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911发生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当时不像现在信息传播很快,学校里也没有电视,没有广播,学生更没有手机,我是从学校报刊栏里报纸上看到的新闻,世贸中心大楼倒塌的情景占据了半个报纸封面,夕阳的光透过玻璃照在报纸上,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2003年美国和伊拉克打仗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和同学一起在下雨天走在田野里,小小年纪,只能谈谈谁赢谁输,对于战争的具体事实却遗忘了太多。
今年,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两个小国家爆发了冲突,而我已经30多岁了,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毁灭与自我毁灭一直在交错上演,战争从来没有停止,只是或远或近,或大或小的发生在这颗星球上。
我今天看抖音,刷到了一幕让我心酸的事情,古老的大教堂被炮弹严重摧毁,音乐家却在废墟上演奏起来,只有废墟,只有音乐,曾经美好的变成了废墟,而音乐家只能用音乐来控诉这其中的悲剧。
鲁迅先生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情毁掉给人看。
此情此景,不免令人想起,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战争,没有胜利者可言,战争是喧嚣的,是混乱的,是毁灭的,是悲伤的,是流血的,是罪孽。
和平,是安静的,是和谐的,是共存的,是彼此相爱的,也是温柔的,更是谦卑的,是爱!
我不禁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电影,窃听风暴,不是窃听风云,这是两个层次的电影,窃听风暴讲的是德国在二战以后被分裂为东德和西德,东德国家警察维斯勒受命监听一位作家,维斯勒原先是一位冷酷的人,像机器一样。
就是他这样的一个人,在监听作家的过程里,他经常听到作家写诗,弹奏钢琴曲,他的感情也渐渐的起了变化。真正的艺术家,他们的真挚和丰富的情感,有着直击心灵的震撼。
作家写道:
那是蓝色九月的一天
我在一株梨树的细长荫影下
静静搂着她,我的情人是这样
苍白和沉默,仿佛一个不逝的梦。
在我们头上,在夏天明亮的空中,
有一朵云,我的双眼久久凝望它,
它很白,很高,离我们很远,
然后我抬起头发现它不见了。
自那天以后,很多月亮
悄悄移过天空,落下去。
那些梨树大概被砍去当柴烧了,
而如果你问,那场恋爱怎么了?
我必须承认,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然而我知道你试图说什么。
她的脸是什么样子我已记不清楚,
我只知道:那天我吻了她。
至于那个吻,我早已忘记,
但是那多空中漂浮的云,
我却依然记得,永不会忘记,
它很白,在很高的空中移动。
那些梨树可能还在开花
那个女人可能生了第七个孩子,
然而那朵云却只出现了几分钟,
当我抬头,它已不知去向。
影片最后,他藏起了原本要上交给上级的报告,并开始为作家做起了掩护。
导演多纳士马克,筹备9年,于33岁推出处女作剧情长片《窃听风暴》,一举成名。
该片正式投拍时,获得了许多前东德人的帮助,他得以在很多当初东德的机关大楼实地拍摄。而唯一拒绝了他拍摄请求的,就是前东德监狱博物馆的馆长,为什么?
馆长说:
因为这个剧本不符合史实。
整个东德历史,像维斯勒这样“良心发现”的秘密警察,对不起,一个都没有。
我想人的心灵需要音乐和诗歌的熏陶,人们需要在枪口之上放上鲜花,人们需要听从内心良知的拷问,无论是侵略者,还是被侵略者,这二者的身份都是悲剧。
音乐家在被摧毁的教堂内安静的演奏,仿佛这动乱未曾发生,人的情感要求人在铁与血里反省我们的道路。
主教导门徒,收刀入鞘吧,今天有很多事情可以引起争论,教内也好,教外也好,因着不同的异象可以形成几十年的基督教的意识形态的斗争,多么可悲的事实。
我每次和别的阵营的同工交谈这些事情,我都想说一句,来,让我们安静下来,听一首音乐吧,让我们为自己的良心安息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