是活出信仰的那种人。
“我这种常有置疑常有挣扎的人,是不是很让上帝失望?”
“不会啊,唯有上帝有恒久的耐心,知道你的成长期需要多长。”
看来没白白陪他受苦,因为懂得所以值得。
又想起这两月,对我说过肯定句的人,不止他一个。
华姐,隔两三天就能听到她温暖的声音在问:“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每当我向她倾诉,她总是说:“你已经很勇敢了!”
我要谢谢她,没有当我是负能量之人避之不及,而是以一份懂得,陪伴我走过艰难时日。
Lisa,灵魂美发师,在我长发零乱满面憔悴之时,亲自上门来给我染发剪发,她来时我几乎都不会笑了,她一边仔细地染着我的发,一边让我看喜剧人大赛,她说:“你看你这个家多好啊!至少还有人陪伴可以说话,我每天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找不到呢。”
她多年孤身一人漂泊在外,父母早已离世,这两年疫情之下,她的美发沙龙倒闭债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在每位顾客面前,她依然是笑容灿烂传递温暖。她说只有顾客在最放松的状态,剪出来的头发才是最好看的。当然,她也渴望孤单时能有人想起来,给她一份暖暖的拥抱。
那一瞬间,我很惭愧,作为她的朋友,我的爱也很稀薄,不足以温暖到他人。可她却说:“亲爱的,你已经很棒了,好不好?”
还有H弟兄,一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掉进“焦虑”的泥潭时,他伸出了心理援助的手。他说:“其实你已做得很不错了!现实中没有多少两全其美,你觉得上帝会让你做个完美主义者吗?”
我真的很棒吗?未必,只是他们知道艰难时赞美一个人,鼓励一个人或许就能扶起一个人往前走,而不陷入自我否定和怀疑中。
我要谢谢他们。无论是指教还是赞美,都能让我更清晰的认识自己。
还有董姐,多年来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一直默默关注着我,悄悄帮助我,我除了一声谢谢,没有别的可回报。还有可亲的邻居们,不时把她们家的水果分一小袋递到我手里,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家里太多吃不完,分享一些。”甚至给我家清洗过空调的小区师傅,也会不时地在我家门口放几瓶她们公司生产的洗衣液,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子。当我被生活中这些点点滴滴的爱所包围的时候,我常觉得这是我不配得的。我从来没有精力去礼尚往来,也不太懂得人情世故,更不曾有过多少善行,能给人带去利益好处,在这个讲究利益交换的时代,难道这只是对弱者的一份同情和怜恤吗?
我不这样看,就像我不定义自己为弱者或强者一样。我把这看成是上帝之爱的细节彰显,上帝的爱是借助人的手传递出来的,从无形的手到有形的手,这中间一定是有着神奇的运行轨迹,是我们心底的良善,抬头仰望星空时能感受到的。
为此献上深深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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