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是极其艰难的事情，尤其在当下。
一不小心，文章没有，再不小心，号没了。还不小心，可能……都没了。
01
前面发表了“程序不正义，事实皆可疑”，几十万的阅读量。很欣慰,后台收到众多留言。
文章发表第二天，就看到了“雷同”文章，连选用的图片都相似。朋友发信说：这是抄你的啊。之后陆陆有人发信给我，说有人抄袭我的文章。
我看了那文章，一位律师同行写的，文笔很差，但把我文章核心观点照抄，改了一下文章结构，又加了一个雷人的标题，点击量也上了十万，有几百人打赏，下面评论区还精选了肉麻的吹捧。显然，作者也发了一笔小财。
准确的说，这不是抄，这是洗稿。洗稿是个新词，康熙词典里也找不到。
度娘里说：“洗稿”就是对别人的原创内容进行篡改、删减，使其好像面目全非，但其实最有价值的部分还是抄袭。
我文章经常有这样的遭遇，比洗稿更甚的是：原封不动的贴一个二维码或者开通赞赏功能，当成自己写的文章赚收益。新浪微博有个很有名的写手就这么干过。我一直想起诉，只是太忙了。
这次洗稿是律师，洗稿比照抄原稿似乎高级了点，但同行的做法还是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02
几乎同时，这几天《平安经》刷屏了，卖299一本。作者是博士，同时是吉林公安厅副厅长。事情经过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说了。
我越想，越觉得两件事实际是一样的。一个是抄我文章，一个是抄写平安，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博士，外人看来都应该是文化人。
更一样的是，维权都很难。
据说《平安经》的作者已经被撤职。但是，如果《平安经》的作者没有公职，或者没引起这么大公愤，你能拿他怎么办？
违法吗？不违法。
前几年就有所谓画家，身体上沾上墨，在白纸上打滚，称其为后现代艺术，卖的还很贵，这与《平安经》比起来，荒诞的不相上下。
如果，有人花了299买了一本《平安经》书，能告他欺诈吗？大概很难胜诉。
把看到的文章拿来，改动一下结构，转换一种说法，张三变成李四，你能告他侵权吗？同样也很难。
中国《著作权法》一个原则是：思想与表达二分法。法律把作品分为思想和表达两方面，法律保护表达，而很难保护思想。
当然，很多时候，表达和思想很难分开。
03
这就给洗稿人巨大的偷窃空间，他们只需要盯着会写的人，把核心观点拿来用，表达方式改造一下，就可以成为一篇新的文章。
但是，思想和观念才是最有价值的，这需要常年广泛阅读和深刻的思考才可以获得。
所以，洗稿甚至成为一个产业，专为不学无术又精于专营的人利用。
法律不好管，道德可以约束吗？那位洗稿的作者，我没有看出有任何的忏悔之意，反而洋洋自得。
这就像在公交车上的咸猪手，偷偷摸了姑娘的屁股，占了便宜，你说他，他还说都怨公交车太挤，姑娘想到法院维权，证据都没有。
最好的方法就是马上扇他两巴掌，流氓下次就会乖很多。
你看看《平安经》的作者，这次肯定老实了，先前很多人吹捧，让笑话彻底变成了冷笑话。皇帝的新装最可笑的不是皇上，而是那些吹捧的大臣。是他们让耍流氓这件事，变成了“政治智慧”。
对于洗稿的人，法律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治。北京高院就做出过判决，认定郭敬明所著《梦》对庄羽的《圈》整体上构成抄袭。但是，人家抄的高级，法院用了两年时间才确定抄袭，洗稿我的文章这位，本身不学无术，多是粗陋的抄，一目了然。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愤怒。
无论如何，法院认定也太麻烦。我还是决定：先抽他两巴掌再说吧。
张凯律师于2020年8月1日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