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英雄者必有不一样的特征。这特征既有外在的,更是内心的。可表现为征战时的勇武,又有失意时的沉着。
英雄成功,众望所归。英雄落魄,如鲜花迟暮一般,往往令人嗟叹。
有一位英雄的落魄,却恰恰能够体现出他的英雄本色。这英雄本色即不在外形,而在内心。他就是以色列的大卫王。
当年撒母耳奉上帝差遣,到耶西家中膏立未来的国王。面对高大英武的以利押,撒母耳以为就是他,上帝说不是。直到七个儿子一一走过,竟然没有一个是的。想必父亲耶西也没有把大卫看做一个成人,因为当国中最大的祭司、先知和士师撒母耳来到他家中,一起坐席分享祭肉,他都没有安排大卫同席,可见在他眼里大卫尚且幼小。尽管耶西不知撒母耳此行目的,据上面情节,我们可知推想即使知道,他也一定如撒母耳一样首选高大英武的以利押,而想不到大卫。
然而上帝的眼光,不看外表,祂表白:“……耶和华是看内心。”
当面色光红,双目清秀,容貌俊美的大卫出现后,指令下达:“这就是他,你起来膏他。”
这是英雄的出场情节,之后就是传奇了。
话说以色列人和非利士人摆阵对战,非利士人当中有一位身高将近三米的巨人歌利亚,他天天在以色列人前面骂阵。全体以色列军队在这个巨人面前胆怯懦弱,无人前来应战。
大卫却有不一样的眼光,他说:“这未受割礼的非利士人是谁呢?竟敢向永生神的军队骂阵吗?”
他看对方是未受割礼的不洁之民,没有上帝的护庇。他看自己是永生神的军队。这是超越眼见的眼光。他请缨出战不是出于盲目的热情,在他旷野放羊的生涯当中,有与狮子、熊搏斗的丰富经历。面对庞大的野兽,他为保护羊群,追赶狮,击打熊。日常的操练使他不惧怕眼前的巨人,屡次的艰险遭遇,使他更多依靠神。
上阵之后,大卫机弦甩石,速战速决,打死了巨人歌利亚。非利士人见他们的战神已死,纷纷溃退,以色列人大获全胜。
这样的凯歌前行的故事,如果一直讲下去该多好呀。然而大卫的丰富魅力徐徐呈现,恰恰是他的几次失败的故事。
之后,大卫被扫罗追杀。落魄的大卫无处躲藏,他颠沛流离,有时躲在山洞中,有时逃在旷野里,甚至还到敌人的阵营当中装疯卖傻求生存。
比较喷血的剧情是,扫罗带着三千精锐去追杀大卫。这次目标明确,方向正确。途中扫罗要去解手,巧了,解手之地,即是大卫的藏身之所。想想那情境,扫罗浑然不知,极力释放生理需求;大卫屏息藏匿,全无加害扫罗之心。他悄悄割下扫罗的衣襟取证,随后出洞,陈明心意。
落魄的大卫不失节,没有采取非常手段报复。他本可以一剑在手,快意恩仇,救自己脱离这颠沛流离的生活。但他心中敬畏神,不用人意来回击苦难的命运。这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也是查验大卫对神敬畏与顺服的一道惊险考题,满是坑啊。虽然落魄的局面没有改变,但大卫在神那里胜了。
再后来,扫罗被非利士人打死之后,大卫作王。其他光鲜的不说,继续说大卫的落魄。当年大卫被扫罗追杀,九死一生。而后作王多年,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押沙龙追杀,又一次开始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这次的重点不在他如何结束逃亡被追杀的生活,而是呈现一个被落井下石的故事。
示每和扫罗王是同族的人。他仇恨大卫,完全因他与扫罗有亲属关系,全无义怒的成分。于是,狂徒示每看见取代扫罗的大卫离开耶路撒冷时,宛如虎落平川,心里有一种“你也有今天”的快感,于是他一面追赶,一面咒骂:“你流扫罗全家的血,接续他作王;耶和华把这罪归在你身上,将这国交给你儿子押沙龙。现在你自取其祸,因为你是流人血的人。”
亚比筛怒了,对大卫王说:“这死狗岂可咒骂我主我王呢?求你容我过去,割下他的头来。”
大卫说:“洗鲁雅的儿子,我与你们有何关涉呢?他咒骂,是因耶和华吩咐他说,你要咒骂大卫。如此,谁敢说你为什么这样行呢?”
大卫又对亚比筛和众臣仆说:“我亲生的儿子,尚且寻索我的性命,何况这便雅悯人呢?由他咒骂吧!因为这是耶和华吩咐他的。或者耶和华见我遭难,为我今日被这人咒骂,就施恩与我。”
……
此处剧情再现,完全是为了戳心。你我都是受不得气的主,一点委屈临到,恨不得六月飞雪。而大卫看待这无端侮辱咒骂为“耶和华吩咐的”。换言之,大卫超越了人的眼光,把示每无理的对待,看作神对他的管教。
大卫肯于接受上帝的管教,并借此接受锻炼。这份真诚与谦卑,应该是大卫在落魄中映照出的英雄本色。
圣经中的英雄谱:独走异乡的亚伯拉罕,逃离埃及皇宫的摩西,被剜去双眼的参孙,逃命的以利亚,受审的耶利米,被石头打死的司提反……
他们都是和我们有一样性情的人,使他们染上英雄色彩的,是他们对上帝的敬畏,顺服,依靠!
如若此,你我也能成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