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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说清楚自由、民主和平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圐圙 人文圐圙
By 大圐圙 人文圐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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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自由和平等中选择一个，那么应该选择自由。我们必须明确自由有边界，否则就不是自由，或许有人会说难道平等就没有边界吗？平等当然也有边界，但很难把握，我们会说我们生来就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自由，但我们不会说我们生来就拥有神圣不可轻犯的平等。或许有人说，我们不也常说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但这是两回事，自由的边界是人权。
自由是文明的基石，英语有两个词语可以表达自由的意思，“freedom”和“liberty”,前一个“自由”意思在一定范围内的自由，后一个意思是突破某种界限的“自由”，常翻译成“解放”，而我们谈的自由主要是freedom。
当人们真正拥有了自由，人们才拥有自己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的权利。个体自由本身就是幸福，而且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实现自己的幸福。或许有人说专制的国家人们的幸福感要比自由的国家幸福感高，但这种幸福感不是基于个体的幸福，因此我们可以说在一个专制的国家，乞丐可能也会有所谓的自豪感和幸福感，但就乞丐自己而言，他难道真的会有幸福感吗？
人类文明的基石头不仅是自由，而且人类文明的创造力也来源于自由。自公元1500年以来，改变人类重要的八百多项发明几乎全部来源于追求自由的国家，中国的四大发明都在宋朝或宋朝以前出现，专制的优势在于执行力，而自由的优势则是创造力。除此之外，长期的专制必然导致腐败问题，腐败换一种说法就是肆意践踏他人的权利。
对自由的追求源于人类对幸福的追求，或者说是一种善的追求，但对平等的追求不一定源于善的动机，它更有可能是因为嫉妒。人类的生产源于自由，而平等则是人类的分配问题。平等当然很重要，但前提是绝不能伤害自由，一旦平等优先于自由，其结果就是既得不到自由，又会丧失平等。然而，当自由优先于平等时，则既可以实现自由，又可能实现平等。过于追求绝对的平等，其结果必然是被奴役和贫穷的平等。
自由不仅优先于平等，也要优先于民主，民主只是实现自由的手段，自由才是目的。民主如果不是为了自由，那么就是专制。民主之所以有很多失败的例子，就是因为民主侵犯了自由。民主只是实现自由的途径之一，而不是必然途径，现代文明国家基本上都是先有自由后有民主，而非先民主后自由，不是民主带来自由，而是自由带来民主，民主是自由的成果。
目前仍然有很多国家实际上只知道有民主，不知道有自由，而且对民主的理解也有很大的误区。一般认为民主是大多数的意志，但实际上民主意味着对权力的约束，否则就是没有自由或很少的自由，故民主首先应该是对权力的约束。
民主权利也不同于自由权利，自由属于人生来而具有的权利，民主则是一种政治上的权利，这种权利并不具有普遍性，比如儿童和精神疾病患者等就不能享有选举或被选举的权利，但他们却享有自由的权利。托马斯说：“如果多数人剥削少数人的权利，那么它仍然是暴政。”自由是保护每一个个体，民主则是通过多数人来支配他人，自由是个体说了算，民主则是多数人说了算，因此认为民主如果是多数人的意志实际上和自由就相违背，或者说它必然会侵犯一些人的自由，而这些生来而具有的权利则不能被剥夺，和多少人同意无关。多数人意志这里面还有一个误区，就是每个人都有可能因为不同的观点而成为少数人，其结果每个人的自由都有可能被侵犯。
中国古代遵守圣人说，如果按照民主多数人意志的说法，那么圣人说就属于天方夜谭，多数人不能接纳圣人之言，结果就会是劣币驱逐良币，最后就没有真理可言。民主一旦成为被利用的工具，结果就是大多数民众最后成为愚民，因此没有自由的民主就是专制。
权力的基础应该来源于大多数，这是民主制度的基本出发点，但掌握权力的永远是少数人，因此自由也就成为约束权力最有力的武器，否则将少数人送上权力宝座的多数人，最后连民主也将失去。
如果一个社会不能给予公民自由，那么公民也就不太容易能承担起社会责任，没有自由就没有尊严，政治权利又是公民非常重要的一项社会责任，因此必须先赋予人们自由权利，那么民主就好办的多了。另外，自由可以直接带来幸福，但民主则不能，因此民主如果不能为自由服务，民主就很危险。民主在于降低风险，而不是追求收益。民主是一种纠错机制，而专制没有纠错机制，但民主不是最优机制。
民主是一种理想，因此它很难界定，自由就很容易被界定，因此追求自由要比追求民主更具体。英法最大的不同就是英国先实现自由后带来民主，法国大革命则是直接追求民主，其结果在帝制和共和摇摆将近百年。美国也并非先搞民主，而是采用共和，而且独立革命也首先是基于自由而非民主，民主只是自由循序渐进的结果。
