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前几天回了一趟老家的县城，走过了一些熟悉的路，太原和文水之间的公路，小时候骑车遛弯的各种小路。
那时候总觉得这些路很神秘，很遥远，只是时过境迁，记忆还在，感受却不同了。
从太原到文水走的是高速，那条路上的景色和别的高速公路没什么区别，两边有连绵的山包，上面长着松柏，叶子上还残留着积雪未融。
连绵的空隙间可以看到住户的房子，看见他们孤独地坐落在路旁，想着自己是否也能这样。
还有那座漂亮的天主教堂，记得那时看见十字架便激动万分，于是每次路过都像第一次见到似的。
我喜欢两边山头上那原始的模样，那让我觉得，还有这片土地是人无法踏足的。
小时候觉得这条路好长好远，记得第一次坐车上到太原来时，都以为我们要驶向太阳（老家话与太原有些像）。
只是现在似乎是见了些世面，就开始嫌自己老家离城里还是太近了，不像同学家，去成都开车至少得四个小时。
文水这个县城占据了我一半的童年，在这里我却是有过最童真的记忆，却也有伤害最大、最残酷的往事。
或许一个地方在人的心中总是会如此吧，就是我常会把自己的经历和感受，直接与对这个地方的定义挂钩。
这次回来，路过了许多熟悉的陌生地，忽然明白故地重游是多么的重要。
对这个地方的印象，确实会变得更加客观，但也只剩下了这般冷漠的客观。
与一起来的妹妹相比，我的想象力似乎已经衰竭了，那时候感受到的快乐和神秘感，都渐渐埋在了各种繁杂的记忆中。
反而感受不到更多，故地的美。就像我们常常赞叹奇观的美，却压根想不起来，将来家乡的荣美一般。
印象中的总是崎岖
骇人的陡坡，高大的围墙
若是忽然一并坍塌
乱石便可堆满记忆
我的家忘记建在何方
只是空气里弥漫歌声
催得人直想醉去
因为他们都在老去
恍然映入眼帘的
是抓不住的迷雾
和踏平了的惊悚
原来成长是这般感受
明知面前的人是谁
却匆匆让岁月流过
因今天还不够美
美不过那一个故乡
他们都以为是悼念
却不懂落红的芳香
是啊，寒冬已至
再不见似雪花的吗哪
只剩流浪汉以为饱足
饱足的人饥渴慕义
鸟儿已然飞尽
只是归回还是失散？
路上残留的我们
也想象着问题的答案
202201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