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网络截图,我从别人文章转发而来的,顷刻之间,唤醒我从小到大的许多记忆。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我相信,许多的朋友可能有共鸣,生活中许多亲友、熟人也是这种臭嘴,不但不安慰你,反过来用语言的鞭子,抽你几下。
当然,我们自己,是否温暖地、对待别人的疲倦、压力和生活的软弱呢?是否高高在上地痛斥别人,对别人的伤口不屑一顾呢?
难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张家界三男一女自杀的事情,一直激动着网络上的同胞,毕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何况我们还是人呢!小心我们自己。
我小时候,在偏远的农村长大,那时营养不好,长得又黑又廋,手脚如竹棍子,甚至有人给我取绰号,叫“干猴子”“黑猴”!
著名的童话作家安徒生,成年以后,都为自己的长相感到自卑,加上作家的收入不好,以至于对结婚感到困难、终身孤独!
我就没这种感受,我从没有因为自己的长相感到难过,经常还在别人面前拿自己的长相开玩笑,特别喜欢效仿林肯的幽默。
这是因为我妈妈的保护,我妈妈一听到别人说我长得不好看,她总是理直气壮地说:“黑是黑,本色好”地回应别人,然后对我说:“养儿不读书,如养一头猪”“男子无丑相”,鼓励我好好学习,我就没有把自己长相放在心上。专心发挥自己读书的长处。
每一个从底层社会,特别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人,都有这样的经验。
周围充斥着失败的情绪,充斥着生活的不如意,他们埋在自己的心底。
如果找到机会,就转化为对更弱者的,更卑微之人的冷嘲热讽!
你稍微有点出息,他们嫉妒你;
你稍微有点失败,他们嘲笑你。
总之,他们就是冷眼看你,以你为取乐的工具,以你为作弄的对象!
这样的人,甚至包括自己的父母、姐妹、兄弟、亲戚,特别是左邻右舍;
他们自己这么做,因为良知泯灭,文化水平又低,连自我意识都没有!
就像煮开的水,自然地冒泡!
他们伤害自己的儿女,伤害自己的亲人,连愧疚感都没有!
我们村有一个姑娘,我读小学的时候,去他们家串门,亲眼看见她喝了农药,坐在凳子上哭,邻居家的大婶抱着她说:妹伢啊,你这么怎么傻呢?爸爸骂你几句,你不至于气成这样。(大意)
这个女孩子正处于谈恋爱阶段,和附近一个村的小伙子好上了,妈妈早逝,爸爸不同意,就打骂自己的女儿,特别是怒骂她的长相——居然还给自己烫了一个头发,那种卷毛型的。八十年农村的氛围很保守,但青年人开始看露天电影,学习城里人的喇叭裤,烫头发了。
女孩子有自尊心,全世界的女性都在乎自己的长相,如果父亲都鄙视自己,那她的价值感在哪里呢?
女孩子顶嘴了,她爸爸打了她一顿,一气之下,她就自杀了。四十多年过去了,我现在还记得她坐在走廊上哭泣的样子。
现在想想,我小时候,确实也没有什么用。
我从小体力很差,动手能力也不怎么样,这在农耕社会,是极差的表现。
因此,我的亲戚,我的邻舍,多说我没有用,懒,以后怎么当家立事呢?!
我的奶奶就跟人家吵架,特别是和我一个近亲吵架,我现在还记得,我插秧,腰疼得半死,受不了,我这个近亲仗着自己是长辈,就骂我没有用。
我是奶奶的孙子,奶奶当然为我说话,愤怒地回应对方说:我的孙子,这么小,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用?……..
我从小知道自己长大后一定会成为有用的人。
年幼的孩子,怎么知道自己有用?
完全依赖自己的父母、亲友或长辈的话语。
我在台资企业打工四年半,知道台湾人贬低人有一句话“你是一个米虫”,除了白吃饭外,没有什么用。
在我们湖南农村,有一句话也很刻薄:你有一寸用,可以做车栓!车栓,是从前没有柴油机,用来车水的小木片。
九十年代的深圳工厂,多数是血汗淋淋的,找工作的内地农民工,多如牛毛,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是家里修房子、孩子上学、自己结婚的资金来源。
但是工厂一般都是三来一补的企业,订单的压力大,出货时间紧,中国农民散漫惯了,对紧张的车间劳动,对严谨的流水线作业,很不适应,辱骂、罚款太多了!
“你是一个米虫”这样的辱骂很多,往往发生在老实的员工身上,背景差的员工身上,极少数人受不了,加上别的原因,就容易自杀,我那时候所在的工业区,就不时传来这样的故事。
“你有一寸用,可以做车栓!”在我家乡,有年迈的父母被儿女斥责无用,而自杀;有性格内向的儿女,因为父母斥责无用,而自杀,我就不举例了,闭上眼,那些熟人就出现在眼前。
讲话太重要了,人心里充满了什么,口里就吐出来什么。
一句话,说得合宜,就如金苹果落在银网里,也许我们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能给别人带来重大的福利或帮助,至少可以说一些有同情心的话、有同理心的话,造就别人!
特别是做父母的,小心说自己的话,不要伤害儿女的尊严,不要打击他们的上进心,更要保护自己的儿女,不要受世人的伤害,关键时刻要挺身而出,如同动物保护幼崽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