为了实现自由，人类必须有内在和外在的约束，内在最重要的约束就是信仰，这是一个原则问题，而外在的制度所要作的就是保障每个人信仰的自由，信仰的原则是尊重每个人的自由。信仰自由是自由最显著的标志，因此这也是民主制度最优先需要保障的自由。
在法律并不健全的社会，人类有限的自由主要依赖信仰来维持。即便今天法制健全的时代，制度上仍然存在漏洞，因此信仰仍然是弥补自由的必要条件，一旦不允许信仰，人们就会失去自由，这已经成为现代文明普遍的共识。
既然不存在完美的制度，而缺乏信仰的人对制度也极其不尊重，因此制度上的漏洞就会暴露人性的恶。托克维尔认为“如果没有信仰，再好的制度也经不起考验。”一个有信仰的社会会造就众多有原则的人，相反一个只有制度的社会却造就更多随时投机取巧的人。
在经济领实行自由主义（私有制）和在政治领域实行民主制度是保障自由的非常重要的两个手段，这就是“权力不能私有，经济不能共有”的基本解读。我们必须清楚制度的有限，故经济上自由主义先后经历了古典、现代和新古典自由主义时期，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必须保证自由，即财产私有的神圣不可侵犯原则。
作为民主制度，它要比经济更为复杂，但基本上大的原则是三权分立，但在实际过程中，像媒体甚至也要独立于三权之外等等，总之，民主制度的每一项都是基于发现其漏洞之后的修复。但就信仰、言论、新闻、集会和请愿这五项明确规定，任何组织都不得立法侵犯，因为人们认为这些自由和财产一样神圣不可侵犯。一些国家允许持枪，实际上也是为了保护个人自由的需要，因为如果没有这个规定，前面的一切自由随时都可以失去，而且在失去的时候也无能为力。
“自由一直以来都只需要一代人的时间，它没有办法通过血脉传给子孙，我们必须为它而战，保护它，将他交到后代的手上，而我们的后代也必须做同样的事情。”自由的秘密是勇敢，所以追求自由的人必歌颂勇敢，而勇敢的秘密源于信仰。
自由也是区分左右的核心价值，在思想和政治领域自由和平等密不可分，但在社会和经济领域自由和平等一定要做出区分。实现思想和政治上的自由，亦等同于实现其平等，故有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说法，但是否在此基础上还要实现尤其是经济领域上的平等呢？而这也是自由主义、保守主义和另外一种主义的主要区别。
中国古代，起义者大多数都是打着“均贫富，等贵贱”的口号，实际上就是“经济和政治上都要求平等”的意思。在西方，古希腊人认为公民平等，古罗马认为在自然法下人人平等，基督教认为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故启蒙运动者认为不平等是恶的根源，我们可以看到西方的文明平等或不平等主要是思想和政治领域方面，亚里士多德就认为奴隶和公民一样平等，指的是思想方面，因为二者都可以自由的思想。
卢梭认为私有制是不平等的来源，但他同时认为也不能废除私有制，因为私有制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阶梯。罗伯斯庇尔认为不平等是一切恶的根源，因此卢梭应该对法国大革命后血流成河负有责任，但也不是完全的责任。放纵的自由肯定会侵犯真正的自由，而极致的平等会带来更大的灾难，这个更大的灾难代表的则是更大的不平等，因此对平等必须像自由一样，必须划定边界。
首先，权利平等，这就是人权之下的平等，人在自然状态下享有的天赋人权平等，人人平等但并不意味着人人相同。洛克认为“人的平等权利来源于上帝，人人平等但人人不同，但对通过削弱财产权去达到经济平等。”而卢梭则认为“人的平等权利来源于社会契约，追求经济平等。”
启蒙运动后，人们开始追求越来越多的平等，社会保障底线平等、种族平等、性别平等，甚至扩大到机会平等，最后竟然要求结果平等。人对平等有一种变态的爱好，最后竟演绎成一种弱者上不去，就将强者拉下来的平等。人们宁愿在束缚中平等，也不愿意在自由中不平等。
在经济上，平等是一种分配原则，它本身不创造财富，故追求平等实际上就违背了市场规律，或者说追求平等必然会导致经济衰退，甚至不能发展经济，但这并不意味着市场决定如此，我们就放弃平等，我们要做的是寻找其底线在哪里？一个贫穷的大学生受到资助，这无可非议，但如果只是为了平等的结果，而一定要给予被平等者补偿，这就有点搞笑了。
平等的正当性和正义性必须就事而论，如果违反了人类的基本需要，那么这种追求的平等就是越界。只要维护住基本人权得到保障这条底线，而平等就看每个人的造化。自由的起点一样，但平等的终点可以不一样。
侵害自由是一种恶，故制度尽可能惩治恶，但达到平等是一种意愿上的善，扬善不能依靠制度。如果行善依靠制度，那么行使制度的组织必然会扩大自己的权力，而一旦权力没有边界的约束可以无限扩大就意味着专制，因此扩大平等的边界必然会导致对自由的侵害。
我们经常会看到商场促销免费领鸡蛋，而且只要排队人人有份，并且数量也一样。我们可以简单地理解，这算是对所有人都平等地一种促销，但它需要遵守人的自愿原则，即商场不能强迫人来领鸡蛋，哪怕是免费也不能强迫任何人。这件事情说明即便是免费平等的东西，也不能侵犯他人的自由，任何人、任何组织都不允许。利他主义也必须建立在他的自愿前提下，他不愿意谁都不能强迫他。婚姻自由说的也是这回事，哪怕父母不喜欢但也不能强迫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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