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1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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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神学(五):神论之二神的属性

“属性”这个词语表达的是附属于某物的相关属性,“属”是划分事物的类别;“性”是指事物的性质。所以神的属性这种说法本身就不太合理,或许“特性”更为合理,但也面临一个问题,即人们容易将神的特性和神的本性区分开。另外,“全德”或“美德”也常被用于描述神的性质,但容易陷入道德含义。实际上,圣经关于神的属性是指为了对神的存在,以及神的所作所为,包括神的创造、护理和救赎等所作之工,使人可以知道的种种描述。今天我们使用属性是因为它是约定俗成的用法,而非准确的用法。

经院主义神学构建了三种判断神的属性:因果法、否定法和卓绝法。因果法就是亚里士多德的“第一因”,借助观察周围的世界得出必然存在一个绝对完美智慧的存在。否定法实际上是对立的看待,人世界没有完美的人和事物,但人却有完美的观念,故必有完美的存在,有点像柏拉图理念的世界。卓绝法是将神的知识建立在人的结论上,结论是人里面发现而得出神里面所发现的,它的错误在于不是建立在神的启示之上。

以上方法相同点就是借助于人的推理,而推理往往是对神认识的虚假道路。真正获得神属性完美的可靠知识,唯一的方式就是研究神在圣经中的自我启示。通过研究自然,我们即便获得看似是神属性的一些相关知识,但我们却依然可以不相信神。即便相信,但这样的一位“神”不可能是神。

关于神的属性的分类,有的人将其分为道德属性和自然属性,像爱德华兹在《宗教情感》中就是这样区分的;有的人将其分为绝对属性和相对属性;还有人将其分为不可迁移和可迁移的属性;最普遍的是将其分为不可传通的和可传通的属性。其实,这四种分类差不多,神的无限等属于前者,而神的慈爱、圣洁等属于后者。

先看一下神的不可传通的属性,“绝对”这个词属于哲学表达的术语,而不属于神学的特征。在形而上中,“绝对者”是一切存在的终极基础,因此它只是像有神论中的神,而非神。斯宾诺莎和黑格尔眼中的“绝对者”根本不是神。另外,“绝对者”和被造的人,也没有像神和人之间的关系。

我们有时候使用哲学的术语来描述神不可传通的属性,只是为了照顾人敏感的理性,何况神也确实赐下了普遍启示,但基督教不同于哲学家是因为信了理解,即相信神的特殊启示,而非理解了信。事实上,很多人理解了反而不信,其实如果按照绝对的理解,那么人也无法绝对的理解,所以才说理性通向的是虚假的道路。

神是自存的,我们常说神是自己存在的因,这仍然是使用哲学的方式让我们认识神,实际上神的存在没有“因”,神的存在是必然的。人和世界的存在就不能说是必然的,而是有原因的。

神是不变的,就连人的理性都可以告诉我这一点,“变”意味着改变,其结果有可能好,也有可能坏。伯拉纠主义、阿民念主义和泛神论常在神的不变属性犯错。神的不变也不能理解为静止不动,这样的理解就变成哲学上的“绝对者”了。

神的无限性,当谈到这一点人的理性就容易产生消极的理解,哲学的思考也是为了避免无限,否则就会掉进恶性循环的陷井里面。神的无限不是从量的角度上理解,而是从质的角度来理解。“无限的圣洁”并非指圣洁的量无限,而是指圣洁在本质上没有任何的限制和缺陷。

无限和时间的关系就是神的永恒性,神的永恒不是在一段无限时间之前和一段无限时间之后,如果是这样的话,神依然还在时间之内。神的永恒是指超越所有时间的限制,人的一生有过去、现在和将来,但神是永远的“我是”。神不仅超越时间,而且在空间上也是无限,即我们常说的“无所不在”。无所不在不仅只是神充满一切空间,它还包括不受空间的限制。

神的统一性,既包含神独一无二,又包含神的纯一。独一无二强调神的“唯一性”,同时也强调神的“同一性”。这一点明显不同于“绝对者”,哲学家大都相信“绝对者”唯一,但却不能同一,也不可能同一。“纯一”是指神不是组合而成,神的本质和属性完全相同。

再看一下神的可传通属性。首先,神的属灵性,神是灵而非神是一个灵。因此,我们不能将物质性的东西强加给神,圣经虽然使用了上帝的手、上帝的眼等,但这只是为了照顾人对神的理解,而非神的本质。正因为如此,人不能靠感官来认识神,所以拜神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

其次,神的智性属性包括神的知识、神的智慧和神的信实。神的知识的本质与人不同,神的知识与生俱来完美无缺。神也常被称为无所不知,神认识一切事物,包括他们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而且认识一切事物的本质。关于神的预知和预定以后具体探讨。

