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8 10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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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鱼:巴黎开幕式的道歉,是在伤口上撒盐(奥运开幕式乱象背后)


现代个人叙事把每个人的浪漫激情和割命意志都释放出来。就像恶搞《最后的晚餐》,摆上金牛犊一样,个人的主观激情可以践踏过去的信仰,传统的继承。甚至可以割造物主的命,谁让你把我造成男人,或女人,我要自己决定我的性别,甚至性别这个概念都落伍了,人为什么要有性别?为何你当初要造男造女?谁要是质疑,就是不包容,就是反自由

前情提要

1.包容,走向了包容的反面

自由,走向了自由的反面

3 人,走向了受造的反面


对于巴黎奥运开幕式上的争议性画面,比如,前两天疯传的:


有的是男人模样,却娘炮得像割了鸡鸡,有的是女性扮相,却长了大胡子。这种‌LGBTQ群体(‌女同性恋者(‌Lesbian)、‌男同性恋者(‌Gay)、‌双性向者(‌Bisexual)、‌跨性别者(‌Transgender)与‌酷儿(Queer)的集合)的狂欢,‌不仅在中国存在很多争议,在欧美也争议很大。

法国主教会议在声明中发出谴责:“不幸的是,这届开幕式包含了对基督教的嘲笑和嘲弄,我们对此深表遗憾。” 马斯克在社交媒体上发帖称“这是对基督教徒的极度不尊重”。他的儿子前几年在LGBTQ蛊惑下,也割了鸡鸡。此外,巴黎市长安妮·伊达尔戈也表示,开幕式“充满欢乐、创意,但某些举止不太得体”。

针对这些批评和质疑,巴黎奥组委发言人德斯坎普不得不出面表示,他们为节目引发的争议向公众道歉,但这名发言人强调,这些节目旨在体现巴黎的“开放包容”。

这个道歉的潜台词就是,批评巴黎开幕式的人不够“开放包容”,这是在伤口上撒盐。


01

包容,走向了包容的反面


“包容”在现代语境下成了一种政治正确,特别是对少数人群,如‌LGBTQ群体,谁都不能批评,一批评就成了狭隘,话语霸权。这种“包容”成了不容撼动的宗教,但却不能包容“不包容”者。这就成了一种悖论,你不是包容一切吗?为何对批评者,不理解者不包容呢?这说明每一种“包容”后面,都有其价值本底,触犯了这个价值本底的,均属于不被包容的异类。

迄今为止,世界上有两类包容,第一类是无论你多么离经叛道,都是多样性文化生态的一员,都应该得到肯定和理解。这样的“包容”,价值本底是无神论,或不可知论。你有你的观点,观点后面是你的价值和信仰,每个价值和信仰都有道理,各美其美,美美与共。但谁的价值本底是对的呢?不知道,或者无所谓对错,这世上就压根没有唯一正确的价值。

第二类是基督教的“包容”。坚信唯有上帝的道是真理,是唯一正确的信仰,“我是真理,道路,生命。信我者得永生,不信我者就得不着永生”非常决绝。但因为这种决绝,所有能怜悯包容一切。“他们做的,他们不知道”,再离经叛道都得蒙怜悯。‌LGBTQ当然是罪,是乱伦, 但‌LGBTQ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被爱和接纳。就像我们每一个罪人都被上帝爱和接纳一样。

巴黎开幕式导演是一个从小被霸凌,却自立自强走向成功的艺术家。他在采访中说,他呈现的不是怨恨,而是爱和包容。他说的和开幕式呈现的包容,显然是属于第一类。

开幕式表演一开场,一位中世纪的火炬手穿越过来,跑过Lady Gaga 跳的法国传统舞蹈卡巴莱,跑过法国传统康康舞。很多人搞不懂,法国那么多歌手,为何邀请美国的Lady Gaga,其实这象征着法国文化已经润泽世界,文化的世界包容。



