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有一部富有诗意的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一件粉棉袄,一块红头巾,一个花发卡,一张纯纯羞涩的脸,构成了一幅田园“关雎”图。
没有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农村女孩招娣和乡村教师骆长余的相识、恋爱故事。在黑白与彩色的对比中,现实和回忆的画卷交替出现,那份纯美的爱情在清越的音乐烘托下,表达得淋漓尽致。
招娣母亲请来师傅修补那只粗瓷青花碗,锔碗的费用远超过买一只新碗的钱,于是师傅问这碗是不是什么人使过。招娣母亲回答:“使碗的人走了,把闺女的心也带走了。”于是,疼爱闺女的母亲愿意花钱修这只不值钱的碗,让闺女的心有个念想。
那只粗粗笨笨的碗,里面装着传递爱情的食物,伴随着两个年轻人的分离而破碎。又在锔匠的巧手中,经历穿洞打眼的痛苦,缀着一个个锔钉,终于破碗重圆,再次可以被使用。
一只普通的粗瓷碗,因为主人的珍重,即使碎了,也要修补好。那一道道修补的痕迹,记录下曾经破碎过的真实,呈现着执意修补她的爱意,让她承载着值得修复的“价值”。
这个细节是神来之笔,在我心中常常泛起,经年难忘:我是一只什么样的碗呢?我的里面装着什么呢?被谁珍惜过呢?
如果把人心比作器皿,或者就是一只碗。那么,自问:这只碗最想盛装的是什么呢?
这些我们都装过,但都没有满足感。那种拼图缺中心一块的感觉太锐利!
我们被造是为了被爱及给予爱——与上帝,与自己,与他人。于是,对爱和亲密关系的需要(家庭、朋友),成了轴心,也是电影等艺术作品激发共鸣的点。
可现实给人心装入了错误的东西,把这只碗弄出缺口,甚至破碎……
然而,在这个本就破碎的世界呆着的你我这破碎的器皿,上帝却渴望修复、医治我们,使我们能盛装祂的爱,分享祂的爱。
祂把碎片的我们,捡拾起来,细心拼凑,耐心绑缚,又果断打眼穿凿,最终修复完成。
那一道道修复后的痕迹,还要装扮成描金的花纹,因势象形雕琢出图案。整个碗,又焕发了新的姿容和生命。
只是,经过上帝的修复,这只碗知道装什么和装多少了。
• 我做的每件事必须完美!
• 我必须是最好的!
• 我的价值取决于我能做什么!
• 任何状况必须在我掌控之中!
• ……
• 我的受造奇妙可畏!
• 我有上帝的形象!
• 我是值得被爱的!
• 我是独一无二的!
• ……
并且,罗马书中说:“因为所赐给我们的圣灵将神的爱浇灌在我们心里。”当上帝的爱浇灌到进来时,这只碗流出永不枯竭的爱的源泉。
并且,上帝这位锔活儿匠,祂不挑。不会因为这碗、这壶是不是精致的或粗糙的、名贵的或廉价的而决定锔或不锔。