智慧不同于知识,知识通过学习可以获得,但智慧未必,它是对事物的洞察力。如果说知识属于理论,智慧则是实践。人的知识不仅有限,智慧更是有限,但神的知识和智慧都无限的,无限是指绝对完美没有任何瑕疵。神的智慧是神借此以最好的方法来产生最好的结果。

神的信实或者说神的真实,它是信徒信心的基础,这意味着神不会废弃自己的“约”。神的应许不可能落空,神对罪人的惩罚也会发生,但神的信实最大的彰显是在耶稣基督里,相信基督的人在神的一切应许上都不会落空。

再次,神的道德属性包括神的良善、圣洁和公义。圣经说:“除了神之外,再没有良善的。”这种良善不仅局限于信徒身上,但只有信徒能以一种正确的方式对神的良善做出正确的回应,渴望服事神。当神向一切有理性的受造物彰显自己的良善时,这就是神的爱。保罗说:“惟有基督在我们还作罪人的时候为我们死,神的爱就在此向我们显明了。”这种爱不同于上帝的普遍良善,下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而是最丰盛的良善。

上帝的良善是神的恩典,恩典意味着不收任何费用,白白地赐给人。神爱世人,尽管没有一个人配这样的恩典,因此才有因信耶稣算为义,而信本身甚至也是神赐给人的恩典,而非来自信徒本身。

神的良善另一个重要方面就是神的怜悯,人因着罪会受到惩罚,人也不能自己解决罪,除非被神赦免。神的怜悯常常和丰盛一同使用,这意味着神的怜悯也就是神的行动。人也有怜悯,但人有时候不能将怜悯付之于行动。

神的恒久忍耐也是神良善的一面,人既不能恒久,也很少有积极的忍耐。神的忍耐不是不得已而为之,而是爱的表达。

“圣洁”是旧约中最重要的一个属灵词语,今天多使用在道德层面上。“圣”是指分别出来的意思,“圣洁”是指神和人之间所存在的地位或关系。按理说,神的属性没有这个比那个更基本、更重要,但神的圣洁似乎确是在神的属性中更基本,更重要。神在启示自己的一切事上都是圣洁的,无论良善还是公义。

神的圣洁当然也包括神的道德圣洁,神恨恶罪。神的圣洁彰显在道德律中,尤以以色列最为明显,并刻在他们的心上,神赐下话语来对以色列人说话,并竭力要求以色列人成为圣洁。神的圣洁最高启示就是在耶稣基督里赐下的,耶稣基督被称为“圣洁公义者”。神的圣洁也通过教会显明出来。

神的公义与神的圣洁密切相关,公义的基本概念是遵守律法,但神不受任何律法的限制,因此神公义的标准就是神本身。神的公义一方面指神本性上的公正,另一方面指神反对一切冒犯他圣洁的事物。神设立律法,既要奖赏那些顺服律法的人,又要惩罚那些违背律法的人。在旧约中,神将自己凸显为以色列的“立法者”。

神的公义也意味着神的公平,神奖赏的公平并非因为人在神面前有什么样的功德,而是根据神的应许和约。神惩罚的公平则是因为人的罪,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人虽然不配领受神任何的奖赏,却当得一切分配给他的惩罚。神的惩罚也不是为了改造人,或给予其他人一定的威慑,神的惩罚是神本性的公义和圣洁必然的结果。

最后一个属性是神的至高主权,神的主权是通过神的旨意来表达,通过神的无所不能来执行。也就是说,神绝对有能力完成自己的旨意。基督教神学常将神的旨意视为一切事物的终极成因,但却容易导致泛神论。

神定旨的旨意或谕旨的旨意是指神必定要完成的旨意,而训诲的旨意倒不是神无法完成,而是人常常会违背。尽管我们说神的旨意是必然的,但却也是自由的。人类的思维认为有选择才是自由,殊不知罪人无论怎么选择,其实都不自由,但至高善的神的必然却是最高的自由。只有这种自由,才不可能和神的智慧、神的爱、神的公义和神的圣洁相违背。

否则我们会错误的认为罪也是神必然的旨意,那么神就成了罪的承担者了。人吃分别善恶树的果子必定死,必定死是神的旨意,人的自由是可以选择,那为什么神不造一个不吃分别善恶树的人呢?造一个必然选择善的人不是更好吗?我们只能说隐秘的事情属于神,神有隐秘的旨意。

神的能力或无所不能保证神旨意自由的运行,神的能力并非指神可以办到很多的事情,神绝不撒谎,神的无所不能不违背自己的本性,我们还时常使用神的全能来描述。另外,神目前没有实现的事情也不能说神没有能力实现。神的能力不仅表现在创造之工和护理之工上,而且还表现在神的救赎之工上。这一切都基于神的旨意,而非人犯罪后让神措手不及而补救。神在创世之前就拣选了我们,这旨意本身就包含着神的智慧和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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