然后,火炬手跑过维修巴黎圣母院的场地,跑过《悲惨世界》的排练场,跑过《自由引导人民》,看着断头皇后唱歌和重金属烟火表演,看着歌剧《卡门》。


紧接着,致敬新浪潮电影,然后,法国动画小黄人盗窃了《蒙娜丽莎》、火炬手跑进了LV的古典工坊,跑进了卢浮宫等等。最后,一个演员跳完街舞后,开始巴洛克咏叹调。这一幕,它把现在维修圣母院的工人作为主角,把现在排练《悲惨世界》和《自由引导人民》的演员作为主角,让《卡门》接着新浪潮,让动画片与《蒙娜丽莎》,中世纪与卢浮宫等混搭,还让街舞和巴洛克咏叹调一起出现,彰显的是时间维度的融合,文化的古今包容。且歌剧《卡门》是西班牙的,巴洛克咏叹调是德意志的,再次强调了世界包容。


如果表演就此结束,那将是法国式的典型叙事,法国文化润泽古今东西,包容世界,释放出璀璨的法国色彩。如果只到这里,那么第一种包容,以无神论或不可知论为价值本底的包容,还算五彩艳丽。但接下来,发生的,就让艳丽走向艳俗腐臭了,第一种包容也露出狰狞的悖论。



在桥上,出现了一群‌LGBTQ组成的恶搞《最后的晚餐》,圣女贞德骑着灰马送五环旗过来,在台上居然还有金牛犊······


这些场景,不仅是是对基督徒的挑衅,也是对孕育法国、欧洲和世界的传统基督教文化传统的不屑一顾。这第一种宽容,在面对独一的价值信仰时,表现出了,傲慢的不宽容。


第一种宽容,走向了宽容的反面。





02

自由,走向了自由的反面

这样的悖论随处可见。

开幕式着重展现了《悲惨世界》里割命的激情;《自由引导人民》里,自由的激情;《卡门》的咏叹调《爱情是只自由的鸟》等等。另外,我发现运用色彩是这个导演的才华。开幕式的色彩,艳丽但不俗气,绚烂但却精致,除了LGBTQ把这种精致弄得阴森和反胃以外(纯粹在审美上就很反胃),大部分场景,都透着法式浪漫。其实,自由的浪漫和割命的激情,在法国语境里,是一个意思。这一点,从那个断头皇后悲凉的歌声里就能感受到。


开幕式开篇,法国三色旗红、白、蓝以烟花的形式暂放,甚为浪漫。红白蓝分别代表自由、平等、博爱。这是启蒙运动的产物,天主教廷的神权碎了一地,崛起的是人的价值和尊严。如同古希腊的人性光辉。“自由、平等、博爱”成了现代社会脱离宗教束缚的启蒙。作为这一启蒙的实践成果,当然就是法国大割命。人民,成了现代社会的神。因为人民是自由、平等博爱的化身。虽然一个个具体的人乏善可陈,虽然攻占巴士底狱只是放出了几个刑事犯和精神病人,虽然法国大割命里激进者总是被更激进者所取代和杀戮,虽然无数无辜者被踏着尸骨前进,但后来的胜利者,仍然以人民的名义,宣称实现了自由、平等、博爱的人间理想。


《悲惨世界》《自由引导人民》等名著名画是以此法国大割命为背景诞生的,而开幕式上唱歌的断头皇后就是法国大割命上,被押上断头台行刑的路易十六的皇后。路易十六并没有多大恶行,他的皇后在临死前不小心踩到了侩子手,下意识地说了句“对不起,先生”,流露出了一个贵族的修养。但他们还是作为反动人物被“人民”抛弃。人民又被“自由”引导,最终,拿破仑上台,称帝,专治,才结束这场由“自由、平等、博爱”所引发的割命。

以“自由”开始,以“专治”结束,直到下一次的“割命”,再把“自由”“专治”的戏码,重演一遍。不仅是法国,这样以自由为旗帜的暴力割命,以专治为结尾的铁血统制,在无数国家,循环往复。

自由,一次次地走向自由的反面。


但还有另一种启蒙,另一种自由。

在法国大割命之后,为了避免类似悲剧重演,在苏格兰和英国,也有一场启蒙运动。被称为苏格兰启蒙运动。它认为,不能像法国那样,把人的理性放在中心,“理性是激情的奴仆”,而应该尊重传统习俗,因为传统习俗里有超越理性的“无心插柳柳成荫”,神作之合。所以,苏格兰启蒙运动,强调自由是一种消极的自由,不是要去实现什么目标,因为这些人类目标夹杂着人的激情,罪行,并不可靠。而是应该坚守传统赋予每个人的自由,比如不被压制的自由,免于恐惧的自由。这就是消极自由。


