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的QQ签名是:mulan。
注意,那不是“milan”,她不是在说那座时尚之都。这个词拼出来是:木兰。
一位姊妹能以“花木兰”自况,恐怕属于主流教会中的非主流。不过她的本名“春艳”倒是不折不扣的关东女子名号。
然而我习惯以她名中的第三个字来称呼她:“燕”姐。虽然后来知道她身份证上应该是“艳”。但从十多年前认识她开始,我就莫名其妙觉得我们口中的“yan”姐,被书面表达时,必须是“燕”。
那天我第一次参加福音会后的聚餐。当时的我是一个空虚迷茫抑郁堕落的大学生。
饭后,燕姐在饭桌旁拍案而起,天马行空般演出(不好说是演唱)了一段听不出旋律和唱词的京剧。然后她努力地让大家相信,这是《沙家浜》。
我就是从那一天起,信了耶稣。作为我的小组长,燕姐实实在在是我信仰的引路人。
木兰的形象或许与燕姐是有几分神似的。她虽然姿容清丽,仪态端方,但与她相熟的弟兄姊妹都不难认同:她毕竟还是属于“英姿飒爽”的类型。虽然她平日言语随和,谈笑风生,但你却从不会在她身上看到忸怩矫揉的做派。她似是有天生的一种气场,纵令比她年长之人见她面时也会不由自主以“姐”呼之;她在谈笑间便有杀伐决断,内向敏感之人一见她便会有无缘无故的受迫感。当年有一位素以天真烂漫不通世故著称的弟兄冥思苦想后这般形容燕姐:“春艳很豪爽。很像男孩子”。其实这般形容算是客气了,要是遇到更加促狭之人,恐怕更不知要如何打趣她。
然而事实上她的温柔细腻之处略加体会便不难发现:
在教会中很多年轻人都把她当做“属灵的母亲”。这是因为她实在是一位很好的倾听者,更是一位无懈可击的安慰者。
她也是很多弟兄姊妹的良师益友,以她天然的亲和力在她所到之处都能立刻带出团契的氛围。
她还是一位真诚持久的祈祷者与帮助者。或许岁月静好时你会淡忘了她,但每当风雨如晦之时她便会天经地义一般出现在你身边。
我毕业后刚上班时有一次去义务献血。她得知后就买了许多补品去宿舍看我。但我当时不在,于是她坐了一会儿,和我的舍友们交谈片刻后就走了。后来我年轻的同事们便半惊讶半嫉妒地不断传颂着她的丰姿,我则又感动又得意地不予揭穿。
然而若止于此,那就是从另一个层面又错解了燕姐。想要真的懂她,还是要回到“mulan”。
我想,我知道她以“mulan”作为签名的真实用意。
木兰,在这里并非是指“女扮男装”,而是指“为父从军”。这里的“父”,是我们的天父。作基督的精兵、在福音的禾场与战场上为父争战,才是她以“木兰”自况的真正心意。无论是起初在我学校附近带领福音会(我便是她所结的果子),还是后来在几个城市开设房角石书屋,福音和宣教,始终是她魂牵梦绕的人生至高目的。
每当她谈起在外拓展的见闻,展望未来宣教的梦想,你就会看到她黑亮的瞳仁正发光如星,仿佛已经准备好引导多人归义。观察她的言语、动作、行为,你会发现这一切原来都指向那亘古不变的好消息。每一次亲切的交谈,你都会体会到她对灵魂深切的关注。她所做的大小事情,你都能情不自禁地认出那是在给神的圣殿添砖加瓦。她勇于发挥她与生俱来的热情与推动力,在许多的事工方向上鼓励、帮助那些有负担没操练、有呼召没感动、有异象没带领、有恩赐没供应的弟兄姊妹,秉承着似乎“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般的人生信条在各种事工背后不断奔忙。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信徒与天职的完美结合,那么就去看看她吧。
正因她眼中有异象,心中有火焰,脚下有翅膀,你才会觉得有一种从内而外流露出的美常常笼罩着她,使得她那本就绰约的面貌更骤然生出揭帕摩西般的光辉。
当然,她并非天使下凡。她也曾经历失败与痛苦,软弱与幽暗,至今也仍然如每一位圣徒一样,背着自己的十字架在灵程路上艰难前行。然而她终究没有让那些苦难成为枉然,而是借着那些故事与事故晓得了神给她的托付,认清了脚灯路光的所在。
我们有她真是莫大的福气。认识燕姐若许年,每一件事若都写出,恐怕本文就要超出字数限制。惟愿这短文的字句随着岁月流逝而渐渐消逝,文中所记之人却渐渐更新,终达神所为她设立的标竿。最后,我愿以一阕词献给我亲爱的燕姐,作为结束:
减字木兰花:木兰
春风燕语,安慰交通知几许;不畏艰难,为父从军似木兰。
天国切近,常自忧愁人不信;夙夜奔忙,路径膏油满天香。
(本文原写于2011年8月16日。今日重发,略有修改。读到本文的弟兄姊妹若有感动,请点击左下角“阅读原文”,投票支持房角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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