法国式的积极自由,诞生了拿破仑,诞生了专治,诞生了不许批评LGBTQ的白左式“不包容”,诞生了对侵略者,恐怖分子泛滥的爱,和软蛋式的和平呼吁。就像那个蓝色希腊海神娘炮式的说了句“世界和平”。这些恰是我们追求之自由的反面。



消极自由,看似柔软,但坚毅地带领世界,赢得了二战,冷战。



03

人,走向了受造的反面


巴黎开幕式,其实是世界精神变化的产物

一百年前,1924年,奥运会也在巴黎举行,现代奥运之父顾拜旦所设想的奥运会是为了回归古希腊式的,个人的力与美。

1936年柏林奥运会,那时德国是小胡子纳粹当权,小胡子想把奥运会办成一个德意志民族的盛典,一种国家主义的展示,他不仅亲自设计了德国运动员的服装,还开启了火炬传递的先河,办了一届跨时代的奥运会。几年后,小胡子攻下了巴黎,他和众军官从埃菲尔铁塔下穿过,那是为法国举行世界博览会专门制作的铁塔,象征人类工业文明的最高成就的铁塔,却被德意志更钢的国家主义所征服。又过了几年,小胡子快完蛋时,下令把巴黎烧毁。执行命令的军官,在街区居民楼的二楼上看巴黎,美到让他抗拒了小胡子的命令。

小胡子落败后,奥运会也延续国家主义的叙事。远的不讲,就拿21世纪的几届奥运开幕式来说:2000年悉尼奥运开幕式,以一个小女孩的视角展现了澳大利亚的海洋情怀;2004年雅典奥运会,成了古希腊众神的欢聚;2008年东方大国弄了别具一格的团体操,非常东方;2012年伦敦奥运会开幕式是一个转折点,它不仅展示了英国传统,还引入了很多年轻时尚,且引入了个人叙事,每个人都是奥运的主角,这算是对国家主义的一次颠覆,也是一次过渡。2016年里约热内卢奥运和2021年东京奥运会,继续国家主义的叙事手法,大幅展现传统文化。2024年巴黎奥运会是承接了伦敦奥运,对个人主义叙事的再次重塑。开幕式前面,那些维修巴黎圣母院的工人,开幕式后面,很多年轻人同跳《欧洲舞曲》,一起电音蹦迪。而且这届奥运会最后的马拉松比赛,将第一次允许普通人和职业运动员一起跑。这些手笔,既是高卢雄鸡般的骄傲,引领欧洲驶入新时代,又预示着每个普通人都是奥运舞台的角儿。


从个人叙事到国家叙事,再回归个人叙事。奥运百年的历程,也是人类百年的思潮转变。但这不是简单的回归,而是个人叙事的变异和必然前景。

百年前奥运倡导的,古希腊式的个人叙事,那是有古典传统的个人叙事,力与美是有客观标准的。百年后奥运的个人叙事,是把每个人的浪漫激情和割命意志都释放出来。就像恶搞《最后的晚餐》,摆上金牛犊一样,个人的主观激情可以践踏过去的信仰,传统的继承。甚至可以割造物主的命,谁让你把我造成男人,或女人,我要自己决定我的性别,甚至性别这个概念都落伍了,人为什么要有性别?为何你当初要造男造女?谁要是质疑,就是不包容,就是反自由。

如同第一种“包容”和法国式“自由”一样,人放到了中心,就不再把自己当成了受造物,而是走向了受造物的反面主人主人决定一切这看似变异,甚至变态,但却是个人主义发展到今天的必然前景。


开幕式最后,倒是一个非常反讽结尾。圣女贞德骑着象征死亡的灰马(参照新旧约全书里的七封印·),送来五环旗,在金牛犊的旁边的升旗台上,五环旗居然放反了,升上的是一面反着的旗帜。冥冥之中,指向包容,和平,自由,包括人,都走向了它们的反面。


最后,在席琳·迪翁醉人的歌声中,主火台飘向空中,绝佳的创意,那火,那光,正在离人类远去,新的黎明即将到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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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每个微小个体心底最真实的声音,那里有我们的伤痛、眼泪、温暖、喜乐和盼望。“求你保护我,如同保护眼中的瞳人。”——《圣经·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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